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此的庭審,比第一次的人更多,中國人都愛看熱鬧,誰都知道,這案子牽扯到的都是跟皇帝靠的最近的皇親國戚,這次是看皇帝的熱鬧,這人就更多了!
大家都在想,皇帝成天對百姓,對官員殺的毫不手軟,這次殺到了自己的女人的頭上,還能不能下得了手?
這次,皇帝的身邊從老臣孫承宗,換成了懿安皇后張嫣和田貴妃,也讓現場的氣氛更加的壓抑!誰都清楚,今天的事情,萬萬沒有了局!
所有的在京官員全部聚齊!鄭月琳經過了上一次的審案,這一次更加的老練,她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孩,很有做官天賦的女孩!做過一次的事情,比別人做過十次的體會還要多!
不管是哪個時代,人性中都有嗜殺的一面,只是權力不到,做不出那樣的事情,崇禎皇帝朱由檢並不是一個嗜殺的人,即便是在修行了紀綱九毀之後,他依然不能算是一個嗜殺的皇帝,可能這兩萬多的圍觀民衆當中,隨便哪個人,忽然讓他擁有了至高無上的皇權,所做出來的事情,都有可能會比崇禎皇帝朱由檢嚇人一萬倍!
人在恨的時候,恨不得將自己恨的人,恨不得將自己恨的事物,一寸一寸的咬下來,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這都是很正常的人性,只是,人性在絕大多數的時候,都處於深深的被壓抑當中!
尤其是崇禎皇帝朱由檢,他的權力,至少是以目前爲止,他在大明京畿地區的權勢。已經到了無法壓抑他的許多人性的時候了!
在將近兩萬人的圍觀中,這次鄭月琳的進度更快,從原告到被告,再到田鴻遇,三方的發言沒有任何的變化。最後的焦點,仍然集中在惠安伯張慶臻的身上!
張慶臻上次庭審時故意裝瘋賣傻,主要是想看看皇帝的意思,但在這兩天中,也並沒有人來跟他說過什麼,沒有刑訊逼供。也沒有人來誘供,只有刑部,大理寺和錦衣衛的聯合調查組來跟他重申大明新法的政策,讓他如實說話,不要有任何的隱瞞!
這下子就讓張慶臻犯難了。他其實一直在等的就是皇帝的意思,但這樣子看來,皇帝是不打算表示任何的意思了。
“張慶臻,如實的將事情經過說出來,不得有任何的隱瞞!”鄭月琳端坐在大?法官席位上面,臉上端莊肅穆,本來就美貌異常,穿上了一身崇禎皇帝朱由檢給各個部門設計的新式官服之後。更加的顯得英姿颯爽!她吸引着全場的目光!即便是懿安皇后張嫣和田貴妃這樣大明屈指可數的大美女,也不得不爲鄭月琳的美貌所吸引!但她們此時更關心的則是張慶臻的供詞!
張慶臻滿頭大汗!這下再裝瘋賣傻,估計就是當場被斬了!他的腦子在飛速的轉動着。依然沒有想好該說什麼?
張慶臻直直的望着皇帝,他不是沒有跟皇帝說過話,作爲萬曆爺時候的伯爵,他是有機會跟當今聖上說話,算是跟崇禎皇帝朱由檢有着那麼一些交際!
看着崇禎皇帝朱由檢坐的如泰山,如石佛。張慶臻有些失望,又有些心安。這結局,至少不是他想着的那種不公平的版本!
“張慶臻。本席在問你呢?”鄭月琳敲了一下法槌,再次發問!
本案唯一的證據,現在就是張慶臻的供詞,他的供詞,決定着田建章和張富民,還有太康伯張國紀的命運!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的看着張慶臻,都在等着他說話!崇禎皇帝朱由檢則冷靜的坐在那裡,似乎,他就只是一個旁觀者,一切都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以張慶臻的閱歷,這下是真的被皇帝給折服了,看來皇帝的新法,真的不是胡亂說大話的!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將真話說出來,看來說真話,是目前最好的結果了!
“我只讓田建章幫着聯繫原內閣大臣田鴻遇,並沒有跟田建章說過具體是什麼事情,而事後,我想要答謝田建章,田建章也沒有收禮。”惠安伯張慶臻在被皇帝真的是做到了尊重新法所折服了之後,慨然說出了真話,隨即,整個人也輕鬆了下來。
全場一片譁然,張慶臻的供詞翻供了,而且是在懿安皇后張嫣到場的情況下,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其實,自從張慶臻看見皇帝帶着田貴妃和懿安皇后張嫣一起到來,他的心裡就微微的有底了,皇帝這是在告訴所有人,他不會偏心於任何人,就是要維護律法的公正性!如果此時再不說真話,就真的是傻子了!
田貴妃也一下子鬆了下來,微微的往皇帝的身邊靠了靠,而懿安皇后張嫣則一下子緊張起來,就差沒有站起來,即便是她一貫雍容華貴的外表,此時頭上的金釵也微微的晃動着,雖然一切都已經有所預感,但是真的聽到了對爹爹和大哥不利的供詞,懿安皇后張嫣還是很緊張的!
被告席上面的田建章,也微微的鬆了口氣,他雖然心中沒有鬼,事實的真相就是這樣的,但是此時,如果張慶臻維持原先的供詞的話,他的罪過可不小!
“你放屁!你跟我說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張富民一下子從原告席跳了起來,指着張慶臻大喊大叫!
太康伯張國紀也在聽審的席位上面坐不住了!站起身,大聲的斥罵,只是他沒有擴音器,只有他身邊的人才聽的清楚他在罵什麼?
鄭月琳敲擊了好幾下法槌,通過自己的擴音器不斷的說:“肅靜,肅靜,維持法庭秩序!……”
現場在一分鐘之後,逐漸的安靜下來,張富民已經被他的律師給勸說的不再站着吵鬧,張富民的律師站起身來,“法官大人!張慶臻的供詞前後矛盾!他的供詞已經不足爲信,請求取消張慶臻作證的資格!如果在沒有新的證供的情況下,我方認爲,應該根據大明新法的精神,考慮田建章有沒有在本案中獲利,給予定罪!”
崇禎皇帝朱由檢暗贊,在自己的努力下,大明的法制真的是一日千里,其實他自己對法律也並不熟悉,沒有想到才短短兩年的時間內,這些原先的訟師,就已經跟現代的律師差不多了,要是不知道的話,他還以爲自己正在看一部現代的法庭戲呢!
鄭月琳問田建章,“原告方,你們有什麼要說的?”
田建章自己站起來,冷冷的一笑,“現在,張慶臻的供詞和田鴻遇的供詞相吻合,爲什麼要將張慶臻的供詞給拿掉?我當堂請求狀告張富民威逼張慶臻,一起來誣陷我,如果我從這案子當中獲利了的話,爲什麼當初審訊這案子的時候,沒有任何人把我供出來?如果說我獲利,請拿出證據,並說出,我到底獲利的是什麼?”
張富民的律師早就料到田建章會這樣說,實際上,他們對於今天張慶臻翻供,也是早有準備的!“證據就是張慶臻和田鴻遇都說是你從中牽線,這沒有什麼好抵賴的吧?而獲利就不一定非要是物資報酬!還有人際關係,這也是你得到的獲利!如果這案子沒有發的話,你這次幫助張慶臻向田鴻遇牽線,兩邊都已經欠了你的人情!在下一次,你再做類似的事情的時候,或者說你有什麼事情求助於此二人的時候,你是不是會更方便?這就是獲得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