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簸的大車,古代的車,可沒有避震系統,兩個巨大的木頭輪子而已,路,崎嶇的程度,卻還不到,只能說坑坑窪窪。
皇帝眼皮在打架的時候,只覺得一隻柔軟的小手忽然握住了自己,這讓他心中一緊!
崇禎皇帝朱由檢當然知道這隻溫暖而又柔軟的小手是屬於鄭月琳的,他沒有想到,這女孩居然這麼快就醒了,還敢來握自己的手!?
他如果沒有修行紀綱九毀,身體應該是很自然會有一個反應的,畢竟被一個原本以爲睡着了的人,忽然動了,還握住了自己的手,這樣的驚嚇,在正常人那裡,是會有反應的,而,皇帝也有,只是修行了紀綱九毀之後,他對身體的操控性更優良了!如果現在能弄一個反應大賽,他應該在全世界,全歷史當中,都能夠有一席之地。
皇帝在最初的心中一跳之後,馬上用紀綱九毀的內功收攝了心神,他不會擔心鄭月琳對自己做什麼不好的事情。
鄭月琳其實根本就沒有喝那湯藥,她就是抿了抿,倒也正好讓她睡到了這個時候,因爲即使是抿了抿,也是有些效果的,她還不知道有沒有脫險呢,一緊張,這可不就握住了在自己身邊的檢荀樓嗎?
鄭月琳將粉臉偏過,先是看了看張慧儀,又向着檢荀樓這邊偏過,看了看檢荀樓那英俊的側面,此時天已然是亮了,在草蓆中,也能夠看的清楚的!
即使是戴着個面具。在這麼近的距離。在這種躺在一起的角度下面。還是能夠看清楚,檢荀樓那英俊而又輪廓分明的側臉,這張臉的線條是這麼的柔和,像是一個永遠長不大的男孩,但想起檢荀樓那總是充滿憂鬱的眼睛,鄭月琳只覺得心裡面一陣的柔軟,她這是第一次心動,她很想去了解他。很想去幫助他,她,不知道他的心裡面到底裝着什麼,讓他能夠時時刻刻都覺得痛苦的事情!
世界上,最大的痛苦,莫過於,一個人想要開心,卻總是開心不起來,很多人都很會講大道理,但真的有什麼重壓一直壓着自己的時候!大道理就不起作用了。看開,那畢竟是成仙成佛的境界。凡人即使活的再久,也難以超脫命運的枷鎖!
崇禎皇帝朱由檢就是這樣,此時,他的手莫名其妙的被這個,他有好感,卻沒有時間,也沒有空間的少女給握着,這樣的機緣,如果不是情場中的酷愛者,是無法體會的,顯然,皇帝並不是一個情場中酷愛者,他的思想很單一,要不然,他不會不吃文黛琳那一套,要知道,以文黛琳的魅力,長相,氣質,身材,加上從來沒有交過男友,這麼樣的一個美女,主動的投懷送抱,皇帝,也沒有就範,他會心動,但,他不到確定兩個人都心動的要命的時候,他是不會行動的。
這,就是崇禎皇帝朱由檢的愛情觀,愛情可以多維,卻絕對不可以氾濫!不能確定彼此感情的時候,就千萬不能勉強彼此,不然,對兩個人,都很不負責。
崇禎皇帝朱由檢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來,也沒有跟鄭月琳那樣,對着身邊的人看,但,他能夠感受到鄭月琳正在看自己,這麼近的距離,那溫暖的呼吸,讓他的心裡,不能沒有一點波瀾,幸福,總是在不期而遇中來到人們的身邊,如果是一個男人要死勁追求像是鄭月琳這樣的女孩子,也許,一輩子,三輩子,十輩子,都無法貼近她的身邊,聞一聞她的呼吸,皇帝,什麼都沒有做,卻被她握住了手。
當然,這是鄭月琳在確信檢荀樓已經吃了湯藥,睡死過去了的情形下。
鄭月琳的芳心,通通通的跳個瘋狂,呼吸也有些急促起來,她在最初的緊張過去之後,馬上放開了檢荀樓的手,將自己的兩隻手,緊密的互相握住,好像剛纔偷過什麼東西,不敢讓人家知道一樣,她,當然知道張慧儀也對檢荀樓有那層意思的,古代的女孩之間,即使是談那方面的話題,也不會跟現代人一般直來直去,稍微的帶到了一點點,彼此就已經害羞到不行了。
鄭月琳在搖搖晃晃的大車中,也聽不見外面有人說話,因爲離那農民軍的大營,並不遠,大家都被剛纔的驚嚇嚇的不輕,這幫人裡面,可沒有高德猛那樣的人,要是高德猛,在逃脫大難之後,一定會忍不住說幾句話的,這些接着趕路的人,此時的心情也都很壓抑,原本,只是一次簡單的趕路,但是,經過了這麼一段,以後再要是回去的話,如果農民軍沒有被剿滅,或者沒有被安撫好,再要是被人認出來,那,後果,誰都不敢想象!
鄭月琳輕輕地將自己的頭靠在檢荀樓的肩膀上面,輕輕地道,“我剛纔沒有喝湯藥。”
檢荀樓的心裡一突,不知道是不是鄭月琳發覺自己也沒有喝?卻並沒有說話,依然保持着閉着眼。
鄭月琳的聲音有點兒哽咽,“爲什麼,你這麼傻?這麼壞?這麼惹人討厭呢?”
檢荀樓強忍着想要說話的衝動,因爲,他已經可以確定,這個女孩,並不知道自己是醒着的,他並沒有偷聽別人說話的愛好,此時,卻不得不聽,聞着少女輕輕地呼出來的口氣,如此的清新,似乎帶着些許的甜味,他不懂,此時的牙粉,也會有這麼大的功效嗎?簡直可以去做牙膏的代言人了。
鄭月琳頭,向上面,輕輕地移動了一點點,輕輕地嘆口氣,“哎,也許,一會兒,要是不能過那軍營,我們就都會死的,慧儀不知道你有沒有家室,不過,我可以斷定,你沒有,不然,你這樣的惹人討厭,哪個女孩子願意跟你在一起呢?像是你這麼喜歡自以爲是的人,就應該一個人過一生的,你知道嗎?你真的很討厭,很討厭。”
檢荀樓暗道,天下人應該沒有比我老婆多的吧?朕沒有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