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茜滿意的一笑,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她本以爲要花大功夫給劉師傅做思想工作的,沒想到,這工作這麼容易就做通了。
她站起身,“劉師傅,那咱們現在就一起去加工廠那邊,跟那邊的諸位師傅打個招呼?”
劉師傅點頭,“行。”
他明白蘇茜的意思,她親自帶他過去,就是給他面子,也是告訴那些員工,他是董事長很重視的人。
蘇茜請劉師傅上了自己的車,喬木坐副駕駛,她在後座跟劉師傅閒聊。
車子還沒到加工廠,蘇茜就將劉師傅家裡幾口人,孩子多大,家住哪兒這些情況給摸清楚了。
到了加工廠這邊,大夥都在幹活,蘇茜拍拍手,“大家手裡的活兒先停一停。”
嘈雜的機器聲慢慢的停了,一個個轉頭朝蘇茜這邊看過來。
蘇茜面帶笑容,“蘭若珠寶和我們公司合併的事情,大家應該已經知道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蘭若珠寶的劉師傅,以後就是我們工廠的副廠長,玉器這一塊,由劉師傅負責。”
“大家歡迎劉廠長!”蘇茜帶頭鼓掌,大夥也都跟着鼓掌起來。
蘇茜轉頭看着劉師傅,“劉廠長,您說兩句?”
劉師傅滿面笑容,朝大夥拱手,“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往後打擊都是同仁,以後還請諸位多多關照。”
孫師傅笑道:“大家互相關照。”
“這往後有了你,我身上的擔子也能輕一點了。”
劉師傅忙朝孫師傅拱手。
處理好加工廠的事快下午五點了,蘇茜還約了設計師七點談店子裝修的事。
這事可不能耽擱,兩個店面空一天都是損失,還有這麼多員工,多耽誤一天都是錢。
回家吃了飯,設計師就到了,兩人在二樓的書房商談,蘇茜和設計師商量到十點多,纔算是將設計風格大體定下來了。
蘇茜沒打算裝修的跟之前的店子風格一致,她想每個店子都有一種獨特的風格,獨特讓人驚豔,可以做景點打卡的那種。
好在她前世見過不少世面,各種星級酒店沒少住,網上各種千奇百怪的建築也沒少看,就是不知道設計師能不能將她想要的風格完全的展現出來。
送設計師下樓打轉,剛回到走廊裡,蘇茜就被喬木一把抱住了,“你忙了一整天了,不累嗎?別這麼拼,有些事情就是慢慢做又會怎樣?”
蘇茜笑:“我倒是覺得很充實,也不累。”
她踮起腳親她一口,“你今天也辛苦了,早點睡吧。”
喬木捏捏她的胳膊,“胳膊腿痠不酸?要不要我給你按摩?”
蘇茜笑笑,“我才二十呢,又不是老胳膊老腿。”
她對着喬木撒嬌,“等我老了,你再給我按也不遲。”
喬木深深的注視着她,“好,到時候你不許嫌棄我。”
蘇茜看着喬木的眼睛,那眼底的深情幾乎要將她淹沒,她將頭靠在喬木胸前,“傻瓜,不會的。”
兩人站在走廊裡抱了好一會,喬木心疼蘇茜累了一整天,摸摸她的臉,“時候不早了,趕緊洗澡了睡覺。”
兩人眼神拉着絲往各自的房間走,喬木忽然道:“茜茜,我想——”
“不,你不想。”話沒說完被蘇茜打斷,她知道喬木想說什麼。
喬木眼神裡帶着些懇求的意味,“我保證什麼都不做,我就抱着你不行嗎?”
蘇茜聽着喬木說出這句普天下男人都會說的謊言,忍不住噗嗤一笑,她笑着搖頭,“真不行,我才二十呢,怎麼也得——”
她臉一紅,“算了,我不跟你說了。”說完匆匆忙忙逃回了自己的臥室。
洗了澡出來,蘇茜躺在牀上,翻來覆去有些睡不着。
她也想躺在喬木懷裡,兩人相聚的時間有限,不止是喬木很珍惜,她也是很珍惜的。
不過,她很清楚,今年二十二歲的喬木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兩人在一起很容易把持不住。
她思想不是很保守,也不是覺得一定要結婚了才能那啥,就只是覺得,她才二十歲,還太小了,怎麼也得還等一兩年再說。
蘇茜將心底的那些綺思壓下,翻個身睡了。
只隔着一間書房,隔壁的喬木此刻也睡不着,他在腦子裡反覆琢磨蘇茜最後的那句話。
早上蘇茜從房裡出來,喬木就迎面走來抱住了她,在她耳邊輕聲道:“你,你昨晚的那句話什麼意思?”
“現在不行,到底什麼時候纔可以——”
蘇茜猛地捶他一下,“你討厭,一大早的就說這些!”
喬木抱緊她,“你給我個準話,到底什麼時候?”
“你現在滿二十,已經達到法定年齡了。”
蘇茜沒想到喬木直接說起了結婚的事,想想在內地,不結婚就那啥似乎屬於不正派。
蘇茜還完全沒有結婚的想法。
這一兩年喬巖和雲若蘭的舉動,似乎都在有意無意的給她和喬木的關係蓋章定論,讓她感覺到了不少壓力。
蘇茜小聲道:“一定要結婚嗎?我們就這樣每年相聚一段時間不是挺好?”
喬木忽然沉默下來,他又想起了從前蘇茜說的,她是不婚主義者。
他還想起了關正東說的他和蘇茜緣淺。
過了好一會,喬木才艱難的道:“你要是不想結婚,那就不結。”
只要肯讓他陪着她,這就夠了。
蘇茜仰頭看着喬木,心裡忽然有些愧疚。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與世俗格格不入,她不想結婚,是因爲她覺得婚姻沒有什麼意義。
她的父母在她十五歲那年離婚,她知道他們曾經也是很相愛的,可是那又怎樣,還是離了。
她並不恐懼婚姻,只是她覺得,愛情到頭來都不外乎這樣的結局,要麼在日復一日的平淡中耗盡所有的激情,過着貌合神離的生活,要麼勞燕分飛。
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分開,不結婚倒是可以避免很多麻煩。
蘇茜看着喬木心裡又不忍,她輕聲道:“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她抿了抿脣,“等明年吧,明年暑假,再——”
喬木的脣覆上了她的,他的吻霸道又急切,好一會,他才鬆開了她,聲音卻說不出的溫柔,“好,你不要有什麼壓力,不管你想怎樣,我都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