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關上了。
胡安跟身體裡裝了彈簧似地，一下子就從牀上跳起來，諂媚笑着，順手撣了撣被子，在霍衍的瞪視下，長嘆說：“霍衍，你這是病，得治。”
霍衍看着胡安，目光冷冷的。
胡安馬上投降，認命地去洗手間洗了手，然後回來從櫃子裡翻出新的牀單、被套，幫霍衍徹底換了。
霍衍面色這才稍微和緩一些。
胡安在家可不是會動手換牀單被套的人，之所以這會兒換起來這麼順手，全是來霍衍這，不小心碰了他的牀，這麼些年被訓練出來的。換完了，他把換下來的牀單被套團吧團吧塞到屁股下頭，一屁股坐到地上，不肯起來了。
“小帽說方方臺的那個綜藝節目什麼時候播？”胡安擡了擡下巴問說。
霍衍說：“定在週日。週六《來八卦吧》正好播我去的那期，他們節目接在週日播，我又去了《江山日月》客串，節目組第一期就在《江山日月》拍攝地錄製的。”
霍衍嗤笑，一說這事兒，他這暴脾氣就壓不住。不過想想算了，跟葉老那邊算兩清，爲以後圖個清靜吧。
“小帽不行啊。”
胡安說，“我剛剛得到消息，他們準備把節目提到週五播，畢竟沒真拍到你在劇組。但前面鬧的那一通已經夠噱頭了，照片網上也有所謂的大神鑑定過了說是真的，也就是說你去《江山日月》客串是鐵定的事實。至於週六《來八卦吧》，方方臺不準備播你那期，畢竟他們預告都發了，不可能再播你的，自己打自己臉，所以小帽打聽到的他們會把你那期調回來的消息是的。而且新預告裡的那幾位，方方臺也得罪不起啊。”
霍衍冷聲說：“大家都知道《來八卦吧》裡面有我，但他們的新綜藝有沒有，其實還是五五之數，畢竟有照片爲證，但錄製的時候有沒有拍到我就要兩說了。這樣一來，他不播《來八卦吧》相當於有個胡蘿蔔，這根胡蘿蔔要幫他們把臺裡其他的節目先造勢造起來……”
胡安嘆息說：“就是這樣。”
霍衍面色更冷了幾分，情緒倒是很平靜，理智道：“咱們拍了一天了，我這邊應該能剪出一期來，其他幾個人那邊你問過沒有？要是可以，那就把頭一期趕出來，他們不是定在週五播出嗎？那咱們也定在週五，同一時間，一個是有我的噱頭，一個是真的有我，我倒要看看，到底最後觀衆是看哪個節目。”
胡安頓時眼睛都亮了，整個人振奮起來，他就喜歡幹這種事，方方臺以自己名義請了霍衍，後面竟然不通知一聲，涮了霍衍一把，那就該做好被自己找回場子的準備。
“說說，你準備怎麼弄死他們？”
霍衍說：“他們就算是放出假消息迷惑小帽，但總要宣傳幾天，否則大家不知道什麼時候播出，怎麼拿下收視率？所以你看着吧，今天週一，週三他們肯定就放出消息新的綜藝節目要播了。”
“宣傳？”胡安惋惜說，“可惜了，要是他們帶上你，作爲宣傳噱頭，咱們一封律師信就可以搞定了。不過，諒他們是沒那麼膽子。”
“何必非要官方帶上我？”霍衍對圈子裡這種“拉扯”的模式是很熟了，“之前被鑑定的我在《江山日月》的客串照片在網上再多放一點出來，節目組再說下首期節目是在《江山日月》拍攝地錄製的，這本來就是劇組跟節目組商量好的宣傳，我也阻止不了，自然有觀衆會被吸引，去看的。”
胡安立馬就明白了，揄挪說：“我說呢，你在微博上發‘恩情兩消，各自歡喜’這種話，還@了人劇組，那是擺明了讓你粉絲不要理會劇組的一切宣傳，這招高啊，這麼一來，方方臺那綜藝宣傳最好不要拉上劇組，否則絕對會被你大部分粉絲抵制，起碼是下了不少他方方臺的收視率啊！”
霍衍哼了一聲。
“我這兩天是太安靜了，他們還以爲我性格變好了，這才什麼試探都弄到我頭上了，不給他們來個大的，他們不知道自己爸爸姓什麼！”
胡安老實給霍衍比了個大拇指，掏出手機給節目組導演打電話，讓他們加班加點務必把節目在週五前剪出來：“我不管你們幾個人，怎麼弄，先把先導片給我弄出來，週四晚上播先導片，週五晚上播首期節目。”
那邊導演保證雖然有難度，但肯定按要求給完成後期。
胡安滿意了，掛了電話，忽然想起來問說：“葉老沒找你吧？”
霍衍冷笑：“王海川有那個告狀的臉？就是他有，葉老也沒臉來找我了。”
“唉，我不是怕圈子裡到處都是傳你忘恩負義的嗎！這圈子別的沒有，一有點風吹草動，就能蹦躂出一場大戲來。何況也搞不懂你，推了那麼多電影導演，愣是不樂意接，你在電影圈的名聲可夠差的。電視圈再被有心人，潑個髒水，你還想跟當年似地混啊。”
“放心吧，最多果斷時間，葉老那邊總會有人找我說和的，這件事是他們不佔理。他們不會亂說，就算有人想亂說，也會被壓下去。這些年我幫葉老做得事夠多了，該還的也都還了，沒見我粉絲三天兩頭鬧說葉老挾恩麼！”
一聽是這樣，胡安徹底放心了，從地上爬起來說：“那行吧，我先回公司，節目既然要提前播，我去聯繫下圈圈臺，順便審覈的事跟上頭打聲招呼。還有宣傳的事，一樣都不能落下了。我先走了。”
霍衍點頭，送人出去。
好傢伙，門一打開，長十八跟木樁似地杵在門口呢！胡安走得快一步，直接整個人撞了上去，把人撲到在地。胡安擡眼，正對上走廊上安裝的鏡頭！臥槽，他虎撲霍衍助理的一幕完完全全被拍下來了，這要是在外面，那就是財經和娛樂的雙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