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樑冠一個侍衛,他高興還是不高興,自是沒有人在意的。
王暮晨拉着福枝公主,一路小跑着去了他的院子。
李氏看着兩人手牽着手說說笑笑的樣子,看得有些愣神,隨即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樑冠看得越發不是滋味,這李氏這是想打福枝公主的注意?
他趕緊跟她抱拳一禮,快步跟了上去。
王暮晨將福枝公主請到了書房,將自己收藏的寶貝一股腦地拿了出來給她看。
極品的壽山石、青田石、昌化石,更爲難得是還有一顆殷紅飽滿的雞血石,看得福枝公主讚歎不已,還沒等她鑑賞完一匣子石頭寶貝,王暮晨又抱來一摞古畫字貼。
令福枝公主大喜過望的是,裡面居然有一幅天熙王朝開國太祖皇帝蕭琰的畫作!並且還是極爲罕見的山水畫!
福枝公主一直懷疑開國太祖皇帝蕭琰也是穿越來的,只可惜他的書畫作品皇宮裡收藏得太少,她找到的也僅僅只是一幅畫一張草書貼而已。
她曾經問過德康帝,也翻閱了不少史記,據說是因爲太祖皇帝臨近大限之時,擔心自己記載的一些東西會給天熙王朝帶來災難,因此命人將他絕大部分作品都給焚燬了。
不但毀了皇宮裡的書畫作品,就連就連賞給大臣們的書畫作品也被他給收回去了不少,一一焚燒殆盡。
儘管如此,還是被當時的皇后、太子,以及一干大臣們想方設法留下了一些。
福枝公主也是從他遺留的畫作和書法作品中窺探出了一點端倪,其中最爲明顯的就是這個時代根本就不存在,而僅僅只存在於福枝公主前世記憶中的一些名勝古蹟,以及疑是簡體字和阿拉伯數字的運用!
“這幅畫是我從祖母那裡借來的,聽說是我們家的祖傳寶,也是祖父生前最爲喜愛之物,不然都可以把它送給你......”
王暮晨見福枝公主拿着那幅《山河圖》愛不釋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福枝公主將這幅畫翻來覆去看個不停,又用手一點一點去觸摸畫紙。
聞言,她擡起頭,勉強對他笑了笑道:“暮晨哥哥不用內疚,就算是你的我也不能要,我總不能看着別人的好東西都想搬回去吧,那我不成強盜了嘛?”
“這幅畫我也十分喜歡,畫工精妙,筆法醇熟不說,景物更是大氣滂沱,可謂世間罕有,我父親說,祖父以前也很是喜歡,沒事就喜歡拿出來仔細揣摩,只是太祖皇帝畫的是何景,我問過父親,他說就連祖父也不知道呢,只知道是祖上好不容易纔保存下來的......”
王暮晨微笑看着福枝公主,心裡卻打定了主意,等福枝公主走後,自己就去跟奶奶討要這幅畫。
反正祖父已去逝多年,他和父親又都不是愛畫成癡的,將這幅畫送回福枝公主手裡,也算是將她祖上的遺物物歸原主了!
福枝公主牽了牽脣角,算是對他的話做了迴應,卻沒再說話。
她不知道如何說,也不想對任何說的是,這幅《山河圖》畫的根本就不是這個時代的景緻,而是她前世世界裡的萬里長城!
在前世,但凡是個中國人都能認出來的世界奇蹟,在這個時代,沒人知道畫的是哪裡,當然是再正常的事情了。
福枝公主無意也不敢和任何人分享自己的秘密!
以前在皇宮裡看到的,太祖皇帝的遺留作品中,那些似是而非的阿拉伯數字和簡體字時,福枝公主還有些疑慮,畢竟那些阿拉伯數字都是隱藏在畫作中的,簡體字的筆畫也不太對......
而今天,看了這幅畫着長城的《山河圖》之後,福枝公主對太祖皇帝蕭琰的穿越者身份再無一絲疑慮。
畢竟,這個世界很大,泰山、華山什麼的,也許只是物有相類,她沒有去過而已,阿拉伯數字和簡體字也可能只是草書的一種寫法,只是這萬里長城,要是還說是巧合,打死她也不能相信!
福枝公主用手一點一點地觸摸着畫的正反面,看得王暮晨和樑冠十分好奇,卻又不好輕言干擾她。
“這幅畫裡有藏寶圖?”
終於等到福枝公主將畫裡裡外外研究了個遍,王暮晨纔有些興奮地開了口。
樑冠也是雙眸亮晶晶地盯着她,“不如把畫揭一層下來!”
福枝公主苦澀地一笑,藏寶圖?這兩人可真敢想!
“你們有聽說過太祖皇帝藏了什麼寶貝嘛?反正我是沒聽說過。”
“那你這是?”
福枝公主脣角抿起一條弧線,對王暮晨招了招手,道:“我不過是想研究一下這幅畫的技法而已,你來看,這幅可不只是正面能看,背面看也同樣是一幅完整的畫呢!”
王暮晨大奇,還有這樣的技法?
這幅畫到他手裡也有不少時候了,他也曾仔細揣摩過,可從來沒想到居然還是一幅雙面畫!
樑冠也忍不住湊上前來。
福枝公主只是面露警惕,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就沒再理他。
樑冠也不以爲意,兩世爲人,別的沒學會,反正他臉皮厚是一定的了,自從昨天兩人之間曖昧的對話後,福枝公主就對他冷若冰霜,雖然心裡總覺得不是滋味,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打破兩人間的僵局。
儘管前世也成了親,可他卻是一點哄女孩子的經驗都沒有,並且完全不知該怎麼解釋自己昨日倉促之下鬼使神差的舉動。
不過,樑冠卻並不後悔自己對福枝公主的所言所行。
困爲那樣的念頭並非他一時興起,而是在他心中盤旋挺長時間了,只不過自己一直沒有深想罷了。
福枝公主雖然今年才八歲多,可她十分聰明,思想也很是成熟、豁達,雖然深受德康帝和哥哥們寵愛,可以說是集天熙王朝所有的尊貴之氣於一身,卻沒有一點驕矜之氣,不但待人隨和,並且爲人很是通透、謙遜,如果拋開年齡不看的話,她幾乎集中了樑冠對世間女子所有美好的嚮往。
如此一個出色的女子,樑冠天天看着,時時守着,又如何能夠對她不動心呢?
即便有時,他也覺得自己簡直是禽獸,竟然對一個孩童有了非分之想,可每每看着她那麼自信從容又雍容大氣的樣子,也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忽略她的年齡問題!
“咦,這背面看上去居然是一條大河?黃色的河?”
王暮晨順着福枝公主的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驚訝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