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開口的時候霍琛突然又轉過身子:“不過,今不行。外面有人看守着,明我會放你走。”
宋溫暖皺了皺眉頭,心底的難受還沒有消散,霍琛就離開了裡屋,將窗臺那扇玻璃門驟然關緊,並且還上了鎖,將兩人隔絕在了房間的兩側。
宋溫暖緊攥着手心,盯着他的背影逐漸的落下心來。只是藥性的作用還沒有消散,身體還像是在燃燒着。
她死命的抓着牆壁,拼盡全力的忍受着藥性,慘白的手指關節突兀……
霍琛就隔着那個透明的玻璃門,看着宋溫暖在藥性之中狠狠的掙扎着。
他以爲,她很快就會撐不住,他考慮着是否開一面讓人過來給她輸入一劑鎮定藥,讓她熬過今晚。
只是令他沒有想到,宋溫暖竟然支撐了下來。
在長達兩個時之後,隨着藥性緩慢的消散,衣裳凌亂不整的宋溫暖也慢慢的失去了掙扎的力氣。
她倚靠在牆壁上,撐着身體突然發問:“是誰把我弄到這裡的?”
宋溫暖的心隱隱在作痛,其實,她是十分害怕聽到那個答案的,但是又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那個答案。
霍琛幽深的雙眸看不透他心底所想,在聽到宋溫暖發問之後,猶豫了一會,才冷不丁的開口了一個名字:“姚青木。”
“姚……”
突然,心底所有的情緒都彙集成一股高高的大浪猛地朝宋溫暖拍過來,她不敢相信的連連搖頭:“不會是他的,你騙我?”
“除了他,你以爲還能是誰?”
霍琛沒有給她任何遐想的餘地,徑直的就道出了姚青木的名字。
怎麼可能會是青木?宋溫暖全然不敢置信!青木前不久,才與她訂了婚,她們已經大四將要畢業,只等工作穩定後就結婚。他們本是應該準備結婚的愛人,怎麼……怎麼可能會出賣她?
“你騙我。”
宋溫暖咬定答案看向霍琛,霍琛也不惱,雙手一用力,他就轉着輪軸去了落地窗旁邊。看着窗外燈火璀璨的景象,他不屑的勾起嘴角。
這世上還有愛嗎?被自己未婚夫出賣,可真是個悲慘的女人。
宋溫暖見霍琛突然不答話了,情緒突然激動起來:“霍琛青木他怎麼可能出賣我?我們兩個都訂婚了,他爲什麼要把我放到這裡來!爲什麼!”
可無論她怎麼發問,霍琛都不再搭理。那扇玻璃門,好像就是兩個世界的界限。
她在這頭絕望又淒厲的呼叫着,而霍琛在那頭置身事外一般紋絲不動。
兩人一直僵持到次日清晨,等邊亮起了魚肚白的時候,霍琛才推着輪椅來到玻璃門前,打開了那扇門。
宋溫暖一晚上沒有睡,極度的疲憊令她面容憔悴,加上昨日又被下過藥,現在的她全身都凌亂不堪,就像乞丐一樣。
霍琛從旁邊的衣櫃裡面拿出一套乾淨的衣服來,扔到了她的身上:“我放你出去。”
宋溫暖微微擡頭,難得露出一絲感激的目光,接過衣服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低着眉眼,緩慢的挪到了衛生間裡頭,霍琛也轉身離開了房間。
宋溫暖看着鏡子裡憔悴的自己,突然想到霍琛昨的話,姚青木的臉猛地就竄進了腦海!
她極力的隱忍下翻涌的情緒,稍稍整理了下自己便走出了房門。
“宋姐,這邊請。”
剛出門,一個傭人就恭敬的開口,帶着她走到了電梯處。
這個酒店,就是靠近昨晚他們所在的飯館旁,昨青木還摟着她,跟大家着這是我未來的媳婦……
宋溫暖的腦子閃過一個念頭,而坐在她身邊的霍琛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食指一邊敲着膝蓋一邊漫不經心的發問:“要準備當面和你未婚夫對質?”
聽聞這話,宋溫暖憋着一股氣就當沒有聽到似的。
當然,她必須要問!
她雖然沒有答話,但是她的神情已經表露了她的心跡,霍琛的嘴角突然勾起一個笑容:“你還以爲……他愛你?”
可笑的語氣讓宋溫暖聽了發慌,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早點離開霍琛的身邊!昨晚的種種,就像是在她的心底劃開了一道口子,但到底,宋溫暖還是有點感激霍琛沒有強迫自己。
也依照承諾將她放了出來。
所以等車子停到學校旁的一個停車場時,宋溫暖下車之後輕聲了一句:“謝謝。”
她迎着陽光的眸子像是一塊發光的琥珀,這雙清朗的眼睛,讓霍琛不禁回想起昨晚對她起反應的那一刻。
這令他自己都想不到,竟然在這個女人面前輕而易舉就露出了慾望,大抵,是陷入了這雙如水的眼眸之中。
正了正神色的霍琛沒有任何迴應,在車門被關上之後他就搖上了車窗,與宋溫暖隔絕開來。
宋溫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朝着路往校門那邊走去。
可她還沒有走幾步,就迎面撞上了許久未見的方麗麗。
方麗麗的身邊,還跟着幾個玩的好的姐妹,這些人,宋溫暖都認識,可平時關係並不怎麼樣,此刻她心情糟糕到了極點,乾脆就低着頭假裝沒看見避開。
可她剛準備離開,胳膊就被方麗麗猛地拽住。
宋溫暖下意識的看了她一眼:“方麗麗?有什麼事嗎?”
“我宋溫暖,我看……你今有點不一樣啊?”方麗麗看着宋溫暖的眼神中帶着戲謔,目光在她身上來回的打量。
宋溫暖很不喜歡他人這麼探究自己,將胳膊抽回來之後挺直了身子:“有什麼不一樣?”
“你那個金主……沒有送你來嗎?”
方麗麗的嘴角勾出一個弧度,狡黠的笑容明晃晃的掛在臉上,那別有深意的話語令在場的人都竊竊的笑了起來。
宋溫暖不由的聯想起昨晚,心頭一緊,難道,她知道昨自己發生的事?
一下子,宋溫暖似乎想通了什麼似的,驟然靠近方麗麗嚴肅的開口:“方麗麗,你到底在瞎什麼!話可不能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