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把白落梅氣得發堵。
“你,一個下等人竟敢騎到我頭頂上來?”
“我奉勸你,這個地方找不到別的保姆,你最好忍忍,而且你不吃,孩子也是要吃飯的,她還發着燒呢。”
本想發飆的白落梅,聽了這話,終於忍了回去。
其實她心裡都快憋出血泡來了。
本以爲演一場綁架戲,可以速戰速決,不曾想這席戰磨磨唧唧到現在還不來!
安小柚留意到她的神色,應該是等不及了,估計會有所行動。
她退出來,進入隔壁的船艙。
田爍拍完與柳雨煙的曖昧照後,就被老黑他們給綁了。
現在的他依舊被繩子捆綁着,蜷縮在角落裡。
嘴裡被破抹布堵住,發不出聲音。
他瞧着柳雨煙坐在他對面沙發裡,悠閒地修着指甲,就氣得發抖。
你,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綁我!!
眼神中簡直要噴出怒火。
柳雨煙似乎讀懂了他的意思。
“是安小柚綁你,跟我,跟我媽,都沒關係。”
輕描淡寫地說道,完全不屑一顧。
安小柚端着飯菜送到柳雨煙面前。
“柳小姐,這是您的飯。”
又走到田爍身邊,蹲下來,把飯菜放置在地上。
並悄悄地將一片小刀片塞進他的指縫間。
“田少爺,這是您的飯。”
田爍微微一驚,隨即反應過來,這個鐘點工可能是他的救星。
安小柚也順勢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給足了他信心。
隨後起身,將開好拍攝功能的手機悄悄放置在一個盆栽裡,鏡頭對準了沙發上的柳雨煙。
然後她轉身出門,將門關上。
就等着看好戲吧。
絕境中遇見一個友善的眼神,是非常容易聯想到“友軍”一詞的。
田爍握住了刀片,趁着柳雨煙吃飯之際,悄悄地割着手腕上的繩子。
哼,說安小柚綁我?安小柚怎麼不綁你?
不過,安小柚是誰?
跟我無冤無仇的,爲什麼綁我?
分明有詐。
偶爾擡起他鱷魚般的兇惡眼神,發出吃人的光。
猛地,田爍從地上一蹦而起,直接撲向柳雨煙。
啪,飯菜被打掉,摔在地上。
柳雨煙還來不及發出救命聲,整個人就被田爍按進沙發裡。
“哼,你騙誰呢?我看就是你們把我騙來,想向我爸要錢!”
“沒有,不是我們!”
“美妞,剛纔沒有把你辦了,現在補上。”
柳雨煙穿得本來就暴露,鎖骨以上都露在外面,田爍狗啃似地啃着她的臉蛋和脖子,瘋狂地種下了一棵棵草莓。
“救命啊!”
“媽,救我!”
柳雨煙到底是害怕了。
原以爲田爍只是她母親請來演戲的道具,沒想到這畜生居然來真的。
掙扎聲和救命聲驚動了隔壁的白落梅。
情事豐富的她一聽聲音便也猜到了裡面正在發生什麼。
她着急地跑出來,想去阻止。
但,門被鎖上了。
是安小柚特意鎖的。
白落梅急壞了,女兒的身子要是真的被糟蹋了,席戰還怎麼要她?
而且,而且田爍跟柳雨煙還是有血緣關係的,作孽啊……
情急之下,她跑到客廳,着急忙慌地命令:
“酸菜魚,快點把我女兒救出來,否則另一半費用我不給了。”
綁匪們正吃着火鍋,被打擾了興致本來就不高興,一見這老孃們居然敢對他們頤指氣使,頓時冒了火。
哐!
酸菜魚將酒瓶對着桌角一敲,整出一把利器來。
凶神惡煞地吆喝着:“白落梅,當初我只是答應了演戲,綁的是柳雨煙和萌萌,沒想到你卻給我多綁來一個男人,這賬怎麼算?”
面對一羣匪徒,白落梅心下既害怕又憎恨。
果然是一羣沒有人性的匪徒,爲了反過來控制僱主,居然弄來一個田少壓制我!
但她依舊強自鎮定,憤怒回懟:“田少難道不是你們弄來的?”
我們弄來的?
酸菜魚一聽,不對勁。
手下人提醒:“應該是之前老黑他們綁來的。”
酸菜魚只想着賺錢,可沒想到這其中還有一些細節的出入。
不過事已至此,也只好認了。
“你說田少?哪家的田少?”
酸菜魚關注點跟白落梅不一樣。
“田厚霖家的少爺啊,你們惹不起的,還是快點放了他吧。”
白落梅奚落中帶着懇求。
“田厚霖家的?當真?”
酸菜魚眼珠子發亮。
“那還有假?他是田厚霖的獨生兒子田爍啊,你們快點進去把他弄出來……”
白落梅急得快要哭了。
因爲柳雨煙的喊叫聲不停地從房間裡傳出來。
“救我啊……田爍你這個流氓,別碰我……”
但酸菜魚卻似完全聽不見,他的眼睛裡完全冒着金燦燦的黃金光芒。
“兄弟們,發財啦!”
“田厚霖,家財萬貫,聽說他的資產足足有上千億啊!”
“他唯一的兒子在我們手裡,我們隨便要個一億兩億的,應該不過分吧?”
“哈哈哈哈……”
“發財啦……”
一旁的安小柚冷笑:一羣呆瓜,得有命花才行啊。
一聽假綁架變成真綁架,白落梅嚇得快要暈過去了。
他們要是真綁架了田爍向田厚霖要贖金,萬一田厚霖查到自己也有份,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但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先解決眼前火燒眉毛的事吧。
她突然跪下來,求着酸菜魚。
“我再給你100萬,請救救我的女兒。”
“就100萬,你也太瞧得起我了。”
酸菜魚完全目高於頂。
之前100萬很稀罕,這會兒覺得要發大財了,眼界也水漲船高。
“200萬,可以了吧?”
酸菜魚在桌面上敲手指,“你知道我們這會兒進去是掃了田少的興,這事有點爲難啊。”
“500萬,我求求你了。”
“1000萬,行不行?”
“2000萬!不能再多了,這是我的身家性命了。”
白落梅哭着趴到酸菜魚的皮鞋上。
“好,成交。”
酸菜魚一揮手,示意手下們動手。
幾名手下破門而入。
船艙內充斥着一股曖昧的氣氛。
柳雨煙被壓在沙發上,淚痕滿面,哭喊得快要沙啞了。
她的上衣已被田爍撕成一片片,白嫩的肌膚都是紅印子。
滿滿的恥辱。
幾個人罵了一句:“禽獸!”
上去合力將田爍從柳雨煙身上拉扯開。
田爍掙扎着,憤怒極了:
“誰叫你們進來的?敢壞本少爺的好事,我讓你們抽筋扒皮靈魂破碎!”
但他一個人哪是衆人的對手,四腳朝天被擡了起來,再一次困在繩索中,被丟在角落裡,成了俘虜。
酸菜魚走進來,用刀惡狠狠拍了拍他的臉。
“報你爸的電話號碼。”
明晃晃的刀架在田爍的脖子上,田爍不得不如實說了。
酸菜魚撥通了電話,將它放置在田爍耳邊。
田爍驚恐地叫道:“爸,我被綁架了……”
“兒子,你在哪裡?”
酸菜魚立即把手機從田爍嘴邊拿開,挪到自己嘴邊,聲音沙啞而驚悚:
“田厚霖,馬上準備好2億現金,不要報警,否則你就準備給你兒子收屍吧!”
啪,掛掉電話。
酸菜魚很謹慎,通電話時間很短,不讓對方有時間錄音。
隨着他揚起邪惡的笑容,那道長長的刀疤在他肥胖而醜陋的臉上從嘴角斜到眼角,看起來特別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