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匆匆出去之後便領進了一個人,西裝革履,身材高挺,略顯消瘦的精緻面孔上架着一副無框眼鏡,那雙隔着鏡片的雙眸只是隨意眯着,卻透露出一種一眼洞穿人心般的犀利。
“南大律師?!”在座的幾個警察顯然是認識他的,不過對於他們來說,只是聽過南戰的名字,卻從來沒有見過他的本尊,像他這種級別的律師,一年只接一個兩個大案,多數時間都在雲遊,很難出現在公衆視野裡。
沒想到,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會出現在一個小小的警察局,而且看這架勢竟是爲了這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女大學生。
南戰看向已經有些神智不清的顧七裡,微微眯了下眼。
她的狀態看起來很不好,臉色蒼白,汗水將額頭的幾縷劉海都打溼了,也許用不了一分鐘,她就會倒下去,哪怕如此,他還是注意到了她握得緊緊的拳頭,有一縷血絲乾涸在手掌處,她是用疼痛強制自己保持理智嗎?
“保釋的手續我已經辦完了,李所長,可以放人了吧?”雖然是詢問的語氣,卻不帶一絲商量的餘地,顯然就是直接來接人的。
在大律師面前,一切都以法律先行,該辦的手續,該走的流程已經全部辦妥了,李所長自然不可能不放人,而且,經他如此精明的頭腦一分析,能請得動南戰的必定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背後想必有着他不敢想像的大靠山。
思及此,李所長立刻痛痛快快的放人,那幾個警察也都識相的站到一邊,以一種仰慕的姿態看着面前這個高貴高傲的男人。
不僅僅是他知名大律師的身份,更重要的是,他是南家的長公子,澳城的六大家族之一,那個在政法界跺一跺腳都可以引發大動盪的南家。
顧七裡有些迷糊的擡起頭,正對上鏡片後那道銳利的目光,她的腦子一下清醒了不少,揉揉眼,繼續迷糊的看着他。
南戰走上前,雙手撐着桌子俯下身,俊臉幾乎貼着她的臉,細細打量了一番,他才神神秘秘的一笑:“原來如此。”
顧七裡不明白他說得話是什麼意思,她只知道自己心甘情願的跟在他後面走出了警局。
東邊的天泛起了一絲光亮,清晨的光是寧靜淡雅的,沒有那種喧鬧氣息,讓人感到心平氣和、心曠神怡。
顧七裡深深呼吸了一口這久違的自由空氣,感覺整個人又活了過來。
恢復了一點體力,她纔來得及同這位猶如神降的男人道謝,其實剛纔腦子裡一清明,她已經記起了他,不過距離上次見到他已經是五六年前了,她當時還只是個沒成年的丫頭。
“你是南戰嗎?”
不會錯的,這份派頭,這份氣場,還有這雙犀利的眼睛,他是澳城第一大律師南戰準沒錯。
南戰笑而不語,忽然頎長的身體再一次俯下來,目光精亮的盯着她錯亂的美眸,磁性好聽的聲音過了一陣子才緩慢的響起:“二慕讓我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