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宇雙手快速地敲着鍵盤,電腦屏幕上是一份寫了一半的報告,屏幕邊上放着一罐喝了一半的涼茶。
他聽到了推門聲,擡頭一看,姜遊走了進來。
“姜哥,你怎麼來了?”
“科長說有事,我收到消息就來了,”姜遊關上了門,他往裡面望了望,然後走到會議室門口,開了門,“招才,招才……”
他在一隻椅子下面找到了招才,一手撈了起來,一邊捋着貓,一邊走回辦公室裡,在他的電腦椅上半躺而下。
“我以爲你下午纔來呢,”孫宇把文件保存了一下,他把屏幕關了,他轉過身看了一眼姜遊,“姜哥,你是不是瘦了啊?”
“你看出來了?”姜遊很興奮。
“剛纔你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了,覺得好像年輕了,還以爲是衣服的原因,”孫宇從辦公桌下拿了罐涼茶,扔到了姜遊手裡,“仔細看是人瘦了。”
“瘦了8斤呢!”姜遊拉開環扣喝了一口,“要冰的就好了,我們的新辦公室怎麼樣了?”
“在裝修呢,估計五月下旬能搬過去,”孫宇對姜遊減肥這事很感興趣,他追問:“是運動減下來的嗎?”
“我自創的方法,”姜遊抱着貓,興致勃勃地和孫宇介紹了一遍他的琦玉減肥法,最後他總結說:“幾年積起來的肥肉要減掉,絕對不是一天兩天就行的,我連着好幾天,一斤都沒掉,要不是我自己想出了這個,獎勵自己,只要運動了,就能有正向回饋的減肥法,我估計這次又會要半途而廢了。”
“這樣對身體不好吧?”
“我有私教看着的。”
“那個林昱嗎?”孫宇問。
“對,就他,我出門前,他剛好來我店裡,要監督我……”姜遊喝了口涼茶,“他就是太負責了。”
“我查了他女朋友的資料。”孫宇說。
“怎麼樣?”
“楚城人,獨生女,27歲。父母在老家開一個小超市,她大專畢業後,先去了株洲,在一個做教育培訓的小公司做行政,做了小半年就回了楚城幫她父母打理超市,大概一年左右,她又離開家裡,去了株洲,這次進了文野飲品公司做了銷售,就是和林昱競爭的公司,文野開始開拓唐江市場的時候,她被派了過來,再後來就被林昱挖走了。”
一口氣說完後,孫宇拿起涼茶喝了一大口,“看上去挺普通的,不像是和神秘力量有接觸的,文野飲品和其他林昱上次來說到的公司,從目前拿到的資料來看,也都是屬於正常經營的,可能要深入調查才能發現異常。”
“我也傾向於是段芮的個人行爲,”姜遊說着把招才翻了個面,撓了撓它的肚子,招才反身一撲,就往姜遊的手腕咬去,姜遊眼疾手快地抓着招才後頸的毛,把它拎了起來,掂了掂,“你看我都瘦了,你也得減減肥吧?你肚子上的肉,一點腹肌都沒有,等新的辦公室弄好了,有了跑步機,我們兩個一起跑,知道不?”
說完後,姜遊把招才又翻了過來,輕輕地摸着它的頭,它的身體再次緩緩放鬆了下來。
說話間,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了,唐不甜走了進來。她穿了條純白色的襯衫領長袖連衣裙,黑色的長髮垂在肩頭。
看到姜遊後,唐不甜的表情有些意外。
“我收到短信就過來了。”姜遊說。
唐不甜點了點頭,“下週楚城召開的民族宗教會議,他們邀請我過去。”
“你打算去?”姜遊問。
“對。楊萱昨天聯繫我,她拍戲的時候遇上了靈異事件。”
“楚城沒有人負責這方面的嗎?”
“失蹤了,一週前,”唐不甜抿了下嘴脣,她抱着木刀,身體靠在辦公桌上,“鏡湖會背後,胡躍峰的貴人,死了。”
姜遊的手鬆開了一些,招才跳到了地上。
“什麼時候死的?”
“我們從小世界回來後不久,”唐不甜看着姜遊,“最開始消息被蓋住了,但是胡躍峰死了。”
“樹倒猢猻散嘛,楚城的負責人和鏡湖會有干係?”
“目前還不清楚,所以要去查。十年前,楚城久靳山因暴雨引發了山體滑坡,正好壓死了一個旅行團的人,可能不是意外。”
姜遊想了想,“我可能有個線索。”
“什麼線索?”
“我最近賣了張明信片嘛,”姜遊在挎包裡掏了掏,把黑色的珠子拿了出來,“那天你也在,你還問她爲什麼不怕陽光呢。”
“她怎麼樣了?”
“得償所願了吧,這顆珠子對她有點感應,她和我講,她死後渾渾噩噩的時候,在醫院裡遇到過一個小女孩,那個小女孩送了她一點東西,從此之後她就不怕陽光了,但是她時不時的會陷入沉睡,沉睡時發生的事她完全不知道。”
姜遊簡單地把前後因果說了一遍後,他說:“我懷疑這個小女孩,和這顆珠子有些關係,而這顆珠子原本在段芮手裡。”
“我們要去醫院找那個小女孩嗎?”孫宇問。
姜遊沒有回答,他看着唐不甜。
“找一下,”唐不甜做了決定,她問:“哪家醫院?”
“之前薑末住的那個醫院。”
“走吧。”
“那我去把車開到門口。”孫宇站了起來走出了辦公室。
“我以爲我逃過了今天的運動,沒想到更大的坑等着我,”姜遊艱難地站了起來,他把罐子裡的涼茶一口喝掉,把罐子扔進了垃圾桶裡,“去楚城的話,帶上林昱吧。”
“他的身體怎麼樣了?”
“據說是治好了吧,他回來後啥都不記得了,手裡那這個信封,裡面兩張紙,”姜遊往外走去,“一張告訴他,他自己同意消除記憶的,另一張告訴他,治好了。比我還不負責。”
“段芮的靈魂在珠子裡面嗎?”
“在的吧,還有那個怪物也在。”
“能不能叫出來審問一下?”唐不甜問。
“被我兒子當彈珠玩了這麼久,”姜遊看着唐不甜的側臉,“早就糊成一團能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