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大漢驀地走到她的跟前,望着她怔的他,有些乾啞的喚道:“別看了,想必你也知道那時什麼地方了吧?”
葉無雙是個聰明人,這種場面還看不出來,她簡直就是瞎子。就算心裡慌了,但她還是隻能佯裝鎮定道:“我知道,來這裡了就成了千人騎萬人枕的青lou女子。”
那漢子聽罷,淡漠一笑,充滿滄桑世故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緒。
“你的容貌已毀,去了這裡也是做不了姑娘,最多當個女奴,替客人們端端水腳水,做做苦力,打打雜什麼的。”
“……”她沉默,只是略有深意的看了那恩客滿樓的香閣。
“你的命是我們救的,目前我們也有困難,你也怨不得我們。”那粗壯漢子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妥,語氣多了幾分愧色,越絲毫沒有半點妥協的意思。
葉無雙知道,說什麼也沒有用,哪怕自己跪在地上以死相逼人家也不可能放過她。再說,她這命本來就是他們救的,賣了她倒也不爲過。
商人嘛,看重的只是等價交換的利益,而自己沒有得到他們期望的效果,他們也會無奈折賤處理。如果想救自己,她就必需得拿出點本事,讓這羣充滿銅臭味的商人覺得自己能給他們比眼前更大的利益。
對在這個人情比線還薄的地方,她不能依靠別人。
當下,葉無雙擡起頭來,以無比堅定而寧靜的眼神凝向對方,一字一句的問道:“我聽說你們這次從南國運輸回來的這批南國軟菸絲綢在途中不幸讓雨漬浸染,如此上等之物最終也只能按成下等貨品處理是吧?”
那人很意外她會知道這些,詫異的盯了她一眼後立即想到她可能一路偷聽,不由開始對這個看似寧靜而柔弱的遮面女子有些戒備:“是又如何?”
“如果我說,我可以讓它們再次變成上等貨物,甚至販賣出比原先更高的價格你們能不能放過我?”
那大漢聽罷先是一怔,繼而有些看輕她的冷笑,眉眼間的褶子顯得很誇張。
許久,他才道:“你是在逗爺開心?那些浸了水的水漬已經發黃,根本就清洗不掉,再是上等到了那些貴人們眼裡也是瑕疵品罷了。”
“你們可以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
“一個星期?”聽着這古怪的詞語,那漢子顯得有些費解的看着葉無雙。
葉無雙眯起眼,淡笑道:“七天時間,也許我就可以讓你的東西由次品,轉爲奇蹟。”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頭兒們會相信你?”
葉無雙看他明明有些動心,神情卻故意表現得淡漠不屑,便淺然應道:“信不信是你們的事,但不試的話一定是你們的損失。你們現在虧了這麼多,拿怕把我賣去做女奴也值不了幾個錢,萬一我用我的方法可行成功,你們就不必愁眉苦臉了。”
“爺爲什麼要信你?”那人果真心動了,探過來頭來的同時,眉眸更深沉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