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莫要獨自一個人跑出來。”金堇之臉色蒼白,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雲朵朵沒有上馬,而是牽着馬往山洞的方向走。
“啊,原來堇之哥哥是在擔心我啊!”
“我出來找些吃的,看你在睡着,就沒有把你叫醒。”
雲朵朵牽着馬走的很慢,她溫柔地摸了摸馬頭,輕聲和它說,讓它走的慢一些,他背上的人現在很是虛弱。
回到山洞,雲朵朵扶着金堇之下馬,金堇之注意到雲朵朵的鞋襪都溼了,又看了看她手裡的魚。
【原來,這丫頭是去抓魚去了。】
【這丫頭抓個魚,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
“把衣服脫了吧。”
金堇之淡淡地說着,在山洞的空處用樹枝搭建起來一個木架子。
脫……脫衣服?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昨天才親了我,今天就要……】
【這進展未免也太快了吧!】
雲朵朵目瞪口呆,呆呆地看着金堇之,大腦一片空白。
他的口味這麼重?平日裡看着溫文爾雅,是個謙謙君子,如今已經這麼急不可耐帶來嗎?
【而且,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啊?劇烈的動作可是會把傷口給扯開的!】
他真的要在人荒無人跡的山洞做……
雲朵朵忽而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有些陌生。
“想什麼呢?”
“怎麼愣愣的,快把衣服脫了。”
金堇之看到雲朵朵臉上的神情,拉着她坐下,幫她脫掉了鞋襪。
有的時候,他還真是想不明白,這丫頭腦子裡面究竟在想些什麼。
“你的鞋子和裙子都溼了,你看,都能擰出水來。”金堇之擰了擰鞋襪,他一用力,傷口那裡更疼了。
他皺了皺眉頭,忍着身上的疼痛:“擰乾,放在旁邊用火烤一烤。”
“幹了再穿上,不然明天着涼受了風寒,會很難受的。”
他一邊說一邊將鞋襪放在火堆旁邊用火烤着。
雲朵朵低頭看着他,臉一下子就紅了。
【原來是因爲這個。】
【雲朵朵,你的腦子裡面都在想些什麼啊?!】
她似乎覺得,自從金堇之親了她之後,對她的態度就變了,但是她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裡變了。
她把外衣脫掉遞給金堇之,將衣服搭在了架子上。
金堇之做完這些動作,靠在牆上休息,他覺得似乎渾身的力氣都用光了。
夜晚的風涼涼的,不過坐在火堆旁也是暖和。
雲朵朵把藥草碾碎,擠出藥汁放在一旁,然後將兩條魚插在樹杈上,放在木架子上用火烤。
“我還順手摘了幾個柿子。”
雲朵朵在樹林裡面的時候,見到有柿子樹,便大力地搖着樹幹搖下來幾個又黃又大的柿子。
她將柿子用袖子擦了擦遞給了金堇之。
“先吃魚吧,柿子留着明早吃。”金堇之將柿子放在了一旁
雲朵朵點點頭。
“這魚烤好了,快吃吧。”
金堇之拿起一個插着魚的樹杈遞給雲朵朵。
她接過樹杈:“嗯,看起來賣相還不錯。”
她撕着烤魚的肉,雖然沒什麼味道,但是小溪裡面的活魚味道還算鮮美。
二人在火堆旁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雲朵朵漸漸地也感到困了,眼皮直打架,打着打着便睡着了。
金堇之看着身旁坐着的人兒,平日裡一幅張牙舞爪的樣子,睡着了倒也是安靜乖巧可愛。
他看着她白皙的皮膚和長長的睫毛,心中微動。
【這小丫頭,長得還真是好看。】
金堇之看着雲朵朵心情複雜。
在西璟來要求和親的時候,他不是沒有想過向雲北夜提親,求娶她,但是,他一直守在她的身邊,雲朵朵可能只是把自己當作兄長。
若是捅破了這層窗戶紙,而她並不願意嫁給自己,怕是日後,兩人連面都沒辦法見了。
這件事情,還是要辦的穩妥一些才行。
在不知道雲朵朵明確的心意之前,他不敢貿然行動。
……
第二日一早醒來,雲朵朵發現自己正靠在金堇之的肩上,她的身上披着金堇之的外衣長袍。
洞外冷風颼颼,她卻絲毫不覺得冷。
雖然金堇之平時一幅冷麪王爺的樣子,但是在她面前,他總是很溫柔。
就像是如今這樣睡着,也是這般溫潤公子的模樣。
“醒了?”金堇之睜開眼睛,站起身來。
對上他好看的眸子,雲朵朵吞了吞口水,慌忙直起身子,移開了視線,輕聲哼道:“嗯。”
因爲二人都是剛睡醒,聲音略顯沙啞,氣氛有些曖昧。
“你的傷口還疼嗎?”
雲朵朵指了指他的傷口。
金堇之搖了搖頭,這種疼痛他似乎已經習慣了。
“我來看看傷口吧,昨天晚上,洞裡的光太暗了,可能處理的不是那麼好。”
“我看看有沒有感染,若是感染了可就難辦了。”
止血的側柏葉,這深山老林裡面還是能找到的,但是若是感染了細菌,傷口病變,用這些小小的草藥,可就解決不了了,得趕緊用消炎藥。
雖然雲朵朵藥箱裡面的藥療效更好,但是那東西只能晚上他睡着了之後給他用。
白天,這麼多人看着,還是要用中醫的法子纔不會惹人懷疑。
“對了,我來看你的傷口,你先吃柿子。”
雲朵朵將一個柿子遞給了金堇之。
金堇之接過柿子,一邊吃着,一邊坐在那裡任由雲朵朵給他處理傷口。
經過一夜的恢復,他的精神明顯好了不少。
雲朵朵一層層褪去金堇之的衣裳,到最裡面那層時,放慢了速度,怕拉扯到他的傷口,衣服褪去之後,她開始慢慢清理血跡。
身上的血污清理乾淨之後,雲朵朵看清了面前的這具軀體,健碩的身軀上面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疤痕,隨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着。
昨天洞裡的光線很是昏暗,她都沒有看清楚,白天光照很足,這些傷疤尤爲的觸目驚心。
處理完全部的傷口後,雲朵朵看着原本就遍佈傷疤的身體上面又多了幾個傷疤,她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新傷上又添加了舊傷,一定很疼。】
上好藥止血後,她看着他的肩膀和背上的刀疤,想起她剛出生那陣子,金堇之就守在她的寢宮外面,和刺客們廝殺,不由地出了神。
【堇之哥哥身上的傷,有多少是因爲我?】
“怎麼了?”金堇之低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