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沖天”一進屋,意外發現周冷秋坐在客廳的一把雕花椅子上,面沉似水。
一直以後,即使周冷秋幾次親自教授關沖天內功修煉的方法,可是對他一直都很冷淡,從來不多說一句不該說的話。
玫瑰小聲地說:“周團長,他……我的主人回來了。”
周冷秋冷冽的目光在“關沖天”的臉上掃了一下,問:“你去哪裡了?”
在回來的路上,“關沖天”早就準備好了自己這段時間去哪裡的理由。見周冷秋問他,他應聲答道:“我讓一個女人用迷藥給迷昏了,從那個湖出來後,本想回來,可是卻迷了路,繞了一大圈兒才找到回來的路。周團長,你……你找我有事?”
周冷秋站起身,“你不是一直想見楚雨音嗎?我現在就帶你去見她。”說着向門關沖天的臥室走去。
“關沖天”之所以這麼着急回來就是想馬上找到楚雨音,因爲他知道不用過多久,官軍就會來清剿這個宅子。楚雨音被關在地牢裡,如果自己不把她救出來,說不定楚雨音會被穆朗他們逃離時爲了減少拖累而殺掉她,這是“關沖天”也就是魯格絕對不想看到的事。
所以,當他聽周冷秋說要帶自己去見楚雨音時,他本想問周冷秋爲什麼忽然無緣無故地要帶自己去見楚雨音,可是他怕自己這麼問會讓心機很深的周冷秋髮現什麼,所以他並沒有問,而是跟着周冷秋來到臥室。
周冷秋給玫瑰使了個眼色,玫瑰移了一下桌子上的花瓶,地板下馬上出現一個入口,周冷秋看了“關沖天”一眼,率先進了入口,“關沖天”猶豫了一下,也跟着下去了。
下了第一個旋梯,周冷秋頭也不回地問跟在自己身後的“關沖天”,“你怎麼不問我爲什麼會突然帶你見楚雨音?”
“關沖天”說:“我只想盡早見到婉雲,至於什麼原因,我並不在乎。”
周冷秋回頭瞥了他一眼,“是嗎?咦,以前你總是喊她楚楚,怎麼忽然又叫她婉雲了?”
魯格一直叫楚雨音爲“婉雲”的,他沒想到細心的周冷秋會問這個,他略猶豫了一下說:“我有時候也叫她婉雲的,怎麼,有什麼不妥嗎?”
周冷秋淡然地笑了一下,繼續往前走,走了一會兒,她又問:“見到她之後你有什麼打算呀?”
“我……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和她一起回地球。”“關沖天”思索了一下,答道。
“回地球?她可是我們軒轅星的人,不是地球人,而且她她怎麼會跟你回地球呢?哦,對了,我想起件事,你在地球上養父的名字叫什麼來着?”
“關沖天”眨眨眼睛,想了想,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你看我,時間太久了,一時我怎麼想不起來了。”
周冷秋回頭看了他一眼,“哦,想不起來了,那你就慢慢想吧,想起來了告訴我。”
“周團長,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呀?”
“哦,沒什麼,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說着,周冷秋指指前面的一扇門,“你朝思暮想的楚雨音就關在那個房間。”
“關沖天”剛纔聽周冷秋忽然問關沖天在地球上的養父的名字。他是魯格,根本不知道關沖天在地球上養父的名字,所以他只能敷衍說一時想不起來,他意識到周冷秋好像是對自己起了疑心。
可是楚雨音就在前面,他也顧不得想太多,加快步子走了過去。
三人走到那善門前,周冷秋伸手叫來站在遠處的一個看守模樣的女孩子,讓她打開門,向裡面指了指。
“關沖天”走了進去。
牢裡很昏暗,很潮溼,有一股子難聞的黴味。
“關沖天”看見,有一個女子俯臥在小牀上,牀邊的小櫃子上有一盞光亮如豆的小燈。
“關沖天”快步走上前,輕輕地喊了一聲,“婉雲!”
那女子並沒有動,好像睡着了似地躺在那裡,“關沖天”伸手輕輕拍了她肩膀一下,又叫了一聲,“婉雲!”
那女子猛地一回身,手中是一柄狹長的劍,劍尖直刺“關沖天”的胸口。
因爲距離太近,“關沖天”沒來得及反應,那劍尖正中“關沖天”的胸口。鮮血一下把“關沖天”前胸的衣服洇紅了一大片,“關沖天”捂着胸口,無比詫異地問:“婉雲,你爲什麼……”
他定睛再一看,這個女子並不是楚雨音,而是竹子。
“關沖天”知道自己中計了,剛要回身想逃走,可是他身子一震,他感覺到:有三顆什麼東西重重地擊在他的後背的在處,他只覺得三股寒氣竄進自己的身體,死死地纏住了自己的元神。
“關沖天”艱難地回過身,驚訝地發現穆朗和幾個手握長劍的女子站在他身後。
只見穆朗右手一招,原來嵌在“關沖天”身上的三顆黑木珠飛回到他的手中。
“你!”“關沖天”軟軟的倒在地上。
穆朗身後的幾名女子挺劍衝上來要刺倒在地上的“關沖天”。穆朗輕輕地喝了一聲,“住手!他身上魯格的元神已經被我壓制住了,他現在已經不是魯格了。”
竹子一聽這話,扔掉手中的劍,撲到關沖天身旁,輕喚了一聲,“主人!”
關沖天閉着眼,呼吸極其微弱。
竹子看了穆朗一眼,急切地問:“法師,他……他不會死了吧?”
穆朗淡然一笑,“他不會死,他只是讓我的法力給震傷了而已,另外胸口還有點皮外傷,你們給他上點藥,養幾天天就好了。”說着,轉身飄然而去。
竹子和玫瑰扶起躺在地上的關沖天向外走。
早上,玫瑰拿着新藥和包紮用布走進關沖天的房間,要給關沖天換藥。可是當她揭開昨晚給關沖天包紮上的布時,不由得一怔。她發現關沖天昨晚被竹子刺傷的傷口已經基本癒合了,最讓她吃驚的是:那布的血漬不是紅色的而是藍色的,
她看了看那布上的藍色,又看了看關沖天胸口的傷口,問:“主人,你的傷……好了?”
關沖天點點頭,“早上起來時,就覺得有點癢,不像昨天晚上那麼疼了。”
“你看看,你的血怎麼是藍色的呀?”
關沖天聽玫瑰這麼說,也詫異地看着那塊包傷口的布,布上已經乾涸的血漬的確是藍色的。
“這是怎麼回事兒呀?”關沖天看着玫瑰。
還沒等玫瑰說話,門一開,竹子走了進來。
她一進來,猛地抽出腰中的軟劍,單膝跪倒在上,雙手把劍舉在頭上,說道:“主人,昨天晚上奴婢是奉命行事,傷了主人,雖說是奉命行事,也是犯了忤逆之罪,就請主人殺了我吧。”
關沖天看了看她,笑道:“你剛纔也說了,昨天晚上的事你是奉命行事,既然是奉命行事就算有什麼過錯也錯不在你,再說了,當時我的身體被魯格的元神控制着,那也不是我呀。”
竹子低着頭,舉着劍,一動不動。
關沖天見她這麼執拗,只好說:“好了,好了,我原諒你了,你起來吧。”
玫瑰也說:“你看,主人都寬宏大量地原諒你了,你就別在這兒跪着了,起來吧。”
竹子慢慢地站起身,把劍握在手裡,冷冷地說:“主人,雖說您原諒了我,可是傷害主人畢竟是大錯,無論如何也得懲戒一下……”話音未落,她揮劍向自己的左手小指頭一斬,那個小指頭就掉在地上,傷口處的血灑了一地。
關沖天和玫瑰都愕然地看着表情決絕地竹子,一時不該說什麼好。
關沖天扯下一塊衣襟,對玫瑰說:“快,快,快給她把傷口包上。”
玫瑰剛要給她包紮傷口,竹子漠然地轉身離開了屋子。
關沖天無奈地搖了搖頭,感慨道:“這個丫頭怎麼性子這麼倔呀。”
玫瑰沒好氣地嘟囔,“她一直就這麼死心眼,真是個怪人,總喜歡跟自己過不去。你給弄的這一地的血,也不知道收拾一下,還得我收拾。”說着,出去端了盆水,用一塊抹布仔細地擦地上的血。
關沖天胸口還是有些疼痛,他拿起旁邊放的那本《樓蘭通史》看了起來。
這本書詳細地介紹了自己的祖先冰帝是如何從一個普通人劈荊斬棘,歷經千難萬險,終於建立起了一個富強的國家,成爲一代偉大的國王的事情。
剛開始的時候,關沖天還當故事看,可是看到三分之一處,他爲自己的身體裡流着這個偉大國王的血而感到無經的自豪。想着自己也能像他一樣做一番驚天動地的偉業。
關沖天看得入迷。周冷秋從外邊走進來,看了一眼蹲在地上擦血的玫瑰,問道:“是竹子弄的?”
玫瑰抱怨道:“除了她,還會有誰?”
周冷秋微微一笑,“這丫頭可真是夠倔的。”說着,轉頭問關沖天,“你的傷怎麼樣?”
還沒等關沖天說話,旁邊的玫瑰搶着說話,“周團長,真是奇怪了,主人的傷不僅一晚上就好了,而且,他流出來的血竟然是藍色的,不信,您看看?”說着她把剛纔從關沖天傷口上換下來的那塊布遞給周冷秋。
周冷秋仔細地看了看那塊布的藍色血漬,轉臉問玫瑰,“玫瑰,你把那天那頭魚獸和他打鬥的情況再詳細地跟我再說一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