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溫暖知道自己不該任性地發泄自己的情緒,因爲她看不透霍琛,在不關心你的人面前作,只是徒惹笑話而已。但是隨着霍琛的勸哄下,一種叫做委屈的情緒涌上心頭。
含在眼眶裡的淚珠不要錢似的往外涌,霍琛越擦越多,怎麼都止不住。
“我知道我的任務是什麼,你不用這麼提醒我,回房吧,車上不方便。”宋溫暖擡起頭,躲開霍琛的手指,嘴裡着令他哭笑不得的話。
霍琛知道宋溫暖是誤會了,剛纔他只是“情不自禁”,得到一個人的身體很容易,他想要徹底擁有一個人,一定會想辦法先得到她的心。
但是宋溫暖的話讓他激動非常,如果他願意,今晚就可以得到她的人麼?可是,那樣意味着他會永遠失去她。
霍琛嘆了一口氣,輕聲道:“下車,我們回家。”
宋溫暖利落地翻身下車,還是替霍琛裝好輪椅,打算扶他上去,她要扮演好一個沖喜留後的女人的角色,這也是霍琛希望的,不是麼?
這樣的人,沒有思想,沒有靈魂,沒有尊嚴,有的只是聽從他的吩咐,生下一個孩子,然後她的任務結束了,她就可以離開了,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霍琛拒絕了宋溫暖的相扶,自己撐身上了輪椅。
在回主房的路上,霍琛回頭望了宋溫暖一眼,了一句:“我不勉強你。”
霍琛的任何一句話都不如這一句來的動聽,宋溫暖飛快地低下了頭,掩去了眼裡的意味不明的神情,這是在可憐她麼?但是宋溫暖還是不可避免地心軟了,他還知道尊重自己,並不是那麼不可理喻。
剛剛鬱結的心情頓時順暢了不少,推着霍琛更加平穩。
既然不能改變結果,那麼過程還是很重要的,起碼兩人互相尊重,就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當宋安把宋溫暖和霍琛載進住宅的時候,就有人告訴了陳雪蓮這個消息,氣得她差點砸掉了手中玻璃瓶裝的化妝品。
“宋溫暖這麼陰魂不散,她到底是有什麼魅力把霍琛這子迷得神魂顛倒。”陳雪蓮喃喃低語,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坐在了一樓的大廳。
“老二回來了,喲,宋姐。”陳雪蓮故作驚訝地看着宋溫暖,像是不知道她會出現一般,臉上掛着違心的淡笑,卸了妝的皮膚還是保養得非常好,跟宋溫暖站在一起,就像是她的姐姐,陳雪蓮視線落在她旁邊的行李箱上。
“陳女士。”宋溫暖有些尷尬地朝她點點頭。
“你們不是分手了嗎,怎麼又回來了?”陳雪蓮打量着宋溫暖,眼睛的視線隨後落在宋溫暖有些腫脹的雙脣上,霍琛的嘴角還有一絲傷痕。
看來兩人的關係進展了不少,之前安排給他的女人,他可是一個個碰都沒碰,別親吻這種親密的舉動了。
宋溫暖咬了咬下脣,正不知要如何回答,霍琛就搶着道:“暖是我請來的藥膳師。”
騙鬼呢,陳雪蓮不着意地翻了一個白眼。
宋溫暖奇怪地撿了霍琛一眼,他這又是什麼意思?藥膳師不是爲了瞞過爸爸的藉口麼。
既然作爲藥膳師,宋溫暖就不會跟霍琛住在一個房間,雖然她之前在那住過不短的時間,現在叫她回去,還是有些彆扭,特別是在車上發生剛纔那樣尷尬的事情之後。想到這兒,宋溫暖微微鬆了口氣。
霍琛這是不想把她逼得太緊了。
“既然如此,陳嬸,幫宋姐把行李搬到二樓的客房。”陳雪蓮開口,暗中計較,不住在一個房間也好,省得她難以做些手段。
“不用,一樓東邊還有一間房間,她住那兒。”霍琛淡淡開口,那房間比客房要好,最主要的是離他最近。
陳雪蓮臉色沉了沉,那是除主臥之外最好的房間,霍琛果然還是很在乎她,這更堅信了陳雪蓮要趕走宋溫暖的決定。
在陳雪蓮的示意下,陳嬸幫着宋溫暖把行李搬到了房間裡,她悠悠地跟在身後。等霍琛走後,陳雪蓮側身靠在門框上,睨着宋溫暖,一雙閃着精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宋溫暖。
塗了五顏六色指甲油的手指把玩這自己的髮梢,宋溫暖被她看得有些發窘,平時不怎麼搭理她的繼母今日怎麼如此反常?
宋溫暖笑笑,終於忍不住出聲問道:“陳女士,請問有事嗎?”
“你是霍家請來的傭工,就不要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也不看看你自己的身份,也就最多配當個暖牀的,咱們霍家的門檻高的很,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女人都能踏得進來的。”
陳雪蓮輕蔑地看着宋溫暖,只見她表情平靜,有着波瀾不驚的氣質。實話講,這樣的宋溫暖很是迷人,陳雪蓮嫉妒地看着她那吹彈可破的皮膚。
“完了嗎?你也聽到霍琛的了,我的身份僅僅是一名藥膳師,你沒必要明裡暗裡來諷刺我。”平時看着不顯山不露水的陳雪蓮原來是個硬茬,宋溫暖以前怎麼沒發現,還一直敬她是個長輩。
“有的人啊,就是要敲打敲打,不然會得意忘形,忘了自己的身份。這在皇宮待久了的醜鴨,還以爲自己是白鵝呢,你是嗎?宋姐。”
“夠了嗎?”霍琛凜冽的眼神射向陳雪蓮,嘴角掛着一抹冷笑,他讓什麼樣的人進門,還需要誰來置喙,還真當自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了麼,真是可笑。“是啊,灰姑娘在城堡裡住久了都當自己是白雪公主呢。”
霍琛的聲音帶着男人低沉的聲線,極具魅力。
陳雪蓮臉上一白,她自己就是出身不好,嫁進霍家後過慣了十多年養尊處優的生活,霍琛這是諷刺她呢。
“老二,我才兩句你就心疼了,果然是憐香惜玉啊。”陳雪蓮當做沒聽懂,撩了撩自己的頭髮,轉身扭着腰肢踏着風騷無比的步伐離開了。
霍琛推着輪椅進來,把宋溫暖以前常用的東西遞給她。
“謝謝。”宋溫暖由心道。霍琛房間裡的日用品不少,她用過的東西他居然都一一保留着,還拿得一樣沒錯。就連睡衣,都是她常穿的那兩件。她記得她走的時候,整整齊齊疊在衣櫃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