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 你真的想要知道真相?哪怕這個真相,會給你造成更大的傷害?”齊譚低着頭,半張臉埋在陰影中, 有些陰沉地問。
“齊譚, 他是我的養父…
…無論如何我都想知道真相?
”赤霄態度絕然。
“真相就是赫迦南, 之所以背叛, 不過就是爲了復活他的伴侶。
很可笑吧!他就被這樣的謊言給欺騙……到現在還執迷不悟的相信,
有人能做到復活……”
齊譚□□裸的嘲諷着赫迦南也沒有顧及在場所有人的感受。
“如果愛有錯的話,那他大概是錯了!”赤霄沉默了一會兒說。
“愛一個人是沒有錯。但是既然那個人都離去了,不是應該更珍惜眼前的當下?顛覆一個星系都要去救一個人的
‘氣魄’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真是厲害!”
不太長的時間內齊譚瘋狂的嘲諷着,赫迦南……原本是想和他對持的赤霄, 被他搞得有些崩潰。
在場的所有人, 被這突如其來的鬧劇, 弄得心情鬱悶,眼看兩人無法收場都下不來臺就要散夥了
。
蟲精秦緬, 用手推了一把,最合適的人選——齊襄。
剛剛還有些不知所措的齊襄,
突然被推出來,也有些迷茫,他扭頭一看, 發現其他人期待的眼神,
和秦嶺溫和的目光正在注視他, 眼神時不時飄向還在爭執不休的齊譚和赤霄。
鼓足了勇氣的齊襄, 站出來收場。
“夠了, 都少說兩句。齊譚,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但是現在赤霄聽到得已經夠多了!你應該讓他冷靜一會兒,
讓他好好想想該怎麼做?那畢竟是他養父!”
“養父?”齊譚的眼神有些深邃,帶着些這些瘋狂,他說出了最不可思議的事實。
“你說是養父重要還是親生雄父重要?”
“齊譚,閉嘴!我們現在說的不是這個話題。”赤霄趕緊上前阻攔,現在纔不是揭露身份的時候。
感情用事的混蛋。
惡狠狠地瞪着齊譚赤霄試圖用眼神絞殺這個混蛋。
“哈哈!着急了!”齊譚開懷大笑,自家雌蟲不和他站在一隊就已經夠讓他惱怒,竟然還當衆讓他難看,不給點懲罰,以後就要上天折騰了……
完全不知道什麼叫見好就收的齊譚,怪異的笑着來到齊襄身邊
把一隻手搭在齊襄的肩膀上,臉對着赤霄。不大但全場都能聽到的聲音說。
“齊襄,告訴你個秘密,
你知道,赤霄之前爲什麼那麼維護你嗎?”
“爲什麼?”齊襄這時候也發現了自己變成了導火索,
再不控制馬上就會引爆。
可是這麼久以來赤霄的行爲確實十分可疑,他也的確好奇赤霄處心積慮的保護他到底是爲什麼?
“你看,大家都想知道?
你赤霄,盡心竭力的保衛齊襄究竟是爲了什麼?”
齊譚優雅轉了個圈,在吃赤霄眼裡極其可恨。
“隨便你,想說什麼就說!別拐彎抹角!反正,齊襄早晚有一天會知道……”
赤霄放開緊緊握地拳頭,用盡量堅定地語氣說着,然而卻透露出了更多的疲倦。
赤霄本來是想由自己揭露真相,然而齊譚又怎麼會讓他如願
,話語權就要掌握在自己手裡。氣氛和話題要由他來掌控。
“你是他的親身哥哥。一個雌父一個雄父的同胞雌蟲哥哥。不過出生之後就分開了,
齊襄被蟲帝帶走養在蟲後名下成了皇子。你跟着你的雌父熙跡生活。然後宇宙風暴帶走了熙跡,無家可歸,又無親無故的你。最後被赫迦南收養,他還給了你姓氏,對嗎?赤霄,
你是想說這個吧?”
“赤霄。齊譚他說得都是真的嗎?你真是我哥哥?親哥哥?”
齊襄滿是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們,瞪大雙眼,豎起耳朵,
從齊譚說第一句的時候。
齊襄整個都僵硬住了,真不敢相信這一切是這麼回事?
因爲他清楚的知道,齊譚沒有說謊。齊譚說得都是真的赤霄是他的哥哥。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赤霄所做的一切是爲了什麼?
從幼年起就沒有見到弟弟?一直好奇的弟弟
,理所當然想要跑去見他第一眼……
會保護他,會照顧他。
“那麼一切都能解釋通了!”
齊襄走上前去,他想要去拉赤霄的手,被赤霄躲開了。
“那你爲什麼之前不告訴我?
這對你來說沒有什麼可以隱瞞啊!”
“齊襄,我要是突然出現在你面前就說是你哥哥,你願意相信我嗎?因爲所有人都告訴你,你是獨生子情況下,你能相信我嗎?”
“齊襄,你和我不一樣,
我們從小就不生活在一個環境中。我還記得小時候,雌父說過,蟲帝是我雄父!你知道那時候我是怎麼想的嗎?我想雌父肯定是在逗我開心。
因爲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大多數的雌蟲幼崽一樣沒有見過雄父。
更何況,那還是高高在上的蟲帝……
我在夢裡想象過千百次動手描繪過千百遍,然而,我根本就想象不出我的雄父是什麼樣子?”
“之後我見到他,在雌父的離去的紀念儀式上。他和我想得不一樣。沒有那麼威嚴,
沒有那麼高大,也沒有那麼親近,我們長得一點也不像。他帶着他的伴侶路過我的時候眼神是很冷漠,他沒有看我一眼。”
赤霄挺直了背脊,敘述着當年的故事。
“那時候,我大概明白了他的卻不是我雄父……這個雌父的第一個謊言。第二個是他說他一定會陪着我,然後,我再沒見過他。第三個是,他說我有個弟弟,若有一天,他會帶我去見弟弟,然後,我能擁有一個家……之後沒有之後了,他的第一個謊言成立,之後的就永遠不在真實……還好,我沒相信。”
“他也知道他說的,不是真的……也永遠不會成立。那個雄蟲沒有選擇他……雌父,
他渴望見到你,然而卻永遠沒有機會。那個雄蟲奪走他最寶貴的東西,永遠也不會歸還
……他都沒有機會補償。”
“雌父,這輩子也沒有機會聽到那個雄蟲的歉意,也再沒有機會得到補償……他和我生活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裡總是很忙碌。他非常的疲倦,卻總不肯休息。他喜歡把自己累個半死,把所有的事情都扛在自己身上。喜歡大半夜的突然開門進來,躺在我的小牀上,把我摟到懷裡,緊緊抱着我,把自己蜷縮成一團。”
“他說這樣叫溫暖……其實不是溫暖,只是太冷了,胸腔裡空蕩蕩的……該放下的東西,都被別人帶走了!寒風又總是吹得他很冷,
總是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所以緊緊地把我摟在懷裡,保衛他唯一擁有的。”
“我還記得有一次,我鑽到桌下找東西,累到睡着了。
他回來卻沒有發現我
……等到我醒來,就發現他縮在牆角,
小聲的唸叨着,
我長大後才知道有多尊貴的名字。
我把他搖醒,聽他用嘶啞的聲音叫我的名字!把我摟在懷裡,又沉沉的睡過去。”
“清晨用還有些沙啞的聲音,
向我打招呼!對我說對不起!
他有時候不像個父親,倒像是個守着珍寶的僕役。意外得到了一筆不少的財富,而他卻沒有能力守護,只能小心翼翼的看管,時刻防止盜賊把它偷走,這筆不屬於他的財富,
他守衛不了,還是想要把財富留下。”
“強制性地麻痹自己不去想這筆財富,可是財富金燦燦地堆在地上,怎麼也忽視不了他的存在……這都是這個僕役最後才發現這筆意外之財,不過是主人偶爾善心大發獎勵給他,
對主人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不足掛齒。對他來說卻是一輩子的幸運………”
“齊襄,你說這是他的幸運嗎?我倒覺得反而是種悲哀!”赤霄莫名地看着氣象,
期待着他的回答。
“我不知道,財富不會說話。
我沒有接觸過他,不知道熙跡他是怎麼樣的……他是我的雌父,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聽着赤霄的話。齊襄莫名地心酸,他知道赤霄不好過,卻不知道熙跡曾經這樣生活。
“雌父啊!也是,你沒見過他
非要讓你痛哭流涕也不正常。
他要在這裡,一定很滿意你的回答。誰讓他期待的就那麼一點……可是到最後他還是失去了!”
赤霄輕輕的用手比劃着是多麼小的一點。
“他有時候也會因爲蟲帝的都不忍心,或者說是遲來的愧疚
心,會收到有關你的玩具和成員記錄,然而他從來都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子?只要有一點消息,他都能興奮地在我牀邊絮叨一個晚上………吵得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