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呀,那個知來哥我就不知道具體情況,我就知道姐姐親孃小時候是被男人拋妻棄子的,親孃也不要了,剛開始每個月還會給點錢呢,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斷了聯繫,娘就抱着她嫁給我爹,就這麼養着她長大了。”
徐香一邊回憶一邊說。
洛一嶸聽着,好看的劍眉不由得擰了起來,咋聽着那麼耳熟呢,肯定是自己小時候經常聽,聽到習以爲常,他都想不起來在誰嘴裡說過這麼個事兒。
“不過我娘也好,也不肯讓人往外面說,因爲這是丟人的事情,傳出去對誰都不好,所以也就只有我們一些人知道。”
徐香說完,擡起頭一看,對面的人上哪去了?
洛一嶸直接沒了,他一句話都顧不上跟徐香說,在前臺撒下錢就走了。
徐香追了出去,氣得跺腳,後來一想,人家起碼不是沒良心的,好歹結了錢,可是就是那麼多菜一口都沒吃。
真的心疼錢,也不敢打包,徐香就硬着頭皮吃了一些,吃完飯就去徐瑩家。
然而徐瑩家的席子早就散了,留下的賓客也不多,大多數都是回了自己家,也有些外地人也給安排上招待所住下了。
倒是徐香,顧知來也沒做什麼,找一家招待所,還讓她買票走人,也已經仁至義盡了。
徐香不幹了,非要死活留在這裡不走:“我不走,我纔剛認識一個城裡人,我憑什麼要走啊!”
“城裡人?”徐瑩抱着孩子站在家門口看着徐香冷笑。
“是啊,怎麼的?”徐香擡起頭,驕傲無比地瞅着徐瑩。
“沒怎麼,只是我們這裡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我還怕你還對你姐夫有想法,把他給睡了,趕我出門呢。”徐瑩冷笑着地看着徐瑩,這裡也沒外人,也只有黃招娣和楊二狗,還有一些沒走人的賓客。
那些人聽到徐瑩的話,愣是沒想到徐香還幹過這樣的事情。
那可是自己的親姐夫,都能不管姐妹情誼?
徐香臉黑了下來,跳腳道:“瞎說!不許污衊我!”
“趕緊滾吧。”徐瑩一直在告訴自己不能生氣,可是她就是憋不住自己這個脾氣,“你要是敢死皮賴臉留在這,就別怪我動手了。”
自己都沒邀請她來,怎麼就跟着別人一路摸過來了,怎麼這麼不要臉呢。
徐香咬咬牙說:“那你不需要幫手麼,你家那麼多孩子,你看得過來嗎!而且我和你那洛一嶸是朋友,你把我趕走了,你就不怕洛一嶸跟你急?”
“不用。”徐瑩輕哼,她纔不信洛一嶸會跟徐香那麼要好,可別跟着她學壞了纔是,“我怕我孩子跟你學壞了,而且他着急管我什麼事?他知不知道你已經結婚了?”
“你……”
“你是什麼你,你配鑰匙嗎,配個幾把,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滾,我這就要動手了。”徐瑩將手裡還在睡覺的白白放到顧知來手裡,自己則是捋起袖子走過去。
“動手?你想怎麼動手,我就非要留着不走!”
徐香擡起頭倨傲道,還好不容易來了,就這麼回去實在是不甘心。
那徐瑩一聲不吭,袖子已經被捋了起來,露出白花花一節小手臂,揪住了她的領子,力氣還挺大,小腳一勾,打開院門,直接扔了出去,然後啪地一聲關上了大門。
被甩出去的徐香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摔得屁股都要裂了,在外面叫喚着。
所有人:“……”
愣是沒見過女人打架這麼幹脆利落。
楊二狗一副同情地看着顧知來:“兄弟,我知道你的苦了,你媳婦挺好的。”順便還給徐瑩點了贊:“徐瑩,你可真好厲害呀。”
顧知來自己也傻眼了,抱着白白不知所措。
徐瑩拍了拍手,心情不錯,從顧知來手裡接過孩子說:“那我上去休息了啊。”
人家說話了,大家也沒有反駁。
楊二狗和崔巧秀來了,就是那顧有才也沒來,顧知來也沒放在心上,就給他們安排了一下住的地方。
倒是那徐香,可憐一個倒黴蛋,回過神半天去叫門也不開,最後航還是被人報警了,差點就抓進去了。
徐香也不敢了,就在外頭一路上慢慢溜着,也沒見到洛一嶸地影子。
就好像是從這個世界銷聲匿跡一樣,徐香忽然有點後悔沒問他在哪住,幹什麼,也用不着落得沒錢住招待所的下場。
洛一嶸呢,是風風火火的衝到自己家裡去了。
鞋兒踢到旁邊去,連家裡保姆跟他問好他都沒顧得上回應,悶頭衝上了自己老父親所在的書房裡頭。
“老爹,你以前是不是弄丟過一個女兒?”
大晚上的,還以爲臭小子闖了什麼禍,那洛父剛想站起來給親愛的兒子一個鐵掌制裁的時候,聽到這句話都愣住了。
“怎麼,你還知道?”洛父大掌放了下來,臉色陰晴不定。
“你再說說以前的事兒唄?”洛一嶸是真的頭鐵,拉住自己老爹坐了下來。
他從前也不問那些,自己老爹在外經商,也不怎麼問自己,更沒有娶過一個老婆,居然還爲了徐香那寥寥幾句話就過來問自己老爹了。
洛父看他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表情,嘆了一聲,就坐在書房裡跟他講了以前的故事。
“說來,也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一個女人,更對不起我們的女兒。”洛父直接點燃一根菸,慢悠悠的開口道。
當年也是意氣風發,愛上了一個女人,甚至要跟她私定終身。
那五年的時光是他過得最幸福的時候,有溫柔的妻子,還有可愛的女兒,可惜發生了不太好的事情,只能把她們母子給丟了下去,自己遠遠地離開了那裡。
他什麼東西都沒帶,只帶了一張照片。
那張照片,他藏了很多年,也就只有洛一嶸這小子調皮翻到了,其他人都不知道他還有這麼個東西。
“那女兒洛詩雨,要是長大了,現在也該是結婚的年紀了。”洛父一口煙抽盡,終於擡頭看向死死捏着舊照片,哭喪着一張臉的洛一嶸:“你怎麼忽然想起來要看照片了,而且你這表情什麼意思,你爹我還沒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