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南宋我也待的差不多,便先將我送回吧。”李秀寧難得的一身女子裝束,靜雅的襦裙在她身上別有一番味道。
依舊是西湖,只不過這一回是屬於集體郊遊,因爲妹子太多比較惹眼,是以這回是單獨包了畫舫遊玩。李秀寧欣賞着西湖美景,忽然對周少瑜淡淡說了這麼一句話。
“啊?”這有點突然,周少瑜都沒反應過來,好端端的咋就說要回去?
“你知我性子,此地固然繁華,景色亦然不錯,然而終究不是我所喜,如今誠徽州軍隊擴張,正是練兵的時刻,離的太久,終不放心。”李秀寧也不回頭,依舊看着西湖美景。
周少瑜的臉色不斷變幻,離的太久不放心?這不是說笑麼,如今滿打滿算,也沒到兩個月的時光,換言之,大梁那邊的時間,連兩天都還沒過去。再說了,離開之前,都已經做好了安排,統共幾天時間,壓根出不了亂子。
所以,李秀寧這話,不過是藉口罷了。
看了看正與別的妹子說笑的李麗質,周少瑜恍然,李秀寧這是不想讓自己爲難啊。只是,這意思,是準備退出了麼?那怎麼行!
周少瑜眼睛一鼓,急切之下哪顧得了那許多,好不猶豫向前一步,拉住了李秀寧的手。
“放開……”李秀寧也急了,尤其是明顯感覺到身後衆姐妹的聲音忽然降了下來,哪還能不知道這一幕是叫人發現了。
李秀寧猜想的沒錯,大傢伙的確是發現了,然後下意識瞅向了李麗質,只不過目光比較隱晦,顯然這倆的事情,也並不是什麼秘密。
李麗質面色如常,也不知是真的沒看見還是裝作沒看見,指着另一處方向依舊在說說笑笑。
“無需多言,一切還是交給我了,可好?”周少瑜打斷了張嘴欲言的李秀寧,開口道。
李秀寧面無表情的看着周少瑜,好一會,默默的點點頭,扭過頭,繼續靜靜的看着風景。
周少瑜眨眨眼,腦袋靠近,在李秀寧耳邊吹氣小聲道:“莫要裝了,臉的確沒紅,可是耳根紅了!”
!!!
李秀寧很是氣鼓鼓的瞪了周少瑜一眼,這壞傢伙,發現了就發現了,幹嘛還要說出來叫人不好意思。
其實方纔,莫看李秀寧毫無表情,可心裡波動其實一點也不小。
李秀寧被周少瑜帶去大梁的時間已經很早,從一開始的不排斥,慢慢也變得有好感,再到最後的情深,只是因爲想要了卻柴家的事,這才耽擱。
只是沒曾想,柴家事了,卻又冒出個李麗質。偏生李秀寧也說不出怪罪的話來,因爲和周少瑜和李麗質的婚約,就是周少瑜去勾搭她那一次的時候和李世民立下的,這事李秀寧知曉,也不曾反對。
固然她和周少瑜是兩情相悅,但李麗質也因爲一紙婚約影響甚大,或許李麗質目前對周少瑜並沒有多少男女之情,但那股執念,哪是那般容易消散的,況且李秀寧並不否認,周少瑜還是很有魅力的,所以感情反而不那般重要,因爲培養出來完全不是問題。
姑侄倆也商談過許多次,然而並沒有什麼結果,而周少瑜這個當事人卻一直躲着,這一點還是很讓李秀寧有意見的。
而這一次大家一齊來南宋,除卻消遣遊玩,另外也都知道,周少瑜是準備納妾的,可如今倆個月過去,周少瑜對她的事還沒有任何表態,委實有點讓李秀寧心裡不大舒服。
也是這般,李秀寧想着要不然索性退出了罷,自己若先回,不管周少瑜之後對李麗質是娶還是不娶,起碼不會覺得爲難。至於李秀寧自己,再看看吧,實在不行也就這樣了,大不了一心帶兵就好。
只是沒曾想,周少瑜卻是突然堅決了起來,雖不知周少瑜具體是何想法,但李秀寧終究鬆口氣。她委實不擅長爭這個,若周少瑜能做主,自然再好不過。
不管如何決定,都隨着他好了。
因爲李麗質的‘視而不見’,這一次的舉動到也沒鬧出什麼風波,只是她內心怎麼想,那就很難說了。
又過得幾天,周少瑜單獨從院子裡搬了出來,另外租賃了一個別致小院獨自住下。理由卻是簡單的很,哥哥咱準備納妾了哈,怎麼辦怎麼個流程,咱來負責,但是穿什麼,想要準備點什麼,那就趕緊自己偷偷去買了哦。
雖說不是娶妻,但怎麼也是納妾麼,而且還不止一個,如果還住在一塊,總歸有點不大合規矩,而且大傢伙準備了什麼一清二楚,一點神秘感都沒有,所以周少瑜這才搬了出來。
“如何?可看上哪家小娘子了?”一處酒店雅間,周少瑜笑眯眯的看着對面坐着的趙琛,說補償可不是開玩笑,雖說人家歷史上的確和朱淑真不搭,可怎麼也是夫妻一場麼,而現在卻是把人嚇的不輕,腦袋綠油油的。
不過這也側面說明了,趙琛的確真的慫,所謂奪妻之恨,殺父之仇。趙琛到好,一個屁都沒放,簡直不要太怯弱。
“未,未曾。”趙琛頗爲緊張的迴應。他哪知道官家看上朱淑真就是個幌子,真正和朱淑真走在一起的就是周少瑜自己,若是被曉得了,或許有點膽子反擊一下?
“其實我覺得吧,以你的性子,還是找個性子溫婉柔靜的比較好,此外,才學也別太高了,不是刺激你,便是十個你,也比不得一個朱娘子,這樣子,你不覺得很有壓力麼?”周少瑜這話說的誠懇,大實話嘛。至於爲什麼找趙琛出來吃飯,那是閒的,一個人住着,無聊的很。
“此言當真?竟有如此才學?”趙琛驚的不輕,他還以爲就是稍稍聰慧些的女子罷了,畢竟朱家雖富裕,可門戶終究不高麼,不然他哪裡能成功提親。
“自然,朱娘子之才,可流傳千古,而你呢?並非看輕貶低,估摸着,也只是泯然衆人吧。”周少瑜抿口小酒,一點也不客氣,也不怕打擊人家。
趙琛臉色有點難堪,隨後長長一嘆,雖然的確很打擊人,但不得不承認,他才華的確有限的很,歷史上那麼多小吏,有幾個留名的?而他,想要留名的話又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