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顏如玉看着莫小兮和蕭烈, 一個勁的掉金豆豆。
“玉兒，你怎麼了？”莫小兮剛剛勒令趕車的馬伕將自己和蕭烈的愛馬拴在車上，便聽見身後一陣抽泣聲。
“嗚嗚嗚。”顏如玉低着頭, 死死咬住下嘴脣, 兩眼紅通通。
“哼, 怕是心疼你, 你不是替我擋了那一鞭子麼？”蕭烈冷冷冒了一句, 板着臉扯開莫小兮講其推向顏如玉，而自己則親自和馬伕一起栓好馬。
誰叫發飆的舞鳳歌把拉車的馬兒給騎走了，誰叫他們一共有四個人但是有2匹馬呢？
除了讓這2匹馬委屈一下去拉車, 還有別的法子麼？
“玉兒，莫哭, 一點都不痛。”語落, 莫小兮便勉強笑了笑, 順便用傷手拍了拍顏如玉的腦瓜子，示意自己真的沒事。
“嗚嗚嗚！”顏如玉輕輕拍掉莫小兮的手, 哭的更厲害。
“吵死了，你有完沒完！不就劃拉點皮麼？至於麼？除了哭你還會什麼啊？”蕭烈拴好馬匹，回身看見顏如玉越哭越上癮的模樣不由心神躁意，呼呼跑到顏如玉身邊吼了她一句。
“蕭，蕭烈……”莫小兮尷尬的喊了喊此刻心情糟到極點的蕭烈。
“唔？”顏如玉蹙眉屏氣瞪眼努嘴, 抽抽了幾口氣, 不可置信的看了看發飆的蕭烈又看了看滿頭是包的莫小兮。
“哇——”突然, 顏如玉衝蕭烈的耳朵大哭一聲, 震得他冷不丁打了個哆嗦。
“臭婆娘！”顏如玉終於真的極爲成功的惹毛了蕭烈, 使其恨不得馬上講她一腳踹到千里之外。
“哼，你咋知道我是臭的, 你聞過？”顏如玉哼哼幾句，鼻子噴氣。
“你——”蕭烈咳咳幾聲，食指抖動不已指着顏如玉。
“還有，你是舞鳳歌的相好吧？那就對了，她一共欠我……&%￥#@”顏如玉開始碎碎念。
“嗚哇，你該知道我哭的有多麼難過了吧，她拍拍馬屁股就這麼一溜煙的跑路了。我不找你賠償，我找誰去呀！難道真的哭死？”顏如玉抹抹眼角的淚花，兩片嘴皮子上下飛舞嘰哩哇啦。
“……”蕭烈神情複雜的看着顏如玉，半天緩不過勁。
“這麼說，你哭了半天是因爲鳳歌不但賴賬反而捲了銀子溜跑嘍？”蕭烈突然覺得天空其實很藍，和他的藍色衣袍一般漂亮。
“米錯！”顏如玉極爲肯定的跺了跺腳，雙手叉腰理直氣壯的吼吼。
“你確定你沒哭別的？沒覺得心痛？”蕭烈嘴角開始泛起明朗的笑意，眼皮眨眨。
“呸！你的錢袋溜跑了，你不心痛呀？我不哭這個，我哭什麼？我的心都要痛死了，少說廢話趕快賠錢！”顏如玉聳聳肩，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哈哈哈哈哈哈，吾心甚慰已！”語落，蕭烈便一掃愁雲，又迴歸豪放本色，大笑起來。
“昂？”顏如玉很是驚異蕭烈的變化，嚇得連連退後幾步。
話說這光天化日，乾坤朗朗，爲毛她就感到一股寒氣自腳底而起呢？
“嘖嘖，真是個欠管教的惡婆娘。”蕭烈大步走向馬上，順帶猛的拍了拍顏如玉的肩膀，差點沒把她半截身子拍進土裡。
“唔……小兮他罵我臭婆娘！”顏如玉見討要銀子不成反倒被罵做臭婆娘，心中怨氣沖天。一跺腳，一溜跑奔向莫小兮。
“昂，小兮你幹嘛！快放我下來，這樣好丟人呀！”顏如玉傻眼了，莫小兮非但不幫自己，反而一把將自己扛上肩順害的她頭朝下充血個不停。
“你還知道丟臉，我的臉早就叫你丟盡了。”莫小兮陰沉着臉扛着顏如玉蹭蹭跳進馬車裡。
“唔，我還是和這位老伯一起趕車好了，小兮啊記得好好管教這臭婆娘。”語落，蕭烈便坐上車揚起鞭，驅車而動。
哐當哐當——
經過一番折騰，這馬車也跑的不利索。
而車內的人呢？
“你這是幹嘛，擺一張臭臉給誰看？”顏如玉有些火了，揉了揉剛剛摔痛的屁股，滿臉不悅。
“你不知道？”莫小兮依靠在角落，眼簾緊閉，不鹹不淡的說道。
“我自然是知道，這裡除了你就只有我，自然是擺給我看的！”顏如玉越說越火，乾脆起身挪到離莫小兮稍遠的位置坐下。
“你既然知道爲什麼還問？哼，自取其辱。”莫小兮翻了個身，背對着顏如玉。
“停車！”顏如玉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吼了一句。
咚——
馬車沒停下來，但是顏如玉卻老實的癱坐在車內，雙手緊緊捂着腦門上剛剛撞的大包。
“你就不能有片刻的安寧？”莫小兮眉心猝然微皺，隨即又緩緩舒開，默默長嘆口氣。
如若第一莊出事，依照如玉這般樣子又如何委以大任？
思及於此，莫小兮剛剛舒開的眉心又擰成川字。
“我，我也想……”不知爲何，顏如玉突然很是難過，或許是因爲腦門上撞的大包，亦或許是因爲心裡壓抑多年的往事。
在這個異時空裡，她何時真正的安寧過？
虛空的虛空，一切皆虛空。她不是顏楚楚，她只是顏如玉，只是一個平凡的顏如玉不是那第一莊的大小姐。
“既然想，就好好的呆在我身邊，不要再亂跑。”莫小兮揹着光，顏如玉只是看見一個優美的輪廓，覺得他的聲音從心底而來。
“可是……”顏如玉正欲說些什麼，卻被莫小兮接下來的話語給硬生生的打斷。
“何人將你帶離寒山寺？”莫小兮翻過身，本就疲憊不堪加之流血過多，此刻他看起來既憔悴又無奈。
似乎他什麼都知道，只不過是在等顏如玉的一個答案。
因爲他是一個多麼聰明而精細的人，而這一點恰巧是顏如玉最爲反感的。
她不是顏楚楚，她的人生不止16年，所以她討厭被監視討厭被窺探。
“你不知道嗎？堂堂南宮少主連自己未婚妻的行蹤都不瞭解嗎？”顏如玉莞爾一笑，抿了抿嘴。瞥看莫小兮一眼，便轉身看向窗外。
一時，很靜。
他垂睫不語，她沉思未言。
其實他想跟她好好說說第一莊的事，他想告訴她自己一路找尋她是多麼辛苦，他想告訴她有自己在勿用擔心有人對第一莊不利。
而顏如玉呢？
見到自己不過見到普通人一般，甚至並未有多的言語。
莫小兮開始覺得心痛，一顆心莫名的碎裂。
其實呢？
顏如玉看着窗外，眼角一片澀意。
她想告訴他自己被慕雲羽欺負的有多慘，她想告訴他自己想和慕雲羽去找歐巴是因爲擔心第一莊出事，她還想告訴他自己一直想他。
而莫小兮卻一副冷冷的模樣，一副居高臨下穩操勝券的架勢。即便她日後是他的妻，他也不該如此。
難道兩個人之間有什麼話不能挑明？
他大可發脾氣，說自己跟着別的男人到處跑不守婦道，也可以罵完之後聽聽自己的解釋。
可是他都沒有，他還是那個優雅淡定的莫小兮。
唉——
顏如玉嘆了口氣，再次看向莫小兮竟覺得眼霧朦朧。
“對不起。”長久的僵持也不是一個事，所以顏如玉道歉，起身坐到莫小兮身邊。
……
莫小兮剛剛張開的嘴又悄悄的合上，他正欲道歉之時卻被顏如玉搶先。他突然很開心，覺得自己的未婚妻開始懂事，所以他便心安理得的繼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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