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大小姐好。”不過安冉終究還是識得禮儀的,馬上就回過神來給祁雲萱行了個禮。
就如同之前龍瀚澤所言那樣,之前安冉的所作所爲以及在太后和祁老夫人面前流露出來的那種冰冷態度,完全是由龍瀚澤故意吩咐那麼做的。
“安冉姑娘好。”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哪怕之前的祁雲萱對安冉再怎麼懷疑,現下也只能笑着應了這個禮,但是還是有些疑惑的,這麼熱情的迎過來,想必對於迎接龍瀚澤回來這件事已經算是家常便飯了吧,不由得笑着詢問道,“安冉姑娘一直都是住在這兒嗎?”
“自然。”微微一笑,稍稍擡起了頭,安冉的眼神透露出絲絲得意。
這份得意倒是讓祁雲萱有些看不穿了,這是故意在顯擺她和龍瀚澤的交情以及關係好嗎?可是應該沒有必要吧,這得意表現的也太過明顯了,作爲聰明的女子應該是知道沉默永遠比顯擺更讓人心生好感。
還是說其實這個安冉並沒有祁雲萱心目中想象的那麼聰明。
龍瀚澤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或者說其實是注意到了不過是假裝當做視而不見,他一進屋就忙着似是在尋找什麼東西的模樣,眼神稍稍的瞥過這裡一眼後就往其他地方摸索而去,不知道究竟是何用意。
“對了祁大小姐,你手上的傷可好了點?”就在祁雲萱狐疑着龍瀚澤的舉動之時,安冉卻突然將視線轉移到祁雲萱的手上,頗爲憐惜的握住了祁雲萱手上的那一隻手,眼神抱有絲絲擔憂,“安冉也是懂點醫術的,看着祁大小姐您手上的傷勢和血流不止的模樣,真的是頗爲心疼啊,若是祁大小姐你不嫌棄的話不若就讓安冉替你好好醫治一下吧。”
說畢就不等祁雲萱回答的兀自從袖中掏出了一個方形的黑色小暗盒,將盒子打開,只見一個指甲刻子大小的類似與蜘蛛的蟲子在裡面爬行,這蟲子是紫紅色的,瞧起來古怪異常,祁雲萱心想,這大抵就是龍瀚澤所說的安冉這位來自異域的女子所懂得蠱蟲和蠱毒吧。
說到這個,祁雲萱又想到了當日在太后七十壽辰那兒李嬌妍被嚇到後回來對祁雲萱胡言亂語的那些話,什麼如同人般大小,什麼駭人妖怪,想來也都是拜這物所賜。
其實祁雲萱對這種東西還是很有興趣的,她雖然天賦不足,卻有一份好學的心,畢竟她知道就是因爲自己能力不夠,所以很多事情才無奈的擦肩而過,只能當個傻愣愣的旁觀者被別人牽着鼻子的走,如若這種能力安冉可以教與她的話,祁雲萱自然是感激不盡。
可是瞧着現下的氣氛模樣,怕是兩人的情誼不會發展到可以互相傳授心得的好友階段。
“怎麼了,祁大小姐,你在想什麼?”拿出蠱蟲後,安冉私底下特意的注視了祁雲萱的神情變化,她是感覺得到面前這個女子對自己所展現的喜怒哀樂和一份豔羨的。
但她其實還真的沒有祁雲萱
心底中想的那般冰雪聰明,來自異域的她從小就是在安然無憂的家庭下嬌生慣養長大,是她們那一族所有人捧在掌心的小公主,所以雖然本領不錯,在事情處理的方面也是面面俱到,但對於情感和情智一事,完全還是和祁馨兒屬於差不多的階段的。
嗯……也不是差不多吧,比祁馨兒應該還要高明一點兒,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那種類型。
所以祁雲萱的那份豔羨在她心目中所猜想的並不是對自己的能力,而是對於自己和龍瀚澤能夠經常的貼身相伴的地位。
正所謂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虛榮心在作祟,祁雲萱這份羨慕越是展露的明顯,在安冉心裡便又是多了一份愉悅,心底對於自己對龍瀚澤的佔有慾也變得愈發的濃烈。
“沒有啊。”聽到安冉問話的祁雲萱回過神來對安冉笑着搖搖頭,頗爲好奇的指向了那個方盒子裡的紫黑色蜘蛛,“只是有些好奇這個小傢伙,它是安冉姑娘養的嗎?”
在心裡頭深思熟慮了片刻後的祁雲萱還是覺得兩人不能因爲龍瀚澤這一個人阻隔在中間就莫名其妙的要變成爭鋒相對的敵人,她打算還是根據當初對付安平郡主的套路來一步一步循循漸進的交好這位安冉姑娘。
反正就從感興趣的話題入手,哪怕最後交不成朋友,讓祁雲萱得到了一些信息也算是不枉此行,不算虧損了。
“是的啊,從小到大都是由安冉所養,你別看它如此的小,實際上卻比安冉只小上兩歲呢,足足養了十幾年。”而說起自己所養的蠱蟲,安冉也是滿滿的自豪,這可是她畢生的心血,全天下僅此一隻。
“這樣啊。”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祁雲萱臉上掛着的笑容弧度更大了,但絲毫沒提及要安冉給她治療手上的傷勢一事,“那是不是一定要從小養起呢?如若雲萱現下也想養的話,能否養的出?”
如果可以的話,祁雲萱願意一試。
“嗯……?祁大小姐也想養嗎?你不怕?”但安冉臉上卻是一輛古怪,似乎是很少看到有對這種事物不怕的女子,她一邊說還一邊將蟲子往祁雲萱的眼前挪進了幾分,想看看祁雲萱究竟有何反應。
見到此的祁雲萱雖然心中是真的不怕的,可也沒談得上有多喜愛,所以在蟲子來的時候身子也是條件反射的往後躲了幾步。
見此瞭然笑道的安冉眼神劃過一絲鄙夷,不過只是稍微的轉瞬即逝,將蟲子拿回後她對祁雲萱笑道,“還是算了吧祁大小姐,作爲一個祁國公府的大小姐,這等牲物你還是莫要養爲好,現下就讓安冉把你手上的傷治好吧……不過可能有些疼。”
說畢,就面帶笑容的準備將蟲子放置到祁雲萱收了的手上。
她的內心還是有些小九九的,表面爲治傷,實則則是想讓蠱蟲撕咬祁雲萱的已經被割開的死皮死肉,這樣的確能讓傷口快些復原止血修皮沒錯,可疼痛感也多增加了幾分,同樣也給
自己的蠱蟲尋覓到了一個好點的糧食。
“慢着,安冉,把你的蠱蟲收好,祁大小姐的傷勢本皇子自有定奪。”可計謀還是未有得逞,不等蟲子爬到祁雲萱手上,遠遠似乎已經尋找到要找東西的龍瀚澤就已經三步並兩步的快速走了過來,手上還提着一個藥箱似的東西。
“十皇子?”見龍瀚澤來了,安冉一時之間也是有些懵然。
不過眼瞧着對方都吩咐了,自己若是還要繼續湊上去反倒有了害人嫌疑了,也只能不甘心的對祁雲萱笑笑然後退下去,看着龍瀚澤把祁雲萱扶到一邊的座椅上,溫柔萬分的對祁雲萱上藥包紮。
這一副礙人眼的場景在安冉心中無疑是令人厭惡的,隨之望着祁雲萱的眼神也不知不覺表現出一些令人後怕的嫉恨。
早就注意到且一直在認真注意安冉的祁雲萱:“……”純屬是覺得自己無辜萬分。
她是真的不想和安冉交惡啊。
誰想這姑娘公事上挺聰明聰慧的,私事上卻是這麼耿直,女人的嫉妒和怨恨要想是最要不得了,不僅會毀壞一個人的心智,更會讓自己感性戰勝理性做出一些自己日後想起恐怕都會後悔莫急的事情來。
“十皇子,爲何不讓安冉姑娘用蠱蟲來意料雲萱啊,你這給雲萱上的藥和包紮的繃帶有什麼奇特之處嗎?”待手上的傷勢處理完畢後,實在不想在享受安冉不停刺過來的眼刀的祁雲萱聰明的問了龍瀚澤一個問題,也算是對安冉示好,“雲萱瞧着蠱蟲的治療功效應該更好,也能讓傷勢好的更快吧。”
“快是快,可是疼啊。”淡淡的看了眼安冉,把包紮好的傷口又拿到眼前自己端詳了幾分直到沒有發現什麼出錯的地方後,龍瀚澤才擡眸對祁雲萱解釋道,“你不是最怕疼的嗎?”
最後一句語氣較爲曖昧,望着祁雲萱的眼神也是別有深意。
覺得身後眼神傳來怨氣更爲深厚的祁雲萱:“……”這龍瀚澤是故意和自己找茬對吧。
“安冉,你先下去吧,待會兒有事本皇子再吩咐你。”似乎也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
龍瀚澤乾咳幾聲,隨便說了一兩句就想把安冉打發下去。
安冉應該有些不願意,聞言後那雙動人的眼眸輕輕一眨,目光在龍瀚澤和祁雲萱兩人中不停跳躍道:“可……”
“無事的,先下去吧。”奈何龍瀚澤語氣堅定,讓安冉想繼續在此待着也說不出什麼再待着的理由了。
只能咬牙不甘道:“好,那安冉先下去了,十皇子有吩咐時再傳叫安冉吧。”
說畢,就是頗爲不情不願的離去,在離去之際還眯起眼眸不善的看了祁雲萱一眼,把祁雲萱看的莫名其妙,但是一時之間又不能說什麼反駁的話,只能等着那個白色身影徹底走開且找不到一點半點的蹤跡後,纔對龍瀚澤疑惑的詢問道:“十皇子,你這個手下,是不是有些傻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