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怡本來以爲已經糊弄過去的,沒想到龐涓的這些副將可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隔天便來個請願,有時一天好幾次。別的將領還好應付些,那個吳起的後人,吳軍吳將軍,可真是要將紫怡折騰壞了,日日來請願出戰不說,有時候衝動起來便要向紫怡這邊走。
紫怡便算是能將自己的臉和語氣舉止學的與龐涓有八分像了,可是兩人身形還有些差距,所以她才日日將自己裹在氈毯裡。見吳軍一面說的興起一邊便要走過來,紫怡忙做了個手勢給一旁的兵士,讓兵士將他攔住。
“將軍切莫再向前了,莫要將這病症傳給將軍了。”紫怡道。
那吳軍將軍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大將軍,我身體壯實的很,不怕這些東西,咱們兩人離得這般遠,我怕你聽不清我說話。”
紫怡心中暗道:你那說話聲音,隔着一百米就聽到了,還怕我聽不到?當下開口道:“吳將軍中氣十足,本將軍聽得很清楚,不必向前了,若是將軍也染了這病症,軍中可沒了帶兵的人。”
正這麼說着,便聽得外面有人報告,紫怡一揮手,道:“進來。”
門外的兵士掀開門簾,身子躲得遠遠的,便見微風一副傲然的樣子昂首挺胸慢慢踱着步子走了進來。進了大將軍營帳,微風一扇翅膀,飛到紫怡肩頭。
紫怡伸手解下微風腳上綁着的布條。
自從孫賓帶兵離開後,紫怡便派微風在兩人之間傳遞信息微風果然不負所望,從來沒有一次落空晚到的。
紫怡細細一讀那布條,重重的一拍几案,道:“好!”
吳軍一臉迷惑看着几案後面蜷窩着的將軍。忍不住問道:“將軍,什麼事情?”
紫怡重新用羊毛氈毯將自己裹好,開口道:“本將軍剛剛收到軍師傳信。我們這便可以出兵了。”說罷轉向一旁兵士:“將各位將軍都召集過來,本將要派兵出戰。”
吳軍聽紫怡此言。大喜道:“龐將軍,我們日等夜等,終於等到了這一日,請將軍此番定然要讓我老吳打這頭陣。”
紫怡捂着嘴巴咳嗽兩聲,點頭道:“本將軍現在這個樣子已經沒有辦法出戰了。吳將軍驍勇,自然是要多多拜託將軍地。”
魏軍軍紀嚴明,不過一刻鐘,各營的將軍便已經聚齊。
紫怡命人在几案前拉了一條繩索,將衆人都隔絕在繩索之外。“戰事便在眼前,本將軍恐怕將惡疾染給各位將軍,各位切莫過於靠近我,越過這條線。”紫怡仍舊用氈毯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鼓鼓囊囊像只過冬地熊。
“各位將軍。楚魏一戰,便在謎,魏國的成敗。都系在各位身上了。”紫怡緩緩搖手,說出了這番話。然後正坐於几案之後。命兵士將地圖展開在前,道:“本將軍派軍師帶了二十萬人越過方城周圍城牆。向宛城出擊。”紫怡停了停,觀察着出現在幾位將軍臉上地或是差異或者驚詫或是迷惑或是擔憂的表情。
等到衆人都平靜下來,繼續看着自己的時候,紫怡開口道:“剛纔軍師已經給本將軍傳回消息,他留下五萬人在宛城城外,帶着十五萬人逼近楚國都城郢城。”
此言一出,那些將領們更是驚異,吳副將已經忍不住喊出來:“只帶十五萬人深入楚國,很危險的啊!大將軍!”
紫怡微微擺手,繼續道:“此刻我軍已經有十五萬人陷入楚地,楚王傾宛城所有的楚軍追擊魏軍,若是我們不能打贏楚軍,那麼十五萬地魏人便都要葬送在楚國了。”
吳軍已經忍不住上前,道:“末將願領兵前往,擊敗楚軍!”
紫怡微微點頭,道:“本將現在派吳將軍和周將軍帶領五萬人馬速速前往宛城,與留在宛城外的五萬魏軍匯合,切斷楚軍歸路,讓他出的宛城,入不得宛城!”紫怡此話說的聲嘶力竭,費盡了力氣模仿將軍氣勢,可她終究是女子,未免有些中氣不足,好在衆將都以爲大將軍身染疾病,臥牀多日,便中氣不足也是很正常的。
紫怡頹然坐回几案後面,道:“剩下的三位將軍,便請隨本將一起,帶領剩下的五萬人馬阻住方城的楚軍,使其不能輕舉妄動,方城楚軍應該還有十萬,我們以一敵二,還請衆位將軍多多費
說罷取出兵符給了吳週二人,二將領命出去。
紫怡擡起頭細細打量着剩下的三人,只微微笑着,卻不再說一聲。
那三人退出去也不是,就這麼站着更是尷尬,左右不知如何是好。過了好久,才聽到坐在几案後面地大將軍淡淡的道:“三位將軍,坐吧。”
三人順次跪坐於擺放在地上的墊子上面,乾笑兩聲,除了說句:“大將軍保重”以外,再找不到可說地話題,三人都感到氣氛有些尷尬,卻不知道怎麼樣打破這尷尬。”
紫怡將臉半遮掩在毯子後面,一面發出輕聲的咳嗽,一面細細觀察三人地反映。
那吳軍是個直腸直肚地人,而且龐涓失蹤那日正值他防守,所以紫怡首先排除了他的嫌疑。而周將軍那日領命出去探查敵情,所以也不在懷疑之列,剩下地這三人恰好那日都在營中,所以紫怡留下這三人,此刻正想要從三人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
可是三人的面龐上除了有些尷尬外,什麼都沒有展現出來。
紫怡看了半響,只有放棄,淡淡的開口道:“本將無法起身,這兩日還請三位將軍多多費心。”
三人一齊起身道:“遵命,大將軍保重。”
紫怡揮揮手,三人一齊退出。
看到三人走遠了,門簾放的嚴實,紫怡一個人坐在氈毯中暗暗發愁,都已經好幾天了,也便只排除了兩個人的嫌疑,要怎麼樣才能找出龐涓?耽擱的越久,可就越是危險啊!
“大哥,堅持住啊!等着春兒找到你!”紫怡心中默默禱告着,希望龐涓能感受到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