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欣笑的一片雲淡風輕道:“大家都是明白人,王爺又何苦咄咄逼人呢?你說這一番話無非是想讓我向你求饒,可是你也應該知道,追風你是殺不得的,至少這一兩年你是不能殺他。”她的杏眸微微一眯道:“王爺這幾天晚上送了那麼多的毒物,都毒不死我們,所以你也應該相信,我們不但不能殺,你也殺不死。再說了,你好歹也是他的便宜老爹,又怎麼能那麼狠心。”
她生平最恨人威脅,只是此次卻知道玉修的話不僅僅是威脅,他實在是有這個能力。
玉修長眸微微一眯,裡面透出一抹殘忍道:“我的確是不會殺他,但是並不代表我不可能給他一點東西,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便宜老爹?真虧她說的出口,她嘴裡的便宜老爹讓他大大的丟了一次人了,現在的秦王都快成爲飛雁城的笑柄了。
舒欣笑的燦爛:“依王爺的性子,如果真要這樣對追風的話,剛纔一進來就行動了,是不會等到現在的。”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裡的戒備更重,毒粉已扣在手中。他若是敢動追風一根汗毛的話,她也不介意殺了他。雖然知道後果很嚴重,卻已在她與玉修大婚的那日已經想到了這樣的結果。
現在她明顯處於弱勢,不得不小心爲上。
她一直秉承的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加倍還之!
玉修盯着她道:“你就如此篤定?”其實他一直很奇怪,爲什麼她們能安然度過這麼多天,那些毒物都很毒,而她們卻好似一點事都沒有,她還有什麼他所不知曉的秘密?
舒欣笑的輕鬆道:“我並不篤定,只是在猜測王爺的心思,因爲王爺知道,把追風留在我的身邊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她看了一眼玉修道:“虎毒不食子,王爺心再狠毒,也比不過老虎吧!”
玉修嘴角劃過一抹冷笑道:“看來本王實在是小看你了,你似乎已將一切都算計好了!”
舒欣笑的無害道:“王爺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一個弱小女子,只想過我平靜而又幸福的日子,還請王爺成全。”她的笑容裡有一絲嚮往,好似自從她被下旨賜婚後,她的人生便發生了變化,她的生活便脫離了原本的軌道。
幸福?幸福在哪裡啊?她在袖中的手握成了拳,不管是誰,都不能阻止她尋找幸福的決心!她的愛情,她的幸福,只能由她自己主宰!
玉修眼眸如刀,看着舒欣道:“本王若是成全了你,又有誰來成全本王?”他原本認爲娶她不過是一步棋子而已,她縱然以前惡名在外,但是他有自信她逃不過他的手掌心,只是事情發展到此,好像一切也都不在他的掌控之內了。
而他的心裡對她是又愛又恨,她的機變百出,她的處變不驚,她頑強的生命力,她倔強的性格,都讓他有些吃驚,吃驚中又有些佩服,佩服中又有些欣賞。他有時候甚至會懷疑,這個世上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女子?規矩極多的相府又怎麼可能孕育出這樣的女子?如果兩人不是因爲這層層的關係的話,她或者是個不錯的妻子。當這個念頭涌進腦海的時候,他不禁嚇了一大跳,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會對她有這樣的想法?
舒欣淡淡的道:“王爺不是已將所有事情都算計好了嗎?又哪裡需要別人來成全。”玉修和舒相的種種關係,她不想深究,卻偏偏心裡又清如明鏡。
玉修冷笑道:“大婚的那天你已將本王的計劃全部打亂,我實在是該好好謝謝你,我的王妃!”說罷,長臂一舒,便將舒欣拉進了懷裡。縱是過了幾日,縱是知道這幾日她也吃了不少的苦頭,可是一想起那日的事情,他便怒從中來。
舒欣笑的有些嬌嬈道:“王爺這是想做什麼?莫不是有些急不可奈?”說罷,還朝他眨了一下眼睛。
玉修的大手插在了她的腰上道:“本王一直在等,等你的情人出現來救你,可是他實在是令本王有些失望。”已等了七天,卻並沒有見到喬悠然的影子,他實在是有些意外。
喬悠然若真的來的,這裡有天羅地網在等着他!舒欣所不知道的是,這間看似簡單的屋子,外面其實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殺機暗伏。若說晚上那些毒物可怕的話,那麼外面的天羅地網更可怕。
舒欣心裡泛起一抹苦意,卻又笑的無辜道:“王府的權勢遮天,他只怕是畏懼了王爺的權勢,所以連我也不要了。”話是這樣說,心裡卻還有些爲他擔心,他的病不知道好些了沒有。他不來救她,是否是因爲那一日她拒絕了他?
玉修輕聲哼道:“是嗎?他不會連他自己的兒子也不要了吧!”說罷,又看了一眼追風道:“只是這小子的樣子長的卻是一點都不像他,你不會還給他也戴過綠帽子吧!”
舒欣心裡一驚,她最初收養追風時,的確是想挑起玉修和喬悠然之間的矛盾,可是當她知道他是她親哥哥之後,就再無力去惹這些事情。只是她縱然無心,卻還是忘了之前她做的鋪墊,已成功的讓玉修相信喬悠然就是她的情人,追風的親生父親。
舒欣淺淺笑道:“我從來沒有想過王爺你也會有八卦的時候,這個時候居然還會關心起他來,我先在這裡替他謝過你了。至於有沒有給他戴綠帽子的事情,王爺就不用多想了,反正也不關王爺你的事情。還是多想想與我爹的聯盟如何達成,然後實現王爺你的目地吧!”
玉修的手從她的腰上鬆開了,卻牽住她的手道:“本王也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不過舒相認爲你不守婦道,是他管教不周,以至於讓王室蒙羞,已上奏書引咎自退。”
舒欣聽得他這句話,還是忍不住有些吃驚,玉修見得她眼裡的驚意,不由得失笑道:“人言父女連心,看來還真的不差,你平日裡都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卻一提起你爹你的表情就變了。只是舒相也真的很無辜,生了你這麼一個女兒,但他也極有本事,因爲他的權勢實在是過大,以至於你的那些姐夫們全都挺身相助,父皇就是想允也不行了!”
舒相在朝中的影響力,比他想像中的更大。
舒欣嘆道:“看來我爹爹這一次是真有麻煩了。”這個結果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舒相他只怕是做夢都沒有想到,原本與玉修的聯盟卻因爲她變成了這副模樣。他們的聯盟這樣還能實現的了嗎?
玉修雙眼盯着她道:“你爹的那些麻煩比起你給我找的麻煩來實在是算不上什麼。你可知道,你現在已成了皇都裡的名人,而我也成了皇都裡的笑柄了。舒欣,你做起事來實在是有些不擇手段,你如果只是爲了贏得那兩百萬兩銀子而這樣算計於我的話,你大可以早些告訴我,我可以送你四百萬兩。”他說這句話時嘴角是滿滿的嘲諷。
玉龍茶館裡的賭注,以一陪百,舒欣是穩勝了,輕輕鬆鬆的就賺到了兩百萬兩銀子。他實在是不好形容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處事的勇敢與果斷讓他都有些對她刮目相看。
舒欣笑嘻嘻的道:“王爺可是在後悔?”她的眼波流轉,笑容滿面的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當初提醒過王爺的,只是王爺好似並未放在心上!”
玉修的眸子裡滿是寒冰道:“後悔?那倒不是,本王只是擔心你有命賺那筆銀子,卻沒命消受那筆銀子。”他周身冷的怕人,想起那次賭注,他心裡更是堵得慌,無論如何他也不願意承認他輸在一個女子的手裡,但是事實證明,他的確是輸在她的手中,而且還輸的很徹底。
舒欣笑着道:“王爺現在雖然滿身都是殺氣,但是我知道王爺現在還不會殺我,因爲我對王爺而言還是有些利用價值的。更何況這些事情是因我而起,也只能由我而平息。這便是平時常說的解鈴還需繫鈴人。”她眉開眼笑,心裡卻在思量要如何才能讓玉修更加的信服。
玉修冷冷的盯着她道:“由你平息?只怕你在挑起這件事情的事端時,從未想過要如何去平息這件事還必須吧!”
舒欣掩嘴一笑道:“原來我在王爺的心目中是這樣啊!不過我再怎麼壞也不會像王爺那樣對着一個弱小女子食言!”
玉修冷笑道:“我以前也認爲你是弱小女子,可是舒欣,你若是弱小女子的話,這普天之下的男子只怕都不能稱其爲男子了!”他頓了頓又道:“你的名字叫舒欣,卻一點都不讓人舒心!”後面那一句話裡卻滿是無奈。
舒欣聽得後面那句話,不由得微微一怔,曾經的記憶又在腦中涌現,他以前也常這樣說她,他與玉修最大的區別在於,他說這句話時的口吻是那有些溫柔,帶着寵溺,還有些無奈,而玉修卻是冰冷而帶着絲絲憤怒。只是如今她和他卻似有了天一般的距離,面前還有一道無法跨過的溝壑,心尖上不由得有些痛,她的神情也微微一變,不願再和玉修打機鋒。
舒欣淡淡的道:“王爺如此誇讚,我實在是受之不起。但是王爺爲何不想想,你我的事情鬧成這般,全天下的人都以爲王爺和我爹的關係必是僵到極致。”
玉修的狹長的眼眸裡光茫流動,似聽出了她話中隱含的玄機,他定定的看着她道:“說下去!”
舒欣微抿嘴脣道:“正是因爲全天下的人都以爲王爺和當朝的宰相不和,你的對手則必定疏於防備,只會認爲你們的聯盟失敗,所以一定會輕敵,從而給了王爺反戈一擊的絕好機會。”這萬惡的權術,這萬惡的計謀,她發誓,等她一脫身,再不去想這些麻煩的事情!
玉修的眼眸變的深如大海,打量舒欣的眼光也從憤怒變成驚訝,他問道:“你想要怎樣?”他已經聽出她話中的意思了。
舒欣笑的愉悅,杏眼無害的看着玉修道:“我不想怎樣,而且剛纔也說過了,只想王爺給我自由之身,我要自己的幸福。”
玉修冷哼一聲道:“自由之身,你覺得現在的你還能全身而退嗎?你讓本王的名譽掃地,成爲整個皇城裡的笑柄,你覺得本王會輕易的放過你嗎?”
舒欣撇了撇嘴道:“王爺這說這句話的時候爲什麼不想想,這幾日的你對我們所做的種種,都險些要了我們的命了,如果這樣還沒有讓王爺覺得舒服的話,我便無話可說。又或者是王爺的面子比你的計劃重要,那我之前說的那些話王爺就全當我放屁好了!王爺走好,不送!”說罷便欲將手從她的手中抽出來,不料玉修卻握的死緊。
玉修的眼裡翻江倒海,他看她的眼神裡又多了幾分考量,這個醜到極致的女子卻有一顆極爲聰明的頭腦,他是一直小看了她。
他將她困在這裡,原本是想等着看她求饒的醜態,意志消志的頹廢。沒料到卻看到了她生機勃勃的模樣,似乎還很享受關在這裡的神情。她的那雙眼睛裡滿是靈動,不見一絲消極,不見一絲妥協!她周身散發出來的自信的味道,讓他忍不住生出讚賞;滿身的靈氣,居然讓他有些心折!
不管他願不願意承認,她是他見過的最爲特別的女子!
或許他早該料到,她能做得出那件事情來,必然已經想到了後果,她的從容是因此而來的嗎?而此時她明明處於劣勢,可是她依舊笑的燦爛,居然還敢跟他討價還價!
玉修冷冷的道:“你根本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你可知道你的性命都捏在本王的手中!”不知道爲何,他很想看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從兩人最初的交鋒,她好似一直都極爲從容,一直笑的燦爛,他很好奇,她在什麼情況下才會變臉!
舒欣忍不住笑出聲來,回過頭看着玉修道:“王爺的這個問題實在是好笑!我的命是捏在王爺的手中,可是王爺的命運又何償不是捏在我的手中?仔細算起來,我們還真是半斤八兩。所以王爺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是你的面子重要,還是你的江山重要吧!”
非要讓她把話講這麼白,真是無趣!威脅,他除了威脅還會做什麼?她敢那樣鬧事,自然是有準備的,她可不是軟腳蝦,能任人欺負!
玉修冷冷一笑道:“舒欣,你只怕也高估了你自己。舒相能將你嫁給我,就表示他是站在我這一邊的,所以就算沒有你,他還是會幫我!”
舒欣淺淺笑道:“既然如此,王爺你又何必浪費那麼多的脣舌?不如我們打個賭,你現在將我們三個人全部殺了,看看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她的嘴角雖然在笑,眼裡卻滿是鄙視。
她看着玉修又道:“你不要以爲我爹他爲了權利可以不擇手段,但是你不要忘了,他同時也是要面子的。我不知道他爲什麼不幫太子,但是我卻知道,我雖然是相府裡最醜的女兒,卻是他最寵愛的女兒,你若是真的把他最寵愛的女兒殺了,他絕對會倒戈相向,縱然他再看好你,卻也不會再幫你,還會成爲你的敵人。到時候,王爺你的聯盟不僅會失敗,而且還會再多一個強有力的敵人。以王爺的聰明,想必早已想透這層關係,否則此時也不會在這裡跟我說這麼多!”
玉修瞪着舒欣,她也毫不客氣的回看着他,氣氛頓時有些凝重,月靈不禁有些替舒欣擔心,也爲自己擔心,她拉着追風的手,手心裡不禁滿是汗水。
反倒是追風,雖然聰明無比,但畢竟年幼,又如何能體會得到這種殺氣。
過了好一會,玉修終是將她放開,眼裡滿是讚賞道:“舒欣,你比我想像中的更聰明!”
舒欣淡淡一笑道:“王爺過獎了!”
玉修笑的曖如春風,眸子裡光華斂灩,淡淡的道:“但是你卻還是算錯了一着,你我之間,你明顯是劣勢。因爲你不該把這個小傢伙和你的小丫環帶在身邊,或許本王不能動你,卻能讓這個小傢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能讓你的丫環生不如死。”
舒欣也笑的一片溫暖道:“我既然敢這樣跟王爺談條件,那就表示我能確保他們的安全。”她與玉修交手了好幾回,知道他是隻笑面虎,早猜到他會這樣做,只是她早有準備。
玉修眸光流轉,淡淡的道:“是嗎?”心裡卻有些驚訝她的篤定,他知道她沒有半點武功,這裡又三面環水,又有高牆阻隔,外面更有天羅地網,她斷然沒有幫手相助,那麼她的篤定又是從何而來?
他一說罷,跟在他身側的白虎與玄武便去擒追風和月靈,只是,才一靠近他們,兩人便齊齊的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玉修面色轉寒,冷冷的看着舒欣道:“你會用毒?”在大婚之日,雖然知道她用了毒,卻只是認爲她早有防備,卻沒料到她用毒之技如此精通。他頓時明白爲什麼這幾日她能安然度過,原來是有這種本事。
舒欣笑的無害道:“王爺你現在才發現,會不會太晚了些?”她見玉修臉色微變,依舊不知死活的道:“王爺如此關心你的屬下,我十分感動,只是王爺爲何不多關心一下自己,比如說看一看你的手!”
她以前總覺得毒那個東西太過惡毒,而且若是用不好,容易反噬,她一直不太願意用毒,可是到王府之前,她已將種種後果全部衡量,最後還是選擇爲了自保及保護追風和月靈的安全,將以前密制的毒藥都帶了過來。而就是這些毒藥,救了他們的性命,也成了她脫身的最好的籌碼。
玉修一驚,卻見他的手不知何時已經烏黑一片,那片烏黑順着他的手往上漫延,他不由得一驚,他是如何中毒的?怎的一點感覺都沒有?猛然想起他剛纔抱過她,還牽過她的手,而她一直與他說着話,原來不過是爲了轉移他的視線。
玉修微微運了口氣,心口傳來了一陣刺痛,他的眸子裡一片黑沉,冷冷的道:“舒欣,本王還是小看了你!”他一說完這句話,只覺得身子一軟,氣息一濁,便倒在了地上。他自認識得很多種毒,但是這種毒卻是從未見過,古怪至極。
舒欣拍了拍手,笑道:“王爺沒有小看我,只是高估了你自己!”說罷,她便蹲在玉修的身側,笑嘻嘻的道:“不知道現在王爺認爲我有沒有與你談判的能力?”
玉修眸子滿是寒意,他從未吃過這麼大的虧,也從來沒有栽在任何人的手裡過,不料與她交手的這幾次,雖然他佔盡了先機,但是卻並未從她的手中討得半點好處。此時更被她制住,只覺得心裡又悶又堵,卻又無計可施!
玉修冷冷的道:“你想要怎麼樣?”他遍查過她的資料,卻從沒有資料告訴過他她會用毒,而且用毒的手法極爲古怪和獨特,他從未見過。
舒欣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玉修道:“我想怎麼樣,早就告訴過王爺了!我只要我的幸福和自由!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是我第四次跟你說這樣的話了,而你卻似沒有放到心上一樣,問了這麼多遍,煩不煩人?”
自由是馬上就能得到了,可是幸福又在哪裡?她的人生一直在跟她開着玩笑!但是不管怎麼樣,能逃離玉修的魔掌,實在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心情不由得好了起來。
她頓了頓又道:“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想過要與王爺爲敵,只想過我平靜的日子,也一直想讓王爺解除我們的婚約,可是王爺從未將我的話放在心上。最最讓人生氣的是,一個大男人還自食其言,沒有半點男子漢的魄力,實在是讓我有些看不起,所以今日的事情王爺你也千萬別放在心上,純當是看不起女子而買的教訓好了。”
玉修冷冷的道:“你要的當真如此簡單?”他何償沒有記住她的話,只是以前的他總認爲女子的幸福不過是由男子來主宰罷了,而她生於相府,她的命運其實早已決定,而她的幸福根本就不是由她掌握。只是每次聽到她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心還是莫名的有些感觸。她都能去追尋她的幸福,而他的幸福又在哪裡?記憶中那絕美的容顏又在他的腦中浮現,只是他很清楚的知道,那個女子絕對不能給她幸福,她給他的只有傷害。
舒欣冷冷一笑道:“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罷了,還長的奇醜無比,但是我醜卻並不代表我是個笨蛋。王爺你的身份特殊,而我在你的心中只是枚棋子,所以我知道王爺你絕對給不了我幸福。所以今日裡只好委屈王爺送我們一程了,出了王府之後,你我就再無任何關係,你與我爹是敵也好,是友也罷,與我沒有任何關係。不知王爺是否能答應?”
玉修索性躺在地上,望着頭頂的藍天白雲道:“舒欣啊舒欣,你是將所有的機關都算盡了,本王好似沒有任何拒絕的能力。”天很藍,雲很白,心卻很冷。他知道此時他的命是握在她的手裡了,不禁有些無奈。
舒欣笑的可愛無比道:“王爺知道就好,不如我們現在就出發吧!”她的自由要得到還真的不容易,瞧瞧她費了多少的心思!
玉修眨了眨眼睛道:“可是本王現在已經中了你的毒,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又怎麼能送你出王府?”
他的眼睛原本就比較狹長,這般一眨更顯得他的眼睛更加的深邃,還帶着點點誘惑,舒欣不由得微微一怔,輕輕嘆了口氣,長的這麼好的一副皮囊,心思卻那麼深,實在是有些浪費。
她不由得問起自己來,如果兩人之間沒有這些利益關係,她會不會愛上他?她爲自己心中升起來的這個念頭有些失笑,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想這些。她毀了他的聲譽,他也險些要了她的命。他對她只怕只有厭惡,而她對他到目前爲止也只討厭,她又怎麼可能會愛上他?
舒欣笑着道:“沒料到王爺也會耍無賴,你身上中的毒只是會讓你這一段時間失去武功,而你卻賴在地上不動,你裝的可真像啊!”她雖然在笑,心裡卻不由得升起了陣警覺。
玉修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本王自有記憶起,所有的事情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可是你好像卻是個例外,倒不是本王耍賴,而是實在是覺得有些氣悶。像這樣躺在地上,本王以前也從未試過,可是此時看着這一片湛藍的天,突然發現本王一直在經營着自己的事情,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這樣看天空了。”說罷,他眼睛微瞟,看向坐在他身側的舒欣。
舒欣聽得他的話,微微一怔,他居然會向她示弱,實在是有些意外,她原以爲他就算是輸了,也會鴨子死了嘴巴硬,怎麼樣也要在嘴巴上討些便宜。
她微微一笑道:“王爺若是不那麼自以爲是,或許就不會有今日的事情。”
玉修將眼睛閉上,淡淡的道:“凡事都有過意外的,你的存在倒是提醒了本王,不能小瞧了任何人,尤其是女人!”
他的眼睫毛極長,此時躺在太陽下,如同一把扇子般覆在他狹長的眼睛上,太陽照有他的皮膚上隱隱泛着光茫,高挺的鼻子,性感的薄脣,倒有些讓舒欣失神。
玉修睜開眼睛,見舒欣含着笑看他,他微微的笑了笑,將手伸了出去。
舒欣問道:“王爺這是何意?”
玉修眨了下眼睛,極其溫和的道:“你不是想離開王府嗎?”他見舒欣還是坐在那裡不動,便又笑着道:“你不扶本王起來,本王又如何帶你離開王府?”
舒欣笑道:“王爺真的打算送我離開?”
玉修問道:“難道本王現在有其它的選擇嗎?”
舒欣微微的笑了笑,終是站起來去拉他,只是她的手才伸出去,在下一刻,她便落入玉修的懷裡,他的手疾快的點了她周身的大穴,她頓時再不能動分毫,扣在手中的毒粉也來不及灑出去。
舒欣大驚,問道:“你不是中毒了嗎?你的武功……”
玉修淡淡一笑,眼裡滿是暖意道:“你剛纔不是也懷疑我沒有中毒嗎?或許就如你所想的那樣!”他狹長的眼睛看着她道:“或許就如你所說的那樣,做人不能太自以爲是。不過剛纔的狀況本王的確是佔了些先機,你若是會武功,此時倒在地上的便是本王了。”
說罷,他從懷裡拿出一顆碧藍的珠子道:“如果沒有看到碧藍的天空,本王還險些將它給忘了!”
舒欣認識那顆珠子是解毒靈物碧玉珠,雖不能解百毒,卻能化解大部分的毒性,而玉修剛纔躺在地上則是爲了讓筋脈通暢,閉眼睛的那一刻卻是在運功解毒,虧她還有些花癡的想那些事情。
她不禁嘆了口氣道:“你想怎麼樣?”她剛纔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原本想再對他下一次毒,沒料到卻被他識破了。
玉修把手一伸道:“拿來?”面上曖如春風,心裡卻暗呼僥倖,剛纔他引她過來,無非是想讓她靠近他一些,不再給她下毒的機會,而她卻極爲聰明,居然發現了他的動機,她若是再有一點武功,剛纔倒下去的那個人就是他了。
舒欣知道他是想要白虎和玄武的解藥,當下笑了笑道:“王爺不是有碧玉珠嘛,你幫他們解毒就好了。”
玉修笑着道:“你認識碧玉珠想必也知道它是認主人的,它只能解它主人的毒,解不了其它人的毒。”
舒欣笑的無害道:“王爺不解開我的穴道我又如何給王爺拿解藥?”她並不知道碧玉珠的這個特性,心裡原本已有些沮喪,此時聽得玉修的話,便知道她也並沒有完全失去先機,根據調查,玉修對他身邊的四大侍衛極好,待他們親如自己的兄弟,所以只要白虎和玄武的毒解不了,他們就不會有危險。
玉修笑眼波流轉,笑得溫暖道:“我若是解開你的穴道,我們之間的位置只怕就要調換了。”
他見舒欣的眼裡有一抹沮喪劃過,頓了頓又道:“可是如果不替你把穴道解開,又如何替他們解毒?”他見舒欣的眼裡閃過希望,心裡不禁想笑。
他緩緩的圍着舒欣走了一圈道:“本王還真是有幾分爲難,左思右想,終是想了一個絕妙的法子,可以兩全齊美。”
舒欣見他的眼中精光閃過,知道不會有好事,卻還是忍不住問道:“不知王爺想到了什麼辦法?”
玉修含笑看着她道:“其實仔細算算你也是我的王妃了,所以本王這樣做也不算失禮。”只見他伸手一扯便將舒欣的外衫扯下。
舒欣的眉頭不由得微皺,頓時明白了他的想法,心裡不禁長嘆了一口氣,一股恨意卻莫名的升了起來。他不會是想在衆目睽睽下把她脫光吧!
舒欣冷冷的道:“王爺想做什麼?”
玉修看着她的眼睛道:“你認爲本王會做什麼?”
舒欣不語,賞了他一記白眼。
玉修微微一笑,伸手將她抱在懷裡,輕輕的附在她的耳邊,溫柔無比的道:“王妃只怕是想歪了!”
他的話音一落,眸子裡滿是趣味,舒欣暗呼不好,在下一秒中便被他丟進了那個水坑,丟進也似乎還不解她的恨,拎起她的身子在水中起起伏伏了好幾個纔將她拎了出來,
舒欣在水中狠狠的喝了幾口水,直把她嗆的不行,她在心裡忍不住大罵:“玉修你這隻死王八,臭王八!你千萬還要落在姑奶奶的手裡,否則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在被玉修拎上來後,將嘴裡的那口水全吐到了玉修的身上,然後才笑嘻嘻的道:“王爺果然極有辦法!”心裡卻在對自己說,女子報仇,十年不晚!
當她那口水吐到玉修的臉上時,他的臉色變得極難看,卻不緊不慢的從懷裡掏出一塊手帕將臉上的水擦掉,只見他冷冷一笑,卻伸手解開了她的穴道道:“你現在可以救他們了!”他此時實在是有洗臉的衝動,只是他很清楚的知道那個坑裡的水不不能用了,那就只有忍。
玉修的目光在她的身上來回掃了幾眼,夏日的衣裳極薄,她此時被水一泡,身上的曲線必露,如果不是臉上那塊鮮紅的胎記,他想她也能算得上是個美女。她此時渾身上下都滴着水,看起來極爲狼狽。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心裡居然升起了一抹憐惜。
舒欣被玉修那般一打量,心裡有氣,卻笑的無害道:“王爺,我的身材可好?”問是這樣問,心裡說的卻是你再看,以後有機會了,姑奶奶定將你的眼珠挖下來才解氣!
玉修一怔,或許普天之下也只有她才能問得出這樣的話來,心裡原本還有的一抹綺念,被她的這句話衝的無影無蹤,他不由得有些想罵自己,明明知道她長的極醜,又是一個人儘可夫的女子,心裡卻還是止不住對她有些動心。不,那不叫動心,叫欣賞,欣賞她的聰慧。
玉修不答,卻又淡淡的道:“你可以救他們了!”
舒欣微微一笑,從玉修的手中將她的外衫搶了進來,玉修卻將衣衫握緊在手中,她心裡生恨,卻笑的有些妖嬈的道:“王爺這是做什麼?莫不是覺得我還穿了一件衣裳看的不過癮,所以不願將衣衫還給我?”她見玉修不說話,又笑着道:“王爺不將衣衫還給我,想必是覺得我不穿衣衫比較好看,卻又不好意思明說,是也不是!”
玉修眉頭微皺,卻並沒有說話。
舒欣掩嘴笑道:“王爺你真是的,有這個想法直說就好了,又何必不好意思!”說罷,便去解自己的衣裳。
玉修眸光一寒,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夠了,你現在去救他們!”說罷,便將她的外衫扔在了她的身上。
舒欣接過衣衫,卻咯咯的笑了起來道:“王爺,你剛纔把我浸在水裡,已經把我所有的毒藥和解藥都溶化了,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救他們。”他想玩,很好,那就再玩的徹底一點。
玉修咬了咬牙道:“舒欣,你不要得寸進尺!你若是再不給他們解毒,小心本王宰了他們!”說罷,眸光冰冷的看着追風和月靈。
舒欣淡淡的道:“如果是這樣的話,王爺請動手吧!要死大家一起死好了!只是你若是失去了白虎和玄武,只怕是一個巨大的損失,而我們三個人卻都是賤命一條,且你和我爹的聯盟也徹底瓦解。”說罷,她的眸光冰冷,頭揚的高高的。
玉修閉了閉眼,輕聲哼道:“你想怎麼樣?”
舒欣嘆了口氣道:“我想怎麼樣早就告訴王爺了!”
玉修輕哼道:“來人!送王妃出府!”
舒欣笑的愉悅道:“王爺果然是個分得清熟輕熟重的人!”心裡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這個該死的玉修,跟他鬥智鬥勇實在是一件累人的事情,好在最後她實現了她的目地。
只是當他與玉修走出東院時,見到湖面上蕩起一圈波瀾,她心裡不由得一驚,定驚一看,卻見那是一條類似於水蛇之類的生物,但是那種生物的頭卻呈三角形,她很清楚的知道,頭呈三角形的蛇類都有劇毒。她不禁暗自僥倖,若是她真的帶着月靈和追風從湖裡逃出去的話,後果只怕是不堪設想。
舒欣當然不會直接給白虎和玄武解藥,舒欣看了看他們,對玉修道:“解藥是現在不能全部給你們,現在給你們一半的份量,另一半的份量等我們成功脫險後自會有人送入王府!而王爺若是派人跟蹤我們的話,我敢保證,他們絕對活不成!”
玉修似早有所料,不置可否,淡淡的看着三人坐上馬車。
舒欣朝玉修扮了一個鬼臉,再嘻嘻一笑,一揚馬鞭,馬車便絕塵而去。三人急匆匆的帶着他們到一家大院裡。院子裡停着早就準備好的八輛馬車,馬車全部一模一樣,三人上了其中的一輛,馬車分八個不同的方向出城。
追風好奇的問道:“娘,你怎麼準備了這麼多輛馬車啊!”
舒欣此時的心情極好,她有些得意的道:“玉修是何許人也,他今日在我的手上吃了一記暗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以前他有過講話等於放屁的先例,所以你家小姐早就有所準備,我倒想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能逃出來實在是有些僥倖!
追風的眼裡滿是崇拜道:“孃的意思是說你在出嫁前就已經將這些都準備好呢?”
舒欣神采飛揚道:“那是自然!雖然事情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順利,但是卻也相差不遠,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都自由了!”早在那日玉修反悔的那一日,她便命月靈將這一切都打點好了,若是能從王府追出去,便可以直接派上用場!
追風道:“可是娘,我怎麼總是覺得那個王爺不會就這麼算了,他是王爺,權勢極大,他日後若是貼榜抓我們該怎麼辦?”
舒欣抱着追風,親了一個他的臉道:“那就讓他找不到我們啊!”
追風問道:“他要怎樣才能找不到我們?”
舒欣但笑不語,月靈敲了一下他的頭道:“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你娘她有的是辦法!”
追風怒道:“都跟你講過多少次了,不要敲我的頭!”
舒欣和月靈相視而笑!
自由的滋味可真好,尤其是贏了玉修後而得到的自由!雖然現在還不算十分安全,但感覺真的很好。
月靈問道:“可是小姐,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舒欣有些得意的道:“我早就計劃好了,我們出了飛雁城後,便一路向南,我聽說南邊有個飛鳳城,那裡有很多好吃的美食,我們先去那裡好好享受一番,然後再去旁邊的落雲城,那裡有個飛來山,聽說又驚又險,我早就想去看了,這一次終是能實現了!”
追風一聽說有吃的,高興的在馬車裡又蹦又跳,跳到一半卻又問道:“可是娘,這樣子吃東西要花很多錢的,我們有錢嗎?”
月靈大笑道:“這一點,你娘也早就想到了,早就準備了兩百萬兩銀子,你看,銀票都在這裡了!”說罷,從懷裡取出一大堆銀票。
原來成親的那一日,舒欣買的賭注因爲她大婚的失敗,而翻了兩百倍,她賺了兩百萬兩銀子。而她的人雖然被玉修關進了東院,卻早命陳玉將銀子放在這個院子裡,三人一進來便將銀子取了出來。
追風大喜,抱住舒欣,有些狗腿的道:“娘,你可真厲害,把這一切都算好了!只是今日裡那個什麼王爺兇的不得了,你和他說話的時候把我嚇的不得了。”
舒欣問道:“又不是你跟他說話,你怕什麼?”
追風睜大了一雙眼睛看着舒欣道:“娘,你難道不知道那個王爺當時被你氣的臉色發黑的時候,又說要殺了我們,我怎麼可能不怕,我只有一個腦袋,若是被他砍了,可就活不成了!”
追風的話,把舒欣和月靈都逗的哈哈大笑起來。
月靈問道:“小姐,你是怎麼知道他不會傷害我們?說實話,他說要殺我們的時候,我也有些害怕。”她可沒有忘記玉修滿臉殺氣時的樣子,那冷冰的氣息,讓她忍不住有些發抖。
舒欣笑道:“其實我那個時候也是在賭,像玉修現在,正值用人之際,又怎麼可能因爲一時意氣而折損兩個心腹,我就賭他不願意失去白虎和玄武,必竟你們對他而言並不重要,但對我而言卻極爲重要!”
月靈有些後怕道:“小姐當時若是猜錯的話,我和追風可就慘了!而且那個秦王平時看起來那知溫文爾雅,發起怒來的樣子卻是可怕的緊!”
舒欣翻了個白眼道:“你就對你家小姐這麼沒信心!”
月靈拍馬屁道:“我對我家小姐極有信心,我家小姐是全天下最聰明的人,那個玉修又豈是我家小姐的對手!他和我家小姐鬥,就是拿雞蛋往石頭上碰……”
舒欣打斷道:“行了,行了,馬屁就別拍了,這一次我們能逃出來已經很走運了!只希望玉修的肚量大一些,不要真的派出大隊人馬追過來,否則我們再落入他的手裡只怕會很慘!我身上的毒藥都被他給溶到水中去了,他若是再派人過來,我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月靈再說下去,只怕會把她誇到天上去了,這小丫頭的嘴巴是越來越甜了。
此時他們還沒有完全安全,現在高興似乎還早了一些,但是不管怎樣,她的心情都極好,爭取過總比不爭取要好的多!只是心中還是難免有些擔心。自由雖然很好,但是小命卻更重要!
月靈伸了伸舌頭道:“他們若真的追過來,我們就拼命的逃跑就是。”
舒欣嘆了口氣道:“我們三個人都不會武功,真被追上的話,真的會很慘,我現在只希望玉修能大肚一點。”她話是這麼說,心裡卻還是有些擔心。逃?又能逃到哪裡去?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出城之後,馬車又到了一間屋子裡,那裡又停了八輛馬車,他們又乘上其中一輛,八輛馬車又向八個不同的方向奔去。如此重複了三次,纔不再換馬車。
月靈見得這種情況,由衷的讚道:“小姐,你想的可真周全,我開始還以爲只是八個方向罷了,現在可好,遍地都是這樣的馬車,秦王就是本事再大,只怕也分不清我們到底在哪輛車上。”
舒欣淡淡一笑,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只是玉修精明至極,不知道他會不會識破她的計謀。
馬車飛快的往南疾馳,只是出城之後走了還不到五里地,便見朱雀擋在路中間,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見朱雀出手極快的點了她的周身大穴。舒欣回頭看車伕,已被朱雀殺死,她不由得眉頭微皺,這個朱雀還真不是一般的狠毒!
朱雀出來的時候,玉修曾對她交待過:舒欣極善用毒,你若是劫住了她,需先發制人制住她,否則極易被她逃走。她雖然不以爲然,卻還是聽從了玉修的交待。
舒欣的目光不由得一寒,她冷冷的問道:“你們的王爺莫不是又想食言?”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不得不佩服玉修,這樣也能找得到她。心裡不禁有些沮喪,這樣逃跑都能被他抓回去,以後再要逃跑可就難了!
朱雀淡淡的道:“王妃言重了,王爺說了,難得王妃如此聰明,得妻如此,夫復何求?所以王爺便命屬下請王妃回府!”她嘴上說是請,但是神情卻極爲傲慢,眼裡也沒有半分恭敬。
舒欣怒道:“玉修這隻死王八,言而無信的死王八!”玉修終是又食言了,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卻還是忍不住有幾分怒火!
朱雀眉頭微皺,揚手便給了舒欣一巴掌,冷冷的道:“王爺是何許人也,你縱然是他的王妃也不能罵他!”說罷,她的眼裡居然滿是殺機,若不是玉修特意交待過要把舒欣好好的帶進王府,她恨不得殺了舒欣。
追風怒道:“你這個壞女人,你憑什麼打我娘!”說罷,衝到朱雀面前,抓起她的手,便狠狠的咬了下去!
朱雀大怒,揚掌便住追風的天靈蓋上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