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強行被交易(8)
街坊們唧唧喳喳地說着:“趕緊送醫院吧。”
周衝跑過去,把手指放在範林芳的人中上,這是他在警校學的基礎救助知識。能感到範林芳還活着,手臂上割了一條深深的口子,隨着範林芳間斷的呼吸,還向外冒着血泡兒。
周衝跑過去拉着張羣的肩膀:“走啊,去醫院啊,還愣着幹什麼?”張羣掐滅菸頭,向樓上走去。周衝實在看不下去了,拉住張羣向後一用力,對準張羣的臉啪的就是一巴掌:“你還是不是人啊?你女朋友都成這樣了,你還不慌不忙啊。”
張羣看着周衝,擦了一下嘴角:“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是個不要臉的女人。”街坊鄰居開始交頭接耳起來,都在議論着,不過誰也不敢大聲說出來。周衝不想和張羣理論,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救人,大過年的,總不能出人命啊。他掏出手機撥打着劉文藝的電話:“劉文藝啊,療養院的吉普車能借用一下嗎?救人。”
“車在,沒司機。”
“我去。”周衝說着向療養院跑去,他並沒有駕駛本,但是他會開車,這是警校裡開設的一個培訓課。他邊跑邊撥打120急救電話。因爲120急救車到達鳳凰嶺至少要半個小時,他打算自己開車迎着120而去。
坐在後排的張羣攬着範林芳,眼淚淌在臉上,嘴巴里嘟囔着,周衝聽不清楚說的什麼,大概是什麼黑幫逼命什麼的。坐在副駕駛上的劉文藝與120通着電話,顯然對方給出的答案讓劉文藝不滿意:“你們什麼態度啊?這人都快沒命了,你們竟然沒有值班的。”劉文藝根本不聽對方解釋,“出車多不是理由,甭廢話,你們就等着吧。”說完轉頭告訴周衝:“咱們自己到醫院吧,指望他們時間來不及了。”
張羣一路上不停地哭泣着,周衝也不知道如何勸說,只能加大油門向市人民醫院奔馳着。
由於是春節第一天,醫院裡也顯得格外冷清。除了幾個閒散的醫生護士在吃瓜子以外,基本上沒有病人。劉文藝拿着軍大衣向急診處跑着,張羣揹着範林芳,周衝拔下車鑰匙也跟了進來。醫生是一個白白淨淨的中年人,皮膚可能是由於常年不受風雨的侵蝕,保養得特別好,細嫩細嫩的。
“怎麼回事啊?”醫生問。
張羣趕緊放下昏迷的範林芳:“醫生,救救她,她想自殺。”
醫生簡單看了一下範林芳的手腕兒,拿過一沓子單據,在上面劃拉着:“去吧,直接到住院處。”
範林芳被張羣揹着到了住院處的手術室,那裡的值班醫生已經做好準備。
“手術室”三個字被白熾燈照得像死人臉那樣慘白,張羣蹲在手術室門口抽着煙。他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即便是在酒吧裡打打殺殺,也沒像今天一樣看到一個人奄奄一息的樣子。周衝靠着手術室門口向裡張望着,劉文藝繼續撥打着電話:“我告訴你,這事兒沒完,讓你們領導接電話,你們作爲120就是救死扶傷的,你們不能及時出車救人,就有責任。”周衝回頭看看劉文藝,他這才悻悻地掛了電話。
手術室的門開了,護士長走出來說:“病人失血過多,現在我們血庫的值班員不在,你們誰是AB型?”劉文藝一聽就火了:“你們這些醫生幹什麼吃的,120沒人值班,血庫也沒人值班,什麼破醫院!”護士長不慌不忙地回答:“你們要是覺得條件不好,可以轉院。”說完轉身想走,被周衝喊住了:“我是AB型血,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