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南煙渾身一顫,打了個激靈,有人在這裡?!
這麼晚了,怎麼會有其他人來這裡泡溫泉,這不是後宮嬪妃的溫泉嗎,爲何會有男人?!
剛纔她四處看過了,周圍明明沒有人啊,這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她有些驚慌失措,她想站起身,穿上衣服就跑,不理會那人是誰,但是裡衣太過單薄,藉着月光能看清她的肌膚和玲瓏的曲線。
她只能緩緩地、不情願地睜開眼睛,待到看清那人的時候,她不由得呼吸一滯。
她看到不遠處的百里吟風正一臉嚴肅,又略帶詫異地看着她。
“王,王上?!”
“王上怎麼在這裡?”
“這話,該本王問你吧?你怎麼在這?!”
苗南煙一時語塞,訕訕的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的頭髮溼漉漉的披散在腦後,皮膚白皙,在月光的映照下看起來很是柔美。
百里吟風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她。
【這女人,倒是好看。】
【只是她怎麼來溫泉了?】
苗南煙見百里吟風沒有搭理她,有些手足無錯的愣在原地。
她這會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正在發呆,她忽而覺得百里吟風的面孔在自己的眼前十分的清晰,【他什麼時候過來的?!】
【他爲何,要離自己這樣近?!”
看着近在咫尺的這張俊美的臉,苗南煙的呼吸似乎要停止了。
腰上,是百里吟風發燙的手掌,那手掌在不斷地向上移動。
苗南煙只感覺自己渾身發燙,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在心裡升騰。
男人身上好聞的清香味道,刺激着她的神經,她像是鬼迷心竅一般,雙手勾住了百里吟風的脖子。
她渾身發軟,靠在男人強壯的腰身上。
兩人的呼吸緊緊地糾纏在一起。
他急促的呼吸聲,使她的各個感官都變得極爲敏感,火辣而又霸道的吻落在她的脣上、脖上、肩上,她貪婪的感受着。
“啊……” 她閉上了眼睛,任由百里吟風帶着她。
忽然,她被攔腰抱起,整個人被帶離了地面,落到了後山湖邊的草地上。
“王上……”因爲寒冷,她睜開了眼睛,正好對上百里吟風那雙幽暗的深邃眼眸。
“冷……”
離開了溫暖的溫泉之後,苗南煙只覺得寒風刺骨,她緊緊地抱着男人溫暖火熱的身體。
人影晃動,一片春色。
一側的天空露出粉紅色的晚霞,一側的天空由藍色轉變爲灰色,漸漸地粉紅色和灰色逐漸融爲一體,最後,天空完全黑了,月亮探出頭來,星星也在空中閃着微弱的光芒。
……
等苗南煙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清晨,是在自己的漪琴殿,她想坐起來喝口水,可是一動,渾身痠疼。
她難受地皺起了眉頭。
“娘娘醒了!”雲錦聽到動靜,趕緊快步走到苗南煙的身邊,倒了一杯水給她。
“我,昨天,是怎麼回來的?”
“娘娘,當然是王上送回來的!”雲錦看着苗南煙,隨後她看了一眼香菱,二人不由地笑了,臉色紅紅的。
“呃,昨天,恰巧,恰巧在溫泉碰到了王上,就,王上就送我回來了。”苗南煙有些語無倫次,似乎想解釋什麼,但是又覺得似乎沒有必要解釋。
“娘娘,你可知道,後山有兩個溫泉。”雲錦笑意盈盈地看着苗南煙。
“一個是後宮娘娘的溫泉,一個是王上專門用的溫泉。”
【王上專門用的溫泉?】
“娘娘去的,應該是王上的溫泉。”說到這兒,雲錦的臉更紅了。
“但是後山的溫泉是王上泡的地方,其他人不得入內,沒想到,咱們娘娘去了,不禁沒有受到責罰,還是被王上親自抱回來的!”香菱接着說道。
“那可不!”雲錦和香菱笑成了一團。
【兩個溫泉?!】
苗南煙震驚住了,怪不得昨天百里吟風發現她在的時候,表情怪異。
【看來,這次是自己太不小心了,纔會誤入了百里吟風的溫泉,還發生了那檔子事情……】
“昨天,王上送我回來的時候,當時是什麼表情?”苗南煙猶猶豫豫地問着,心裡有些忐忑。
她不清楚,百里吟風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也不知道,這件事情發生了之後,會對二人之間的關係產生怎樣的影響。
“娘娘,王上還能是什麼表情?”雲錦不明白苗南煙爲什麼要這麼問。
“娘娘,您又不是不知道,王上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樣子!”
“可不是嘛!”雲錦附和着。
【他一定是把自己當成阿晨長姐的替身了。】
【昨天晚上,月光清冷,天色昏暗,霧氣又重,想必,是因爲我和長姐長的相似,王上纔會有這般舉動。】
苗南煙的心裡有些苦澀,她看着窗外,心裡很不是滋味。
正想着,思緒被一個稚嫩的童聲給打斷了。
“孃親回來啦!”
苗南煙探出頭去,只見是百里銘文跑了進來,手裡還拎着一個食盒。
“孃親,我聽說,昨天,孃親是去洗香香了嗎?”
“父親也去洗香香了,孃親有碰到父親嗎?”百里銘文揚着頭看她。
苗南煙趕緊捂住了百里銘文的嘴,昨晚的畫面在她的腦海中不斷的重現。
男人好看的眉眼,鼻尖縈繞着那淡淡的清香,強壯的腰身,寬大粗糙的手掌,耳邊的低喃與喘息……
雲錦和香菱躲在一旁偷笑。
“銘文今天的功課都做完了?”苗南煙趕緊岔開了話題,摸着百里銘文的頭問道。
“銘文想早點兒過來找孃親,所以就飛快地練劍讀書!”
“是嗎?銘文真棒!”
……
南陽,殿閣大學士府內。
夜裡,雲朵朵趁着關府上下的人都睡着了之後,悄悄來到了關閣老破舊的小屋子裡。
和上次一樣,關閣老氣息微弱地躺在牀上,臉色蒼白,嘴脣乾的起了皮,整個屋子裡面沒有炭火,老人只蓋了一個棉被,凍的直髮抖。
“水……”關閣老從喉嚨裡面含糊不清地擠出來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