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臉洋洋得意的顯擺模樣,着實讓人瞧着不爽。
“呵,你別聽她在這裡自吹自擂。”
邱氏輕輕拽了拽夏梓晴的袖口,壓低了嗓音:“嬸兒倒是聽說,何甜甜原本準備了嫁衣,是大紅色。可那邊卻不滿意,派人送了匹粉紅色的衣料來,作爲補償。那衣料確實好,還隨着衣料送來不少金銀首飾堵何家的嘴。這事兒早在靠山村傳開了。最近你在忙,所以纔不知此事。”
夏梓晴垂下了眸子。
粉紅色的嫁衣?
按照這裡的傳統,唯有正妻成親那天才能穿紅。妾室之流只能穿粉紅、橘紅、暗紅。如此看來,何甜甜嫁進薛家做小是真的了。
“何甜甜自己沒說話?”
“怎麼沒說話?嬸兒聽人說,何甜甜當即摔了一地的首飾,還砸碎了一個茶杯。最後還鬧到了薛家公子那裡。後來也知薛公子和她說了什麼,回來後倒是安分了,安安靜靜呆在家裡繡嫁衣,連大門都不出。”
“難怪今兒沒見到她的人。”
夏梓晴恍然。心頭也好奇着,那何甜甜不是一直對覃寶山念念不忘嗎?怎麼說嫁人就嫁人了。
“真是作孽,何家的也狠心捨得。甜甜年紀這般小,寶兒又沒長大,她就着急把人嫁去做了小。等以後想找過替她撐腰的孃家兄弟都難找,何苦來着。”
邱氏一路感慨,和夏梓晴一前一後走到了老覃家。
老覃家這邊已經開席。
因爲要在這邊用了飯後,啓程前往流楓城女家迎娶新婦,再直接前往鋪子後面的新房。路程遠,行程趕,着急趕路的迎客等人急匆匆扒着飯,隨時準備出發。
夏梓晴也看到了正大口大口扒飯的覃寶山,看見她望來,笑着朝她揮揮手。
他原還想起身和她說話,不料另一邊卻開始喊人啓程。
邱氏顧不得吃飯,拉着夏梓晴一頭鑽進了東廂房裡。
東廂房裡,劉氏正囉囉嗦嗦交待着各種事宜,又不住謾罵兒女都是討債鬼,一個個都是來扒她銀子的。
她慢吞吞的,可等得心焦的迎客卻等不及。
“二嫂子,時辰已經不早了,您得速速拿出個章程來啊,吉時再拖不得了。”
劉氏依然虎着臉不肯開口。
還是紀氏看不下去,趕忙打圓場:“她今兒太高興,這是歡喜得不知道該說啥好了。這該有的安排就趕緊去,派去迎親的小夥兒都迅速些,領了喜錢趕忙出門迎新娘子吧。”
她一面說,一面安排這人手。
好不容易把那些着急出門迎娶新娘子的衆人送走,又急忙轉去了廚房催上菜。
鞭炮聲噼裡啪啦炸響,夏梓晴擡頭看去,覃大力穿着吉服,精神抖擻跨騎在馬上,一臉喜氣洋洋。
而這匹馬,正是覃寶山從郡城帶回來的良駒,據說能日行千里。可現在卻帶着一朵大紅花,一路小跑馱着覃大力遠去。
同時遠去的,還有覃寶山爲首的迎客等人。
夏梓晴正看得熱鬧,劉氏卻悄無聲息來到她,沉着一張老臉。
“你給我過來。”
夏梓晴挑眉,指了指自己的臉:“你是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