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一隻小船慢慢靠近了齋臺,兩名小巫女上臺去,扶着河神夫人往臺下走,看樣子是要讓人坐上船去。
雲拂道:“想必船下有可以入水的縫隙,用遇水能溶的膠物封堵,到了水中,膠溶於水,船便沉了。”
趙離點了點頭。
這時,臺上的朱煊突然大聲道:“那個老巫……,本殿想看一看那位河神夫人,瞻仰一下夫人容顏,可否?”
張華看了一眼朱煊,對齋臺邊的老巫女輕輕點了點頭。
他大概覺得象朱煊這種公子哥兒,紈絝子弟,年輕氣盛到底難免好,色喜樂,見了漂亮的女人,不免起意,可以理解。
老巫女見張華點頭,便命小巫女扶着河神夫人走到了看臺邊,又緩步登上看臺。
河神夫人面紗已摘下,低着頭給朱煊行禮,身體都在發抖,若不是兩個小巫女架着,估計已經癱倒在地上了。
朱煊對她挑了挑下巴:“擡起頭來。”
那女子擡起頭來,面上淚痕猶在。
臺下可以看到女子的側臉,雲拂此時看出了異常,驚訝地轉頭看了一眼趙離,趙離面沉如水,卻並沒有任何動作。
曹府上發生的事,雲拂也知曉,也就是說這個河神夫人應該是傅玉瓏纔對,可是,卻明明是另一個人!
若是另一個人,那傅玉瓏去了哪兒?!!
怪不得一開始爺看着河神夫人的眼神就不對,大概是當時就已經發現不妥了。
“怎麼河神夫人在哭啊?”朱煊在臺上大聲道。
老巫女解釋:“能嫁與河神爲妻是天大的榮耀,夫人是喜極而泣。”
朱煊有些不滿:“她不能自己回我話麼?這麼傲慢,難道因爲要嫁於河神就看不起本殿?”
“哪裡,哪裡,”那老巫女連忙解釋,“祭祀的規矩,在未見到河神前夫人是不能與旁人說話的。”
“咦,還有這麼古怪的規定麼?呵,呵。”朱煊乾笑了兩聲。
這時候,那個河神夫人掙扎起來,對着朱煊呀呀地發出喊叫聲。
“誒,她這是要跟本殿說話麼?”朱煊滿面驚訝之色,“她好象並不是不想說話啊。”
話音未落,那河神夫人身子一軟,歪倒在一個小巫女的肩上,不再出聲。
“呀,”朱煊又大驚失色,“這是怎麼回事?本殿就看了兩眼,說了兩句話,怎麼夫人竟暈過去了?”
老巫師緊張地看着張華,張華上前道:“殿下,吉時快到了,還是請讓夫人登船吧,不然誤了吉時,只怕上神不喜。”
“不不不不不,”朱煊擺手道,“本殿倒覺得,河神是尊貴的上神,河神夫人必定要長得極美,才能與之相配,不只如此,貴神之婦,除貌殊還需體健,否則如何爲上神繁衍後嗣?”
他拿扇子指了指那個河神夫人道:“你看這女子,不只顏色平常,還被人看多一眼就會暈倒……這怎麼能配得上河神這樣的貴神,如果送去只怕河神會大發雷霆,澇禍難避哇。”
“依我之見,還是另外選個美貌體健的女子送給河神才更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