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席戰今晚真是歎爲觀止。
安小柚,爲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
“郝重,把這個女人弄走!”
他憤怒地喊道,周圍只有寒風呼嘯的聲音。
“郝重,郝重!”
沒有迴音。
貼身跟班居然不在身邊守護他?
他似乎明白了怎麼回事。
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他朝被她拋出去的女人瞥了一眼,吼道:“還不快滾!等着我來撕碎你嗎?”
那女人也毫無反應。
月光下,她嬌軟白皙的軀體側臥在沙灘上,她的腳浸泡在水中,飛濺而起的水珠沾到她臉上。
那臉如出水芙蓉般好看。
那四肢如白玉雕刻出來的蓮藕一般,令人產生一種很好吃的錯覺。
他的心咯噔了一下,喉結在心口上方滑動,牽連了他整個身體都激動起來。
但他依然憤怒她如此恬不知恥,毫無底線地勾引他。
“女人,裝睡嗎!”
見她還是沒有動靜,心裡不禁掠過一絲擔憂。
自己身強體壯,即便在寒冷的冬季洗野浴也不會感到寒冷。
但她不一樣,這樣躺着時間久了,會凍僵的。
周圍可都是冰雪之地,又是夜間,氣溫極低。
他忍不住往岸邊走去。
來到她身邊,才發覺她嘴角淌着血。
原來她剛纔被自己那一拋,給砸暈了。
她的身子骨有那麼弱嗎?
記憶裡的她可是三級戰神,一個人打十七八個壯漢都沒問題。
這輕輕一拋怎麼就昏厥了?
他的心開始慌亂起來。
她嘴角淌血的一幕,在他腦海裡快速反覆地閃現,漸漸抹開成一幅幅畫面。
鏡頭一晃……
槍聲一響,安小柚倒在血泊中……
山壁跟公路之間的雨槽裡,她躺在母親俞秀蓮的懷中。
“柚兒,柚兒……”母親在焦慮萬分地呼喚她的名字。
原來,是她替母親擋了一顆子彈!!!
席戰的心瞬間像被抽空了一下,身子一下軟得差點站不穩。
他的心好痛,好痛。
剛剛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他把一個非常重要的恩人砸傷了?
說真的,要不是安小柚還有一些一級戰神的底氣,被滿級戰神隨手一拋,那可不是昏厥那麼簡單了。
那絕對是骨頭斷裂,氣絕身亡。
席戰將她的上半身扶起來,抱住她,給她按了按人中。
安小柚咳嗽了兩下,有了第一口氣息。
“我在哪裡?”她迷迷糊糊地眯開一絲眼睛。
看見黑黑的夜空懸掛着一輪圓月,頭一側,好像還有一張比圓月更皎潔的臉。
席戰的臉本來就好看,經過潭水的滋潤,更加面如冠玉,膚質細膩得如巧克力一般絲滑。
她伸手在空氣裡摸了摸。
注意,她是故意摸不到他的。
“你是誰呀?咦,月亮裡的美男子掉下來了?”她還在說胡話。
席戰蹙着眉毛,望了望天上的月亮,這才反應過來她在說自己。
看着她在空氣裡胡亂摸的手,“你在找我嗎?”
難不成她視力出問題了?
“吔,原來你在這裡呀。”
她的手精準無比地撫摸到他的嘴脣,在她的脣瓣上按了按。
好柔軟。
“戰戰,你在就好,我眼睛看不見了,你不要離開我……我求你了。”
安小柚睜着一雙秋水無波的大眼睛,她的眼睛似乎十分空洞,沒有一點光澤。
席戰一把捏住她的手,“你……看不見我?”
心裡慌亂得一逼。
“你真的看不見東西了?”
演技一流的安小柚曾經演過盲人。
她睜着一雙大眼睛,說瞎話,“戰戰,我真的看不見了,怎麼辦怎麼辦?”
眼角淌下一顆淚水,從臉頰無聲地滑下來。
她忽然想起來之前席戰給大哥療傷的情景,靈機一動。
“要不,你像治大哥那樣治我?”
“嗯嗯,柚兒,你堅持住,一開始會比較難受,挺過去就好。”
席戰心裡的悔恨與疼惜無以言表,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就盤坐在她面前,抓住她的兩隻手,開始運行氣機。
他閉上眼,渾身泄出青白色的氣機,從安小柚的雙手開始疏導過去。
一股暖暖的熱流涌入她的經絡,直達四肢百骸,奇經八脈。
那感覺就像有紅外線在她體內掃描,消腫化瘀,疏通經絡。
其實她也就受了一點點小傷。
有了席戰那強大的暖流,很快就變得舒服起來。
她睜着大大的眼睛,再一次把對面那個美男子看了個精光。
剛纔在水下,看不太分明。
這一下她真是光明正大,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近距離觀賞。
粉雕玉琢的,像是上帝特意爲她雕刻出來。
而且他閉着眼,全神貫注替她療傷。
完全不知道對面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正在耍流氓。
安小柚有時候忍不住想笑。
今後的歲月中,每當想到這一幕,她都會忍不住大笑一番。
而成爲神仙伴侶的席戰每次都會問,你在笑什麼,說出來讓我也共享一下。
她就說,有一次光明正大地偷看了一個美男子。
粉雕玉琢的,像一件藝術品。
精明如席戰者立即就猜到了那次在山間碧水潭裡的無恥邂逅。
他偷偷一笑,其實我心裡也有很多秘密。
關於你的……
這邊席戰全程都不能分神地替她療傷。
大致上月亮偏西,他才住手。
收回氣機,關切地問道:“柚兒,你好些了嗎?”
安小柚身子一歪,“眼睛還是看不見,身體還是痠軟無力。”
“還沒有好嗎?”席戰有一些自我懷疑。
“也許是因爲這裡太冷了,慢慢調養會好的,我們回山洞吧。”
席戰便轉身去穿了衣服,安小柚立即顯出一副氣壯如牛的氣勢,待他轉過身,她又癱倒在地上。
席戰回來抱起她嬌柔無力的身子,走過一段彎彎曲曲的山路。
一路上,安小柚都在撒嬌,“好冷哦。”
席戰便把她的身子裹進自己的大衣裡去。
“柚兒,這樣暖和一些了嗎?”
“叫我安安,從前你最喜歡叫我安安。”
“從前……你叫我安安?我怎麼都記不起來?”
“你不記得的事情還有很多,我等你慢慢想起來,但是你要發誓,再也不可以傷害我。”
“對不起柚兒,我傷害了你……如果你氣不過,可以每天打我一頓出氣。”
“我纔不要打你,打你疼的是我的手。”
“那你想怎麼樣?”
“每天親你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