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總總寫了幾頁,這才封了信封,把信交到了驛站的信使處,這纔回轉。
這個年頭的信息嚴重落後,即便有信使通過驛道傳遞,消息和速度也嚴重滯後。
等她回了房間,見覃寶山已經醒來,臉上是無可奈何色。而柳秉越正在檢查覃寶山胸前的傷口縫合處,一臉全神貫注探索模樣。那雙晶亮的眼,亮得讓人心驚。
“咳咳!”
她低聲咳嗽,打斷了柳秉越明顯陷入狂熱的思緒:“柳先生,咳嗽我家官人眼下的傷勢有變故?”
“沒有沒有沒有。”
柳秉越趕忙擺擺手,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這不是,不是……那個見獵心喜嗎?所以一時衝動,就,就……”
“就幫我換了藥,柳先生,您辛苦了。”
覃寶山搶先說話了。
覃寶山肚子上的傷口已經逐漸開始癒合,拆開紗布後,能清晰看見肚皮上那條縫合的蜈蚣,瞧着很是讓人遍體生寒。
可柳秉越那發亮的眼神,卻好像看到了天底下最美的風景般,滿心滿意都全是那道疤。
就差嘴角流口水了!
最後還是夏梓晴看不過去,上前:“柳先生,現在天氣還是很冷,可別讓寶山哥受了涼。來,我來幫你吧。”
她替覃寶山仔細上好藥,重新包紮好紗布。
“晴兒。”
覃寶山笑得分外歡快,可下一刻,恰巧他的肚子裡傳出一陣飢餓的轟鳴,讓他面露尷尬,腆着臉含含糊糊說道:“柳先生,我這肚子……餓,咳嗽晴兒她卻……咳咳咳。”
看着他這模樣,柳秉越暗自好笑。
覃寶山這麼壯實的身板,身體每天需要消耗不少體力,又睡了這麼久沒吃東西,每天就靠灌下的湯藥維持,如何能不餓?
可他是腹部受傷,還真不敢給他多吃……
“小娘子說得對,你這情況,不能一下子吃太多。不過,你若是覺得吃下去沒問題,就可以適當在粥里加些碎肉,增加用餐的次數。等過了今晚再看看,若是沒有問題,便可以放心吃了。”
柳秉越說完,看見覃寶山那張變化莫名的臉,自己倒先笑了。
夏梓晴也被他逗樂了。
捂着嘴脣笑:“成,你想吃,我就去做,你稍等一會兒。”
驛站的廚房裡原本有現成的飯菜,可這兩天他們再去買飯時,總是收到各種刁難。不然就是菜色有問題,要麼太甜,要麼太鹹無法入口。
從昨兒起,夏梓晴乾脆打發人輪流做飯。
覃寶山要增加營養,還要熬藥,他們自己在驛站外用石頭搭建的竈臺幾乎就沒斷過火。
而熬藥的差事,福伯毛遂自薦接了下來。
夏梓晴親自動手,直接用雞湯加入碎肉熬了一大碗肉粥,再炒了兩個大鍋菜。想了想,又替柳先生單獨準備了幾道小菜。
不過等盛飯時,夏梓晴還是每樣小菜都給福伯留了一份。
讓福伯很是動容!
自己這位義女算是沒白認下。
一大盆肉粥,夏梓晴原本是準備讓覃寶山吃到晚上的口糧,不料覃寶山這大肚漢卻直接一下子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