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沖天正和鐵頭在院子裡練拳,見周冷秋急匆匆地從外邊進來,也不和他打招呼,徑直走進楚雨音的房間。
兩人在楚雨音的房間裡小聲地嘀咕着什麼。
對於這兩人的關係,關沖天很是奇怪。他原來以爲兩人屬於不同的兩大陣營,應該是水火不容的,可是自從楚雨音醒來之後,兩人的關係似乎非常得親密,經常會在一起嘀嘀咕咕說些什麼。
對了,還有楚雨音。
關沖天感覺到:這次醒來的楚雨音與在地球時的那個有很大的不同。
自己在地球上遇見的那個楚雨音羞澀、靦腆、敏感,保守,對關沖天私下裡的一些毛手毛腳的親暱行爲大多持躲躲閃閃或者無聲抵抗的態度。
比如說兩人去電影院看電影,坐情侶座,關沖天經常會在楚雨音看電影看得入神之際把五隻肥羊驅向一個豐滿、肥美的山坡做遊戲,楚雨音總是她羞澀而慌亂地驅趕那五隻貪婪的肥羊,不想那五隻肥羊又跑到相鄰居的一座山坡上玩耍。楚雨音又到這個山坡上去趕。
往往一部電影,兩人就在玩這個把五隻肥羊趕來趕去的趕羊遊戲。
可是現在這個楚雨音與有很大的不同,有的時候,他會主動來到關沖天的房間,像以前玫瑰一樣委在關沖天的牀上,或暗示或挑-逗甚至主動拉五隻肥羊或十隻肥羊上山坡玩耍。
有幾次關沖天玩得差點擦槍走火。
不過,這兩個楚雨音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拼死保衛着最後的堡壘不受關沖天的侵犯。
剛開始,關沖天還覺得奇怪,可是後來一想,她是千年的狐狸精,按照地球上蒲老先生的大著《聊齋》的邏輯,狐狸精大多都是喜歡主動迷惑人的。
這樣一想,關沖天就不再懷疑什麼了。
關沖天和鐵頭打完了拳正要去洗澡,楚雨音從她的房間裡出來,向關沖天飛了個電眼,示意他有悄悄話要跟他說。
關沖天只得讓鐵頭先走,然後和楚雨音一起走到院內的一棵梧桐樹下。
楚雨音倚在樹杆上,閃着媚眼,用撒嬌的語氣說:“王爺,明天我要去看小周的比賽,你帶我去嘛。”
這次楚雨音醒來不像以前在地球那樣叫關沖天爲“師父”,而是和大家一樣叫他“王爺。”
關沖天抹了一下額上的汗水說:“打打殺殺的有什麼好看的,我都不去,你去幹嗎?”
楚雨音嘟起了小嘴兒,“不嘛,人家就要去嘛,人家就要去嘛。”說着身體已經撞到關沖天的懷裡,纖纖玉手在關沖天的胸口划着圈兒,身子扭着。
楚雨音聲音婉轉、動聽,如珠走玉盤般惹人憐愛,身姿親熱、甜膩,實在是太像玫瑰了。
關沖天眨眨眼睛,壞笑道:“如果我帶你去,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什麼事呀?”楚雨音仰臉望着關沖天。
“就是那件事嘛,你就讓我做了吧。”
楚雨音撲閃着一對如剪秋水般的大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麼,突然,她把嘴巴湊在關沖天的耳邊小聲地說:“你放心好了,十天之內,我一定讓你做那件事,好不好?”
“十天?爲什麼是十天呀,這種事早做晚做不都一樣嗎?”
“人家說十天就十天嗎,而且是之內,之內就有可能是五天、三天,兩天,對不對?”
關沖天腦補着和她做那件事的種種旖旎情形,不覺渾身的酥麻,點點頭,“那就這麼說定了。”
就這樣,第二天,關沖天帶着楚雨音、周冷秋來到擂臺現場。
關沖天頭戴束髮金冠,身穿牙黃色錦袍,腰纏玉帶,手裡持着一把灑金摺扇,風度翩翩,氣度不凡。
他身邊的楚雨音身着一襲樸素的青衫,腰間用水藍絲軟煙羅系成一個淡雅的蝴蝶結,黑亮如漆的秀髮上輕輕挽起,斜插着一支珍珠點翠白玉簪。身姿窈窕動人,步態優雅華美,一雙美眸更是流盼生姿。
兩人走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對天造地合的璧人,惹得路人不時地偷眼打量他們,並暗暗讚歎。
兩人身後是高大健壯的鐵頭和身着一身男裝勁裝,腰下配着長劍,英姿勃勃的周冷秋。
四個人來到擂臺前,擂臺前早已是人山人海。鐵頭伸開兩臂在人羣中輕輕一推,就推出一條道路上,一側身讓他們三人走到擂臺前。
古麗娜和葉雅蘭坐在珠簾之後,正在四處尋找着她心裡的周少榮,她看見周冷秋等人走到擂臺前,見周少榮風姿瀟灑,玉樹臨風,不由得心裡一陣的酥麻,小心臟突突地亂跳,如同小鹿亂撞。
葉雅蘭的身後站着兩名太監和兩名宮女,她看到女兒目光迷離,兩腮紅潤,如懷-春般的神情,不由得循着她的視線望去,正看見周冷秋。
她不看則已,這一看,心頭重重地一震,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十分得緊張。
旁邊的古麗娜見母王這樣,不由得問:“母王,您這是怎麼了?”
葉雅蘭這才醒過神來,收斂了一下心神問:“女兒,那個孩子就是你看中的人吧?”
古麗娜含羞道:“正是。”
葉雅蘭得到了印證,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目光緊緊地盯着周冷秋的臉。
庫裡克從雷化權那裡知道了今天女王葉雅蘭要來觀賽,早早得就來到了現場,當然,他還帶着那個婦人塞尼亞。
庫裡克站在擂臺中央看着剛剛到來的周冷秋,眼目之中流露出必勝無疑的信心和霸氣。
周冷秋一縱身跳上擂臺,先向坐在考官席上的朱玉林和李見清深施一禮,“兩位大人,周少榮有禮了。”
李見清和朱玉林對視了一下,然後向擂臺上的兩人一揮手,高聲喊道:“比武開始。”
周冷秋抽出身上的長劍,先是挽了個漂亮的劍花,長身一立,冷冷的眼神盯着對面的庫裡克。
珠簾後的葉雅蘭一見她這個英氣逼人的立劍的姿式更是身心大動,差點站了起來。
庫裡克今天所使用的兵器還是那柄長刀,他拔出長刀,圍着周冷秋慢慢地轉着圈兒,突然,他挺刀一斬,直接斬向了周冷秋的肩部。
周冷秋下身沒動,上身微側,轉轉一閃,就躲開了庫裡克這一斬,由於她的身法十分瀟灑,臺下的人馬上叫起好來。
庫裡克一招沒得手,刀勢未老反手一撩向周冷秋的脖頸切去,周冷秋的劍本來立在身後,她看出庫裡克這一招是虛招,所以她並沒有用劍去格庫裡克的來刀,而是一個“海底撈月”劍走下盤,向庫裡克的下身斬去。
庫裡克心中一驚,忙撤刀去封周冷秋的劍,刀劍相撞“錚”的一聲鳴響。
就這樣,兩人你來我往戰在一起,周冷秋的劍風凌厲、迅捷如疾風,颯沓如流星,只能見到劍影,看不見她的身形。
庫裡克雖說刀法也不錯,但是和周冷秋相比倒是差了一成。
一時之間庫裡克被周冷秋逼得左遮右擋,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周冷秋縱身一
躍,挺劍直刺庫裡克的咽喉,庫裡克趕忙一閃,稍稍閃得慢了些,周冷秋的劍尖刺中了他的肩膀,鮮血馬上洇出來一大片。
臺下的觀衆一片的叫好聲。
關沖天看到周冷秋的凌厲、迅疾的劍法,不由得微微點了點頭。以前他她幾次見過周冷秋使劍,可是從來沒看到過她劍使得如此的精彩,幾乎已經到了劍人合一的程度。
臺上的庫裡克已見敗相,他腳步踉蹌,刀法也開始凌亂了,周冷秋的劍卻越來越快,眨眼間三劍刺出,劍劍不離庫裡克的要害之處。
庫裡克忽然手一揚,周冷秋只覺得一股怪風撲面而來,頭一陣得暈眩。
她腳步踉蹌了幾下,腦海裡突然浮出幾個畫面:一個嬰兒在襁褓裡哇哇的啼哭,一個青衫男子面色冷峻地站在嬰兒的的身旁,一言不發;接下來的畫面是那個青衫手拿着藤條拼命地抽打着一個正在練劍的小女孩兒……
周冷秋覺得這個嬰兒和這個小女孩子分明就是自己,而這個青衫男人她始終看不清他的臉。
站在珠簾後面觀戰的古麗娜本以爲周少榮勝局已定,可是當她看見那個庫裡克不知怎麼的在周少榮面前一揚手之後,周少榮的劍速慢了,步法凌亂、飄忽了起來,而且發現她的眼神也變得恍恍惚惚,似乎中了什麼魔法似的。
而庫裡克卻突然勇力倍增似的,一刀接一刀兇狠地劈砍着周少榮。
臺下的觀衆見擂臺上風雲突變,本來勝局已定的周少榮忽然劍法大亂,手中的劍一刺一挑完全不着邊際。
一時間,下面的觀衆不知發生了什麼,小聲地議論着,關沖天也不知發生了什麼,突然他看見站在他身旁的楚雨音悄悄地摘下插在頭上的那根珍珠點翠白玉簪,扯下一顆珍珠,用手指輕輕一彈,那顆珍珠像一顆子彈一樣飛了出去,正打在在臺上癡癡迷迷的周冷秋的額頭。
周冷秋的腦海裡各種畫面頻閃,突然額角一痛,所有的畫面一下從她的腦海裡消失了,她也一下清醒了過來。
可是她表面上還是裝作腳步踉蹌的樣子。
庫裡克見一顆珍珠打在周冷秋的額角,他稍稍一怔,可是見周冷秋還是迷迷登登,也就沒在意,揮刀向周冷秋脖子砍去。
下面的觀衆眼看着庫裡克的刀要砍到周少榮的脖子,不由得都“啊”的叫了一聲,有的人所看到身首異處的慘狀,把眼睛都閉上了。
可是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周冷秋忽然又腿一分一個一字馬,身子一下矮了大半截,這一矮不但躲過了庫裡克的致命一砍,而且她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挺劍一刺,正刺中庫裡克的小腹。
庫裡克“啊”地怪叫了一聲,周冷秋把劍一收,血柱從庫裡克的小腹噴射了出來,庫裡克的身體栽歪了一下,軟軟地倒在地上。
站在下面的幾個庫裡克親隨衛士,同時跳上擂臺把周冷秋圍在當中,要跟她拼命。周冷秋也擺開了架式,緊緊盯着這幾名虎視眈眈,要跟自己拼命相搏的人。
一旁的李見清猛地站起來,大叫了一聲,“都給我住手!”
珠簾後的葉雅蘭剛纔看見周冷秋那驚天一刺,身體立即不由自讓地站了起來,興奮的古麗娜也跟着站了起來,她剛要說話,卻看見母王面色蒼白,滿臉是汗,身體微微發抖,她怯怯地問:“母王,您這是怎麼了?”
葉雅蘭突然感到一陣的頭暈目眩,身子一晃,一頭栽倒在地,旁邊的服侍的太監、宮女頓時亂作一團,“陛下,陛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