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正南!
我現在的這個樣子,也是黃正男的。
當然,沒有臉上那個帶閃電的葫蘆的紋身,這玩意實在是太過顯眼了,走到哪裡都引人注目不說,對方應該也會對這個產生懷疑,容易暴露身份。
黃正南這個人我現在也沒有什麼證據證明他有不好的地方,但是真的就是直覺,我就是覺得他會是一個不簡單的傢伙,很有可能會對我產生威脅。
我想調查他,但是隨着我們畢業之後開始全身心的投入同舟社、投入法師生涯,開始勤勤懇懇做任務時,他們居然也開始銷聲匿跡了。
倒不是真正的消失了,只是不那麼火了,黃正南作爲團隊首領也很少露面了,開啓了無臉模式。
開始的時候還有人開玩笑似的發“是不是頭到期了”、“有錢了給你買個頭”之類的評論,但很快熱度就過去了。
黃正南聲音不算好聽,穿衣風格很少有顯露身材的,也不幽默,甚至還有些冰冷,要是沒有臉,能有多少女孩喜歡他?
更何況這行業的競爭力有多強啊?很快就有新秀產生,壓過了他們的風頭,成爲了女生們的下一任“老公”。
娛樂行業好似戰場,改朝換代就是一眨眼的事,誰都沒有放在心上,只是一陣唏噓罷了。學院裡的領導則在慶幸早早的舉行了活動,熱度已夠,之後他們這些工具人火不火就不管他們的事了。
不過,我卻放在了心上。
這也太巧了!
但是再調查下去就什麼都沒有了,好像真的就是一個普通人,一個過氣了的落魄網紅而已。
不過無論如何,能防備的還是多防備的好,如果可以,最好先給他找找麻煩!
於是,在我知道可以隨便變成一個人,隨便用一張的臉的時候,我直接變成了他……
當時的我並不知道這個決定會讓以後發生些什麼,只是一時興起,結局卻……
不過不管怎樣,至少現在的我,是很爽的,這個一箭雙鵰的計策堪稱完美,而且我還謹慎的去掉了紋身,真是心細如髮!
不過可能宋小青不是這麼想的……
“我叫趙青。”宋小青趕緊說道。
可能是光月定太郎的事兒對他打擊有點兒大,他必須把這個中文起名權握到自己手裡!
“好,我們記住了,老規矩。”
山口一郎說道,伸手在兜裡一掏,拿出車鑰匙,還有一張皺起來的紙條。
我和宋小青早就知道他們什麼路數,同樣拿出鑰匙和紙條,看了一下四周沒人注意這裡,快速的將兩把鑰匙和兩張紙條做了交換。
兩把鑰匙是我們來時開的車的鑰匙,而紙條上,寫着我們的車牌號,方便彼此尋找。
但是他們交給我們的,還多了一個內容——要去的地方。
“注意不要被暗影軍發現,他們現在查的很嚴,我們的很多同伴都不知道怎麼就暴露了,路上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我說。
兩個人只簡單的吃了兩口,便匆匆離開,因爲我們的車停的近,他們記下車牌號後出去掃了一眼便看見了,立刻上了車。
“你看!”我低聲道。
宋小青和我一起看過去,那兩個人上車以後,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先拿出了手機,好像是在玩手機,又好像要導航一樣。
“在探查我們的車子?”
“是,”我點點頭。“我對法力的感知比較靈敏,儘管很微弱,離得也遠,但是絕對錯不了。”
“哼!我們怎麼可能笨到在那裡安裝追蹤裝置?他們也太小看我們了。”
“我們別小看他們就是了,記住車牌了吧,走吧。”
我們兩個人走出餐廳,沒多會兒便找到了車子,上去之後,宋小青也學着他們的樣子,假裝玩手機,實則用法力探查車內。
一樣的,毫無異常。
“地址我們知道了,要不要通知段軍長?”宋小青問道。
我是這次行動的指揮,這是段擎天任命的,一切行動都要聽我指揮,有什麼問題,也需要先請示我。
“不,不必。”
“可是……”
“放長線才能釣大魚,這只不過是個接頭地點,我們的任務,比這要重得多。”我說。
“……是。”宋小青點了點頭,嘆口氣,發動了車子,駛離服務區,開進高速。
而此時,龍虎山上……
“鐺鐺鐺鐺鐺鐺——”
銅鑼聲響,所有弟子們都在迅速的趕往正門廣場,臉上帶着的,都是無比激動的笑容,和昂然的戰意。
這不是有人要來襲擊正一觀,也不是整體下山除魔衛道的活動,而是三年一度的大活動,正一觀新弟子們的大比武!
正一觀每兩年收一次弟子,當然不可能是張守一天師自己收徒,而是自己的徒弟們收徒,也就是他的徒孫。
經過一年的學習,需要通過一次比試來檢驗他們的成果,同時測試學習的進度,以及他們的資質。
各種影視創作中常有內院外院、內門外門之分,互相不在一起生活,幾乎是隔離成了兩個團體。不過一般套路都是內院的越來越不是人,外院的都是大高手……
正一觀雖然沒有這種明顯的分化設置,但是還是區別了普通學生與精英學生。普通的學生會按照正常的流程教學,學成之後也可稱得上是高手,檀道長當年就是如此,他也是個普通學生。
而精英,則會被傳授更爲強大精良的法術,但是相對的,他們的責任也十分的大。
普通學員與精英學員並不會就此老死不相往來,除了不在一個地方學習,他們都還可以一起交流。
只不過,專屬精英學員的法術,他們是不可傳出去的,學法術之前,都曾立過誓,一旦違背,立刻廢掉!
普通學生在學成以後,除非他是天師親傳,否則下山後便可不用承擔正一觀的責任,以後正一觀或死或活,他們幫不幫忙,全憑自願。
檀道長如果不是張守一天師的徒弟,此時,是沒有義務一定要回來的。
而精英學員,幾乎不能下山,要一直留在觀中,教授徒弟,以及在特殊時期,保護正一觀!
不過當然還是會有那麼幾天休假,但很短……
因爲這個,每次比試的時候,都會有學生故意認輸,不讓自己成爲精英學員,以免要承擔責任,長期呆在山上。
而關於這一點,歷代天師的說法都是——人各有志,不可強求。
就算是讓他待在山上,心在山下,他也是很痛苦的,這樣的人,又如何能夠教好學生?又如何能夠盡好責任?
這種行爲,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不過令人欣慰的就是這樣的人雖然每次都有,但好在真心實意要成爲精英的,也不少!
鑼聲之中,正一觀連大帶小所有人,已經齊聚正門廣場,十六根六棱高柱聳天而立,圓形高臺正等待着比試者。
正前方,一座階梯狀高臺之上,張天師端坐太師椅,身旁小桌茶水擺放,周圍一字排開都是天師高徒,皆是當年的精英。而其下還有一層,坐着的,是非天師親傳的其他精英。此時的他們,都是觀中的長老。
而下面,圓形高臺周圍,密密麻麻站的全是正一觀的小學員,由各自的師父帶領,分別站在各自的位置上。
“好,都很要朝氣啊!”張天師看着底下的學員們,笑眯眯的說道。
“謝天師誇獎!”
“謝天師誇獎!”
師父們領頭,底下無數學員都是異口同聲的喊道,拱手向這邊拜來,場面十分壯觀,其聲勢可震天庭!
“好好好!”天師連連點頭,突然看向一邊:“一銘啊。”
“是,師父!”
人羣后排,丁一銘站了出來。
他作爲天師小弟子,坐位是沒有的,但是也可以在最高臺上,站在師父身後,也是無比的榮耀但這時卻被天師叫了出來。
此時的丁一銘已經不是當年的丁一銘了,近半年的修煉,他的身上,英氣更加逼人,之前的一絲惰性也幾乎消失了,完全是一位英雄少年!
“一銘啊,你雖然是我的徒弟,但也算是年輕一輩,你也跟他們一起,上臺比試比試吧。”
“啊?”
“啊什麼,去吧。”天師說道,一面的慈祥。
“是,師父。”
丁一銘答應一聲,拱手拜了一下,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便向臺下走去了。
下面一衆學員當時就皺了下眉頭。
其實丁一銘自己又何嘗不是鬱悶呢?
是,都年輕,都是同齡,好像這麼說沒問題,但是輩分在那兒!傳承也在那兒啊!
你是師叔!你跟小輩們打,贏了,理所當然吧,畢竟你跳過了一個流程。輸了,丟人現眼!
這要是輸了,只能證明兩件事兒。
第一,你天賦不高學得不好,或者乾脆就是偷懶不學。第二,就天師不咋地……
一個人走在街上,穿裝打扮看出孃的手藝,說話辦事看出爹的教養。
老話誠不欺我。
這些,都是能表現出來的。
看似一場普通的比試,但其實,丁一銘的壓力,比別人都要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