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寂然無聲,紫怡冷笑道:“好,你對你的主子果然是衷心的,他都被抓了,你居然還在兢兢業業的監視着我。怎麼?都這麼長時間了,你也辛苦了,不下來喝杯茶麼?”
還是沒有什麼迴應,紫怡右手中輕捻着一杯茶,緩緩嘬了一口,道:“沒有毒的,放心吧!”
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紫怡淡然一笑:“難道真的要讓我出手才肯出現麼?”話音未落,屋頂瓦片亂飛,灰塵四下,灰塵散盡,便見屋頂破了一個大洞,屋子正中多了個人。
紫怡抽出短劍,嚴陣以待。
那人身着淡藍色衣衫,白紗覆面,正揮着袖子驅散身周的灰塵,居然是個女子,正是那個在茶蘆中帶走筮靈的女子!
“鍾離姑娘,咱們也算是老相識了,不至於見面就這麼劍拔弩張的吧?”那女子不再刻意改變聲音,又變成那種紫怡聽過的,柔媚,甜美,卻又帶着陰冷狠毒。
“是啊,老相識了。”紫怡將短劍收入袖中,拍了拍手,笑道:“鍾離沒有想到是姐姐呢!喝茶吧!”說着在那女子眼前傾倒了一杯茶,輕輕抿了一口,意示無毒,然後遞給那女子。女子伸手接過了茶杯,紫怡緊緊盯着那女子的動作,心想她要喝茶,定然會掀起面上白紗,到時候就能看清那女子容貌了。便見那女子將茶杯放在鼻下一晃,轉手反潑出去,笑道:“姑娘想看我的真容麼?”
紫怡吐吐舌頭:“我只不過是好奇罷了,聽姐姐說話已經這般動聽,卻不知道會是長的什麼樣子呢?”
那女子掩嘴而笑.www,更新最快.笑的花枝亂顫,“鍾離姑娘,你可真會說話。可是姐姐容顏醜陋的緊。恐怕嚇到別人,見不得人地。”
紫怡笑道:“是麼?我卻不大相信呢!”
“鍾離姑娘叫我下來。不會就是爲了看看我的容顏吧?”那藍衣女子問道。
紫怡拎起茶壺將嘴對着壺嘴灌了兩口水,道:“相國都倒臺了,姐姐也不用這麼辛苦還在這裡守着吧?卻不知道姐姐現在是遵從誰的命令?”
那藍衣女子婉轉身段,巧笑道:“這一樁我可真得感謝姑娘呢!若不是姑娘,我現在還要聽人家地命令行事。現在可好,落的個自在。我不過是有些好奇,姑娘是怎麼猜出來地這一切?”
紫怡玩弄着手裡的茶壺,道:“猜謎是我最不擅長的東西,我可猜不出來。不過我這個人好奇心比較大而已,遇到個什麼事情總喜歡琢磨,若是捉摸不清楚,可連晚上睡覺都不安寧的。怪就怪相國他太急了,在攻打方城之時爲了阻止龐涓立功。居然想出將他綁架這一招,實在是有些配不上相國大人的身份呢!”
那藍衣女子道:“原來那個時候你便在懷疑了紫怡後退兩步,坐在身後地墊子上。也不管雅觀不雅觀,便將雙腿舒展開來。舒舒服服的靠在身後牆壁上。接着說道:“懷疑是懷疑,可那個時候我真是沒頭蒼蠅。找不到方向。後來回到大梁,我可是竄便了大梁的每一個角落,問遍了那些可是知道些什麼的人,終於還是讓我摸出了些門道來。”紫怡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站着很累的,姐姐不坐下來麼?”
那藍衣女子仍舊站在屋中,絲毫沒有坐下的意思,“原來那個時候你不是閒極無聊胡亂走動,而是有目的的!我們真是疏忽了,那個時候居然沒有注意到你!”
紫怡點頭:“我探查出相國和胡將軍私交不淺,在戰場上龐涓失蹤之時我便懷疑了諸位副將,此刻更將重點放在這個胡將軍身上。沒想到運氣地很,居然便查出相國私下招攬大量門客,意圖不軌之事。”
紫怡說着有些口渴,有對着壺嘴灌了兩口,才繼續道:“可我也忒粗心了,居然被人看出了些許端倪。興許是此刻相國大人有些心虛吧?恐怕龐涓知道事情對自己不利,纔想出要定下婚約這一招,將自己剛剛認回來的寶貝女兒嫁給龐涓。不,或者本來就是爲了讓筮靈嫁給龐涓,纔將她認回來的!”
紫怡笑嘻嘻地對着那藍衣女子道:“姐姐,你說鍾離說的對不對?”
那藍衣女子點點頭,漠然道:“對。”
紫怡嬉笑道:“姐姐說對,我實在是太開心了。”
那藍衣女子問道:“爲何你都查到這般地步,卻會突然離開大梁三個月之久?”
紫怡聳聳肩,做出個無奈地手勢:“這個時候要命地神醫大人來了,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怎麼肯錯過呢?姐姐也是女子,自然明白容貌對一個女子地重要,爲了變得漂亮,鍾離自然是什麼都拋的下的。”
那藍衣女子側頭打量着紫怡,半響才道:“依我看你恐怕也是爲了避過風頭去吧?要知道那個時候相國已經在懷疑了,而你卻沒有掌握到重要的證據,扳不倒相國。”
紫怡笑笑:“鍾離可是真心實意的想要變漂亮,怎麼卻被姐姐說成這般心機呢?哎,姐姐天生麗質,自然想不到一副面容對鍾離春有多大的意義。”
“哼。”那藍衣女子冷哼一聲,道:“任你是如何聰明的人,豈不也着了我們的道兒?被捆住手腳關起來的滋味兒不好受吧?”
紫怡點頭:“哎,是我輕信了朋友,一時疏忽,落入敵手,還差點被廢了功夫,真是危險那!”
那藍衣女子道:“鍾離春,我到沒想到你居然有這般本事,在短短時間裡就恢復成這個樣子。”
紫怡搖頭:“可是有一點我不知道,你們幹嘛要抓起我來,還監禁了那麼久?任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一條說得過去的理由。鍾離早就說過啦,猜謎我最不擅長,所以才請了姐姐下來。鍾離講了這麼久,也輪到姐姐給我講故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