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皇帝朱由檢暫時還沒有能力去打開海上貿易,就沒有辦法用工業產品來套成現錢,來換取他所急需的農業產品,通過海外貿易來減輕因爲天災所造成的大明整體性糧荒,是他從重生之初,就着眼的一步棋!但是眼下,他的日子很難過!所以,將京津地區的建設項目以招標的形勢發標出去,就成了眼下的當務之急!
明日就是整個京津地區建設工程發包的日子了,徐宏根來到了太康伯府邸。
太康伯張國紀和兒子張富民正在擺弄古玩。
“老爺,南京守備徐弘基大人的大哥,徽州商幫總商徐宏根老爺來訪。”管家來彙報。
太康伯張國紀和張富民對望了一眼,“他來做什麼?現在皇上抓的嚴,你沒有再弄出什麼事情了吧?”
張富民自從上次跟自己的親妹妹懿安皇后張嫣見過一面,央求着張嫣爲惠安伯張慶臻賄賂田鴻遇意思說情之後,被妹子狠狠的訓斥了一頓,便不敢再管朝中事物,生意上也不敢亂來,“沒有啊,上回不是咱倆一起去找的妹妹嗎?我現在成天在家,你是知道的,怎麼還敢亂來?上回聚湘樓,我差點被那個王承恩的外甥給砍了,還不知道害怕的嗎?”
張國紀點點頭,“是要小心些,現在不比前朝,你妹子這皇后,也是個前皇后,再不敢亂來了。這徽州商幫的總商找咱們,估計又跟朝廷有關,我看。還是莫要見的好。”
張富民皺了皺眉頭。“話也不是這麼說。皇上不是喜歡咱妹子麼?再說,咱家是徽州人啊,家鄉的總商來了,還是見一見再說吧。”
張國紀連忙擺手,“無商不奸,這幫人做生意,都是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別把咱們再捲進去了。我跟你說,這錢啊,有的能碰,有的就不能碰,更何況,你妹子上次是怎麼說咱倆的啊?”
張富民嘆口氣,“那就只有把錢往外面推了,我跟你說,天下最有錢的可就是這幫徽州商幫了!”
張國紀跟兒子一樣,貪財好色!聽見這話。又躊躇起來,“要不然。就見一見,看看他來做什麼?”
張富民點點頭,“就是,見一見怕什麼?怎麼也得有個見面銀子啊,行就辦事,不行的話,咱也能白拿點見面銀子不是?”
徐宏根的見面銀子是一萬兩!即便是富貴如太康伯家,也從來沒有見過出手這麼闊綽的!
“徐老闆,你這太客氣了吧?你直接說是什麼事情吧?”太康伯張國紀畢竟老成一些,五十多歲的人了,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個道理。
徐宏根嘿嘿一笑,對着太康伯張國紀和國舅張富民拱拱手,“都是老鄉,張老國丈,國舅爺,其實沒有什麼事情,就是咱徽州商幫想在京津地區投點兒買賣,咱銀子不缺,但是這人面上,現在山陝商幫是田貴妃的大哥田建章領着,相信你們都知道,咱徽州商幫勢弱啊,想請國舅爺出山,我是代表徽州商幫的老鄉們,特地請國舅爺出任咱徽州商幫的總商來的。今後徽州商幫在京畿地區的生意,國舅爺都得一成的乾股,怎麼樣?”
太康伯張國紀和張富民對望了一眼,這倒是個好事,而且,似乎也沒有什麼風險,掛個名字,出來什麼事情的話,自然可以不理,不用擔風險,還能夠拿銀子!這徽州商幫一成的乾股,那可不少啊!
太康伯張國紀哈哈一笑,“徐老闆,太客氣了,犬子還年輕呢,再說咱張家今時不同往日了,上次聚湘樓的事情。你沒有聽說嗎?我看啊,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張富民心中焦急,暗恨父親哪壺不開提哪壺,說那事做什麼?有這等好事,還要往外推?
太康伯張國紀雖然不是生意人出身,但是官場上的經驗也不算少了,好歹做了七年的國丈,就是想看看這個徐宏根到底要幹什麼的。
徐宏根在來之前,他其實就已經很清楚這對父子的爲人,愛好,習性,做派!甚至是張家的上上下下,方方面面,他都瞭解的一清二楚的,一個大商人的水平,絕對不比一個省長的水平要差!當官當到了一定的高度,不管怎麼說都有運氣的成分在裡面!而做生意做大了,那一定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因爲做生意的,必須全部靠自己!
徐宏根嘿嘿一笑,“老國丈,莫要謙虛,您的女兒懿安皇后那是母儀天下,賢名遠播,我們徽州商幫也是大明最有財勢的商幫,咱兩家合起來,又是鄉里鄉親的,又不會做什麼違反朝廷體制的事情,國舅爺又是大明數得着的生意好手,隨便出點計謀,都能夠讓我們徽州商幫增色許多啊。”
太康伯張國紀聽見徐宏根說的客氣,具體也不說讓幹什麼事情,再看看張富民一副猴急的樣子,實在想不出這聯手有什麼壞事的,微微的點點頭,“既如此,都是鄉里鄉親的,就讓富民幫襯着徐總商吧。”
徐宏根聽見太康伯張國紀答應了,大喜道,“好,痛快,果然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啊!有了國舅爺的相助,我們徽州商幫在京津地區,就不怕他田建章帶領的山陝商幫了!”
張富民也大喜道,“本來就不怕他田建章,說到這個田建章,我就一肚子的火,上回王承恩的外甥檢荀樓砸了我們的聚湘樓,收爲東廠公用,這個聚湘樓本來是我和田建章一道合股的,後來這田建章居然又甩掉我和王承恩的外甥交好,你說說看,有這麼不地道的人嗎?”
徐宏根嘿嘿一笑,“國舅爺,沒有必要跟這樣的人生閒氣,山高水遠,來日方長,咱以後有機會壓住他的,不過,既然您現在和鄙人一樣,都是徽州商幫的總商了,我還要請國舅爺跟我一起去陝西會館找找這個田建章,跟他談一談,兩家商幫聯手參加明日京津地區競標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