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連環交易網(2)
“蠍子”最後還是做出了讓步,畢竟交易過程中的危險程度,大部分是由毛永剛承擔的。對於剛開始的計劃,毛永剛有一招生意訣竅,先是選擇一個比較暴露的交易環境,風險共擔,然後轉站交易,主動承擔處境風險,但是要從價格上得到一定的照顧。
“蠍子”也只能做出讓步,畢竟這次交易的份額太大了,一般的人物是不敢交易這麼多貨的。爲了保證交易順暢,提前得到貨款,“蠍子”從價格上對毛永剛讓出了10個百分點。對於毛永剛來說,錢不是問題,關鍵是這樣的交易戰場,自己佔得了先機,這是商界裡不變的定律。
兩個隨從拎着袋子跟着毛永剛繼續向地下室走,這裡的環境很像蠍子在邊境上的棲身之地,很隱蔽,也很舒適,裡面同樣裝載着通信干擾設備。毛永剛坐下來,打開一聽德國啤酒,喝了一口:“把這些貨分裝到那些椅子裡。”
兩個隨從把牆角提前準備好的竹編搖椅搬過來,麻利地將竹椅分解。一邊幹活兒,一邊聊天。
“毛總,這些貨一次性帶走嗎?”其中一個較胖的問。毛永剛一改往日的紳士風度,揚揚自得地說:“當然啊,這些貨留在這裡也是禍害。這批貨要輾轉東南亞再往歐洲帶,正好明天早上有一批竹椅要走,我們就跟着這批貨離開了。”
齊懷遠和岳父姜忠誠對飲着貴州茅臺,兩個人的表情十分輕鬆。從上級下來的文件裡看,要有大的行動了,當然還是由永慶市公安局牽頭。這個行動是秘密的,也是公開的。所謂秘密無非就是齊懷遠和姜忠誠的一些私人計劃,公開指的是追捕國際大毒梟“蠍子”的行動即將全面展開,當然這樣的公開也是有區域性的,僅限於內部系統的幾個重要人物。
“你認爲這些東西會被成功帶走嗎?”姜忠誠問齊懷遠。齊懷遠喝一口茅臺酒,微微一笑:“應該不會吧,情報機關已經發來密電,我們的同志很優秀,呵呵。”
“很好,打響捕蠍行動。”姜忠誠一飲而盡。
飛奔在路上的周衝突然想起了齊齊,他走得太匆忙,他一邊開車,一邊撥通了齊齊的電話。電話那端很快接通,齊齊的聲音很低,她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帶有越獄的罪名。
“周衝你在哪裡?”齊齊難以控制自己的激動。
“等我回來接你。”周衝說完掛掉電話。
坐在宿舍裡的齊齊既興奮又恐慌,興奮的是周衝終於出現了,這些日子天天做夢,夢到周衝回來接她離開永慶市。這個從小就接受正面教育的孩子,現在突然覺得自己需要一片自由的空間。她不想在父母的羽翼下生活一輩子,她要與自己喜歡的男人在一起,哪怕這個人是一個越獄潛逃的罪犯。
齊齊終日裡無法安心學習,最多的是在回憶,回憶與周衝那一夜的**。除了回憶,就是無休止地甩撲克,這些看似沒有生命的撲克牌,給齊齊帶來無限樂趣。甩出去的撲克準確擊中目標,現在已經能穿透十幾頁紙張了。
周衝的電話猶如一劑強心劑,把齊齊的心點燃到最炙熱的頂點。她一刻也等不了了,她要馬上去找周衝。齊齊關好宿舍的房門,撥打着周衝的電話,電話接通了,周衝實在不想去接這個電話,但是看到號碼不停地閃動。
“齊齊有事兒嗎?”
“你馬上來接我好嗎?”
“不行,我現在不方便,記住等着我回來,明媒正娶地迎接你。”
“你只要告訴我你在哪裡。”
“不能說。”
“不說就不要回來見我。”
“哎呀,你……我在去南山的路上。”周衝實在拗不過齊齊的追問。
周元林被武警帶走後,一直想辦法脫逃,倒不是他犯了什麼罪,而是他要回去見周衝的母親,他似乎感覺到張羣和範林芳並不是帶他來見兒子的,這裡面隱藏着太多的危險。周元林一路上的瘋瘋癲癲有些討人煩,有的戰士提出來,放掉他,帶隊的幹部並不這麼認爲,多年的經驗告訴他,不能輕易放棄任何一個活動於邊境的可疑人員。
經過近一個下午的盤查,周元林一直用他多年來的瘋癲習慣與武警周旋着。審問的幹部也無法從他那裡得到可靠或者是有價值的信息,爲了保證周元林的安全,他們通知公安系統查找周元林的家人。張羣的及時出現讓周元林有些驚詫,但更多的是高興。
張羣說明了情況後,武警幹部還不忘囑咐張羣:“老人單獨出門多危險,以後一定要看好。”張羣連聲感謝,帶着周元林離開武警大院兒。一路上,張羣不停地埋怨着周元林,說他不體諒人,說他爲兒子周衝丟人。周元林仍然像個沒事兒的人一樣,歡蹦亂跳地跟在張羣后面。
張羣是受“蠍子”的委派前來接周元林回家的,“蠍子”答應過的事兒,還是很守信譽的。他混跡於這個魚龍混雜的交易圈子裡,從來都是信譽第一。不管是大買家還是小買家,不管是經驗豐富的老手,還是剛剛出道的暴發戶,“蠍子”都一視同仁。更何況他還很看重周衝的表現,當週衝完成交易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準備,帶領他們一家離開內地,到國外隱藏一段時間。
張羣接到周元林後馬上通知“蠍子”,“蠍子”囑咐張羣一定照顧好二位老人。接下來的工作就是安排如何離開內地,他讓木木準備好了足夠的攀巖工具以及足夠的食品。他要等周衝回來,然後集體翻越高山向巴洛方向出逃。看看時間,“蠍子”認爲周衝應該在2個小時之內返回來。那個時候正好是晚上**點鐘,有利於出逃的隱蔽性,至少到目前爲止他們是安全的,沒有被警方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