“這是說你嗎?”坐在對面一直面無表情的男人突然將一張淡藍色的紙條攤在她面前。 ..
顧七裡看得太入神,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摘下了一張紙條。
他這種五行之外的人也會看這種無聊的卿卿我我?
往那紙條上掃了一眼,顧七裡就有些懵了,上面赫然寫着:七裡,我要向你表白。
十分乾淨雅緻的字體,帶着陽剛的氣息,字裡行間隱隱能感覺到字條主人當時激動而又忐忑的心情。
很熟悉很熟悉的字。
的確,在澳大,叫七裡的只有她一個。
顧七裡在很小的時候曾經問過老爸,爲什麼要給她取這麼古怪的名字,聽上去像是男孩子。
老爸笑着把她抱在腿上,耐心的跟她解釋,媽媽懷她的時候爲了能夠順產,每天都堅持徒步鍛鍊,結果那天在山上徒步時突然就有了反應,當時前不着村後不着店,手機也沒信號,爸爸便揹着她媽媽走啊走啊,走了整整七里路才攔到車,然後一到醫院她就出生了,媽媽說,不如就給她取名叫七裡吧。
爸爸說得像是真的一樣,可顧七裡直到幾年前才知道,這只是他胡亂編的。
“是我吧。”不知怎地,她竟然有些心虛,小心翼翼的不敢看他的眼睛,“我看看。”
伸手想要把那份‘罪證’若無其事的拿過來,卻連個邊角都沒碰到,他已經將紙條揉碎了扔進一邊的垃圾筒,那臉色,真說不上好。
不過就是一張暗戀的字條而已,他好像還有點不高興了。
他們只是露水夫妻,她沒必要對她三從四德五講四美吧,而且他上次出差,還當着她的面將套套扔進行李箱,他都可以在外面有女人,她不過是被人暗戀,好像是做了什麼有傷風化的醜事。
顧七裡越想越憋屈,索性故意刺激他。
“我們學校暗戀我的多了呢。”這的確是實話,以前隔三差五收到表白是家常便飯,“就在上個月的情人節,還有一個男生在我們宿舍樓下襬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那陣勢可大了,全校人都知道。”
這是她有意誇張的,其實只有九十九朵。
慕碩謙面無表情,冷眼看着她紅潤的小嘴兒如若懸河。
“對了,還有一首打油詩呢,顧七裡,顧七裡,想追七裡排七裡。”
顧七裡又挑了幾次表白事件故意誇大,結果也沒能從他的臉上找出什麼異樣,她覺得自己是在自做多情,剛纔那一問恐怕只是好奇心作祟吧。
他怎麼可能在乎她!
還好米線鍋端了過來,她瞬間忘記了剛纔的尷尬,笑着拿起筷子,視線美滋滋的落在米線鍋上。
自從陳一書被燙傷後,這是她第一次吃米線。
顧七裡用小碗從鍋裡盛了米線出來,依着自己的喜好加了辣椒,吹去上面的熱氣,立刻就要開吃。
擡頭看向對面的男人,他仍然正襟危坐,沒有絲毫要開動的樣子。
“你不吃嗎?”顧七裡懷疑的問,他剛纔不是喊餓了嗎?
慕碩謙皺着長眉,盯着面前這亂七八糟的滿滿一鍋麪容古怪,終於嫌棄的問:“這是什麼東西?”
噗。
顧七裡笑開了,怪不得他一直不動筷呢,原來他沒見過米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