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場巨大的雪崩,同樣遭殃的還有郝重和安廣白。
當時安廣白心想着妹子跟妹夫約會,估計今晚是回不去了。
所以他就決定自個兒先回去。
帶上香噴噴的烤野豬肉,載着飛行器,飛了回去。
郝重看見他帶了野味給他,開心地不得了,配上紅酒美美地享受了一番。
兩人愉快地談論着。
不料飛機外邊的夜風有些失控地狂嘯起來。
一聽這聲音,戶外經驗豐富的安廣白當即大吼一聲:“雪崩,快起飛。”
郝重二話不說,扔掉烤肉和酒瓶,立即將飛機拉昇了起來。
儘管飛機已經離開了地面,飛上了幾十米高空。
但雪崩來勢兇猛,巨大的風力和氣壓瞬間席捲了飛機。
使得運行中的飛機失去控制,在強行飛行了一段路後,最終還是與一個山頭擦身而過,蹭壞了一個螺旋槳。
飛機傾斜地落下,機頭深深地插進雪地裡,歇火。
安廣白和郝重也因爲巨大的衝擊力而昏迷過去。
夜幕深沉。
月亮漸漸西斜。
山谷裡,狂風呼嘯。
席戰率先醒來。
好冷好冷。
他的身上只有一條小褲子,儘管精壯的肌膚非常耐寒,但雪山上的風就像一把把刀割着他的肌膚。
他搖了搖頭疼欲裂的腦袋,腦子裡似乎又想起了一些什麼事。
他沒有太多的時間思考那些東西,因爲自身的處境已經夠讓他焦頭爛額了。
他記得剛纔經歷了一場雪崩,他抱着一個女人拼命逃竄,終於從生死線上爲兩人贏得了生的希望。
現在,這個女人就躺在身邊,處於昏迷狀態,四肢還死死地纏着自己。
他叫席戰,是個域外戰神。
一場場的戰鬥經歷從腦海中飛快地閃過。
一張憨厚而友好的臉闖入他的眼簾。
“我叫郝重,願意成爲你的生死兄弟。”
那一年,郝重深陷敵營,是他不管生死,單槍匹馬夜闖敵營,救出了被敵人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好兄弟。
從此,郝重就跟在他身邊,爲他提供生活上的照顧,以及在戰場上共同進退。
時光匆匆過去,兄弟倆回到龍國。
好像是因爲自己的一些私事。
然後鏡頭一晃,郝重跟安小柚在領結婚證……
原來跟安小柚領證的人正是自己的好兄弟???
那麼這個女人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她是我好兄弟的妻子?
還是我讓好兄弟替我領的結婚證?
領證這種事,也是人生大事,交給旁人代理,那是腦殘。
我是這麼有病的人麼?
哼,纔不可能。
他拍了拍身上的安小柚,“喂,醒醒。”
這個無恥的女人,既然嫁給了郝重兄弟,怎麼還能來勾引自己?
對她的厭惡又加深了幾分。
他推開她,像不要了丟棄的物品一樣,推在一邊。
起身又用腳輕輕踢了踢她的身子。
見她昏迷不醒,便也不再折磨她。
畢竟是兄弟的老婆,再怎麼犯錯誤也是要替他照顧好的。
安小柚的臉上有幾道劃痕,一張原本白嫩漂亮的小臉蛋被劃得像一隻小花貓。
臉色看起來有些發青。
以前在域外戰神,經常會遇到受傷的情況。
沒有人比他更懂哪些草藥可以治療傷口。
她的登山服也被樹枝劃破了,凜冽的寒風灌進去,刺骨地冷。
不行,這樣下去,她會被凍僵的。
雪是溫暖的。
他搞來一些積雪覆蓋在她身上。
又折了一些枝葉覆蓋在積雪上方。
然後去山谷裡尋找草藥。
走了一段路,尋到一處山澗。
潺潺的流水,悅動動聽地一瀉而下。
那裡長了一片積雪草,躲藏在薄薄的雪層下,依舊青翠,充滿頑強的生命力。
他採了一些,用山澗水洗乾淨,回到原地。
放在嘴裡嚼碎了,用草渣扶在安小柚的臉上。
她臉上足足有十幾道劃痕,如果不好好處理的話,留下疤痕,那可就是大大的遺憾。
畢竟,她長得天仙似的美。
看一眼,任何男人都會動心的美。
他也是男人。
做完這一切,他又去撿幹樹枝,堆在一起,用最原始的鑽木取火辦法生起火來。
這樣夜間纔可以暖和一點,他們纔不會凍死。
沒有衣服遮蔽的他得儘量讓自己動起來。
只有足夠的運動量,出汗的狀態纔是抵抗嚴寒最好的辦法。
忙了好一陣子,聽見安小柚似乎有一些呢喃,嘴裡咿咿呀呀說着胡話。
判斷她意識還不是很清醒。
席戰覺得她會不會撞到什麼地方,腦震盪?
於是使勁喊她,“安小柚!醒醒!”
“小柚同學,醒醒!!”
“郝重的老婆,弟媳婦,醒醒!!!”他胡亂地大叫。
啊~安小柚驚恐地大叫一聲,從昏迷中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喊醒。
什麼,郝重的老婆?弟媳婦?
“席戰,你叫我什麼?”
安小柚最介意的是被自己的丈夫當做別人的妻子,所以在昏迷中也驚醒過來,反駁他的話。
“席戰你腦抽是不是?誰是郝重的老婆?誰是你弟媳婦?”
“你又記起什麼了?你忽然想起來郝重是你的兄弟了是不是?”
一連串的問題把席戰也搞暈了。
“聽到你這麼兇巴巴地向我吼,我就放心了,至少沒有腦震盪。”
安小柚氣惱極了,“我看你才腦震盪,一會兒新郎不是你,一會兒又弟媳婦,你得去看病,吃藥。”
咦,臉上怎麼癢癢的。
她摸了一把臉蛋,手裡居然抓下來一把綠油油的草渣。
“這是什麼?”
她聞了聞,嗅了嗅。
再轉向席戰,這分明就是有人用牙咬碎了敷在她臉上的。
草汁加上口水。
“你臉上花了,我怕你留疤痕,所以纔給你敷的,別不識好人心。”
席戰也沒好氣地,坐在一邊去烤火。
安小柚從樹枝雪地裡爬起來,坐在篝火旁邊去,讓身子暖和一些。
好餓好渴。
嘴脣乾裂,肚子還嘰裡咕嚕地叫。
席戰好像聽到了她肚子打雷的聲音,嘴角一笑,面上依舊冰冷。
“你坐在這裡烤火,我去找點乾淨的水,還有弄點吃的來。”
他身上的打扮像個原始人,思維模式卻是已經回到了現代。
安小柚判斷他現在應該是斷斷續續地恢復了以前的記憶。
斷片很正常,不跟他計較就對了。
過不多時,席戰捉回來一隻野兔,還有一竹筒清水。
“給,你口渴,喝吧。”將竹筒水遞給她。
安小柚望着他那張對她十分友好十分照顧的臉,說了聲謝謝,接過來喝了一半。
然後遞給他,“你不渴嗎?”
他立即露出嫌惡的神色。
“我不習慣喝別人的口水。”
切,依然是那麼不可一世,那麼臭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