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臉色蒼白,身體發抖,把刑杖扔在階下的宮婢面前,道:“好,你們來,你們給我打!”
“夫人,且慢!”鐵戰上前一步,擋在了秦晚的身前,“夫人,司記是太后的內官,夫人恐怕不好隨意處置吧?”
“你,你算個什麼東西?”秦玉被氣昏了頭,語無論次地罵道,“這個毒婦,意圖害我,我責打她几杖,也用你來管?你給我滾出去!”
鐵戰寸步不讓:“夫人,龍衛負責掖庭安全,這種不合宮規的事當然要制止,鐵戰職責所在,不能任夫人在宮裡胡來!”
秦玉幾乎要氣暈過去,手指着鐵戰,渾身顫抖:“鐵戰……你,你……”
半天也說不出一句整話來。
鐵戰也沒管她,轉身將秦晚扶起來,去解秦晚身上的捆綁。
秦玉跌跌撞撞地上前來阻止,鐵戰要放秦晚,可又不敢與秦玉拉扯,左躲右藏,場面混亂不堪。
“發生什麼事?”園外一行人腳步匆匆而來,走了進來。
秦晚回頭去看,領頭的人錦衣玉冠,氣度威嚴,是蕭繹。
秦玉一見蕭繹,如同見了救星,踉踉蹌蹌緊走了幾步,撲到蕭繹懷裡大聲哭道:“我請妹妹來說話,她心裡不情願,竟然將茶水全潑倒在我的手上!還將我推搡在地上,殿下,她是想害死我和腹中的孩兒。”
秦晚冷眼看她哭天抹淚地對蕭繹控訴自己,暗想,果然,自己想息事寧人是不可能的,有些人便是這樣,一旦有一點得勢,做事便無所顧忌,得寸進尺。
蕭繹皺眉看着鐵戰給秦晚解綁,很明顯,秦玉是想對秦晚用刑。
鐵戰給秦晚解開繩索,這才轉過來對蕭繹行了一禮:“見過殿下。”
“鐵戰?這是怎麼回事?”蕭繹臉上看不出喜怒,淡然注視着鐵戰。
“屬下來的時候,就見司記被綁在廊下,還有幾名御廷衛……”
“御廷衛?”蕭繹眉頭挑起,“御廷衛這時候爲什麼進了內苑?”
“這個……”鐵戰擡眼看了一下他懷裡的秦玉,意義明顯,蕭繹立刻猜到了幾分。
“鍾將軍已經趕來將那幾句擅離職守的御廷衛帶出宮去了。”鐵戰道。
“那麼晚兒……”蕭繹頓了一頓,又道,“秦司記,又如何說呢?”
秦晚交手下拜,故意露出自己被燙紅了的手背:“妾身也不知道茶杯是如何打翻的,夫人卻一口咬定是妾身所爲,當時殿裡實在無其他人,妾身辯無可辯,唯有請殿下明察。”
шωш ▪тt kдn ▪c o “你,你是想說是我陷害你嗎?明明是你故意把我推倒的!”秦玉尖聲說道,隨後又轉頭可憐兮兮地仰望蕭繹,“殿下,你要爲我做主啊。”
蕭繹拿眼一看差不多有了分曉,秦晚手背上也有燙紅的痕跡,她原本手上皮膚就極白,一點點紅色也特別顯眼。
說她故意要傷害秦玉,她爲何自己把自己也燙傷?
還有鐵戰,他轉頭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戎裝青年,爲什麼他來得這麼及時?說起來,似乎他頗爲照顧晚兒……
蕭繹的眼神漸漸陰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