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呀?”沒反應過來的安平撲了個空後,不解的看向阿紫,眼神盡是迷茫。
“我說了,這是我的東西,我討厭別人觸碰。”把笛子在空中挽起了個刀花,阿紫依舊一臉漠然,哪怕現下所面對的人是安平,也不改他一直以來所秉持的思想。
看這幅樣子,祁雲萱知道對方是聽不進什麼道理去了。
可是同樣瞧現下阿紫所展露出來的那幾分功夫,祁雲萱也知道他雖然表面一副病重孱弱的模樣,實際卻是功底不淺,倘若是硬碰硬,搞不好還指不定誰會吃虧呢。
也只能先默默退至一旁,暫且觀察好情況後再見機行事。
“什麼你的東西,這是萱兒姐姐的!”只是祁雲萱退下了,安平卻仍然不依不饒的繼續大步走到阿紫面前,眼神滿是質問,“何況阿紫,你要知這是皇后娘娘賞給萱兒姐姐的東西,不過是被他手下人偷走了才流落到你這來,面對正主,歸還失物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噢?可是很抱歉,對於你們的事情,阿紫我起先並不知情,阿紫只知道眼下這物品是我花高價從一小廝那兒收來的,所以是我的東西,你們若是要找麻煩,請去找小廝,而不要來找我阿紫。”矗立在原地,阿紫語氣淡漠,吐出的字詞也是字字冰冷,讓人不寒而慄。
“你……!”也是被阿紫也番話氣得不輕,安平想反駁,可是思來想去片刻後又不知如何反駁。
的確,阿紫此時是佔了理的。
如若是那小廝把東西賣給了他,那麼的確現下的東西就是他的,他付出了金錢得到了收穫,並沒有什麼不對,饒是這物是祁雲萱的,也應該歸祁雲萱所有,那麼祁雲萱找麻煩的人也應該是那小廝而不是他。
攔下了怒氣衝衝的安平,腦海中一絲靈光閃過的祁雲萱將安平移至自己身後,目光直視着阿紫,不卑不亢的淡然道:“那麼按你所說,如若雲萱找回了那小廝,可否再重新花錢買下你手中那根笛子。”
“不。”卻怎想阿紫眸也不擡,直接就對祁雲萱的話語進行了否定。
眉頭深深的蹙在一起,祁雲萱疑惑道:“爲何?”
“因爲那小廝當初賣給我是他的權利,就算你現在找回了他重新買回,那麼再次選擇賣不賣也是阿紫我的權利。”這阿紫不愧是個經營賭場的人,每個細節每個環節都在心中盤算的頭頭是道,總是能找到無數的理由來堵祁雲萱的嘴。
“那麼你的意思是,只有給了你足夠讓你心動的價碼或物品,你纔會把東西重新還給雲萱。”凝起雙目,祁雲萱知道今日算是碰到個對手了。
不似莫氏,更不似祁玉娘和李嬌妍,因爲不管是碰到怎麼樣嚴重或者得理的事情,很多情況下她們作爲女子往往都是感性多於理性,要知在這人世中,只要你有一件事情摻雜了太多感情,那麼便會失去你的理性,從而讓人找到破綻逐一擊破
。
但面前的阿紫卻不是這樣。
對方是一個經營賭場的商人,一切以利益爲重,若是要徹底的讓他心服口服,那麼只有提出同樣等價的物品或者高於在他心中這笛子的物品。
對於祁雲萱的問題,阿紫並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平淡的看着祁雲萱,一言不發。
而祁雲萱也是直接就將他的沉默理解成默認,接着道:“阿紫公子,可否讓雲萱再提最後一個問題,這笛子,究竟對你來說有何用途嗎?雲萱可不認爲公子這樣的人平日裡還有吹笛彈奏的閒情逸致。”
畢竟瞧着黑漆漆門內的一切裝扮,也就可知對方估計是一個不喜世俗也不愛凡世的人,說白了也就是指對方估計有着自閉傾向。
這種人祁雲萱不是沒遇到過,只是很少遇到過像阿紫這樣自閉的如此嚴重卻實際能力又這般強的,說實在,這種人一狠起來比一萬個龍享御和李嬌妍加起來還難對付,還好祁雲萱視作仇人的不是這種人,否則報仇之路更加漫長無門……
微闔雙目,阿紫讓祁雲萱又吃了個閉門羹道:“有用途,但是不想和你說。”
“噢?”強扯起一個笑容,祁雲萱知道對於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消磨對方的耐心,直到把人家顫到不耐煩的境界爲止,“那麼具體用途不說,簡單的概括一下價值總可以了吧,雲萱是真的很需要拿回這個物品,阿紫公子你給個大概的目的和目標的話雲萱也至少能有個盼頭。”
“你想要盼頭?”睜開雙眸,阿紫挑了挑眉。
“對。”嘴角扯了扯,祁雲萱發現和這種人對話真的是挺辛苦的。
“好,我可以給你的盼頭,只要你完成了我所給的條件,那麼今日我就把原物奉還給你如何。”點點頭,難得的多說了幾個字,還沒等祁雲萱和安平因爲這句話而雀躍,下一刻阿紫說的話卻無疑當頭給祁雲萱和安平澆了一盆冷水,“我要你今日之內,贏完賭場中所有人的錢和物。”
“啊!?你開玩笑吧!”就是一個控制不住的衝了過去,安平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就是狠狠的拽住阿紫的衣領使勁的搖了對方几下。
但也可見阿紫和安平感情的確也不錯,方纔祁雲萱碰他一個物品呢,阿紫就拿淬毒了的匕首刺來,可現如今安平都那麼狠狠的搖晃了他幾下,甚至弄的他整個人都可憐兮兮的縮成一團了,阿紫也仍然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沉默不語地仍對方擺佈。
“說話啊,別給我充當啞巴!”怒目橫視,安平看起來比平日裡還粗魯幾分。
因爲這阿紫也的確是有些下了她的面子,要想之前來的時候她還自信滿滿的拍了拍胸膛告訴祁雲萱只有有她那個管理賭場的主人朋友在,東西一定能找到的呢,卻不想找到的確不費事,歸還回來卻是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因阿紫的條件真的是可以說是天方夜譚,祁雲萱也有些
持續不了面帶笑容的表情,本來眼中的神情也逐漸有些您凝固,嘆了口氣,她還在試圖和阿紫商量着什麼:“這個條件實在有些太難完成了,公子可否換一個簡單的。”
“不可,只接受這一個。”然阿紫心意已決,饒是祁雲萱再說些什麼也無濟於事,“倘若做不到的話,阿紫也不勉強你們,門在那邊,下次若是不抱着動我東西念頭來的話,阿紫歡迎至……”極。
咬咬牙,還未等對方說完,祁雲萱就被逼無奈打斷道:“雲萱答應。”
話被打斷也不怒,阿紫狐疑的看向祁雲萱“當真?”
“當真!”祁雲萱語氣堅定。
“那好,阿紫拭目以待。”從安平的手中掙扎出來,阿紫徑直帶着笛子走到了書桌前,也不管安平在後頭的怒罵跳腳,一臉安然的拿出紙筆不知道再寫些什麼。
“靜兒,我們出去。”把情緒激動的安平拉扯過來,祁雲萱輕聲道了句後便是面色無異的走了出去。
將黑漆漆的大門關上,這廂安平的怒氣依舊只增不減:“萱兒姐姐你把我拽出來幹嘛,這小子真是幾日不見,越發囂張了,你且在這等着,我在和他理論理論,實在不行,大不了將他打一頓把東西搶過來!”
說畢,又是橫衝直撞的打算踹開那扇門。
祁雲萱脣角勾起一笑,也是覺得這樣的安平實在率真的可愛,再次把她攔了下來,語氣寵溺的嬌嗔道:“你看看你的樣子,哪有半分郡主的模樣,不是罵就是打的,還是算了吧,對方不是都給了我們一個機會說只要完成他條件的話就可以了嗎?”
況且作爲當事人的她都暫且不急不燥呢,安平又何必大動肝火成這個樣子、
“機會!他給的那叫機會啊!分明就是刻意爲難。”幾乎是一句話一跺腳,安平環抱着胸吊兒郎當的站在周圍,目光看向他處的地面,嘴角像掛了兩坨豬肉似的撇在一邊。
“怎麼回事啊小姐?”本來在外等候的紫衫也是沒弄清楚狀況,只是看自家小姐和安平郡主的模樣,也知曉恐怕關於尋找鳳尾笛一事,完成的並不太順心,也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最新的消息,紫衫問:“東西找到了嗎?”
搖搖頭,祁雲萱模棱兩可道:“算是找到了,可算是沒找到。”
“啊?那是什麼情況……”疑惑不解的撓撓後腦勺,紫衫一頭霧水。
“唉算了,過來,本郡主和你講。”也是實在看不過去,還不等祁雲萱繼續開口解釋,安平就已是將紫衫拉至一旁,添油加醋的把方纔屋內發生的事件全盤托出。
可見安平是氣憤到極點了,否則也不需要靠着不停的和他人說話來緩解怒火。
明白事情來龍去脈的紫衫也是憂心忡忡,看到祁雲萱依舊一副平淡樣兒,紫衫慌了:“那位公子說是要小姐贏這賭場在場所有人的錢和物啊!可小姐,您不是不會賭博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