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和張小強在臺下看着殷如楚,臺上的楚楚姐光芒萬丈,終於,她就知道楚楚姐的歌聲比很多明星好聽,方舒真心爲殷如楚感到高興。
高興的拍着張小強的肩膀:“小強,看見沒,楚楚姐好像會發光,楚楚姐以後會不會成爲大明星,會的,會的是吧?”
張小強配合的點頭:“嗯。”
可是不同於方舒的想法,張小強覺得在舞臺上的殷如楚離他們太遠了,如果可以,他希望殷如楚一直做菸袋街的大姐大殷如楚,而不是大明星殷如楚。
一曲畢,酒吧熱烈的掌聲響起,方舒用盡全身力氣鼓掌。殷如楚鞠躬後毫不留戀的走下了臺走回吧檯,秦晉早已在等着她,笑得十分猥瑣:“阿楚,如楚,楚楚。”
“老闆啊怎麼了,我還得去工作呢。”殷如楚明知故問,說着拿起托盤。
秦晉難掩激動的道:“放下,我來。”
殷如楚忍住笑,問道:“老闆我是員工,你纔是老闆”。
“阿楚你就別逗我了,你知道我要說什麼,你說說唱得這麼好,還端什麼盤子,這不是浪費了才華了嗎。”
殷如楚看着秦晉,故意說:“哦~可是昨天有個人還說我只會紙上談兵呢。”
“這,是那個人有眼無珠。嘿嘿,說吧你要什麼條件,你開,不過看在我們的情分上你悠着點啊。”
秦晉放下作爲老闆的尊嚴,想着能和不眠夜和邁新一決高下,他豁出去了。
殷如楚終於忍不住笑起來:“老闆啊老闆,你看你和昨天對我的態度,嘖嘖嘖,真是判若兩人。不過,在宋河駐唱我答應了。”
幸福來得太突然這就答應了?秦晉不禁問:“沒有其他條件了?”
“沒了,不過錢你得給我照算。”
這要求在秦晉這裡看來簡直就是沒要求,秦晉自然答應,他卻不知道殷如楚志不在此,這裡只是跳板,殷如楚的目標是去九十年代娛樂圈搞事情。
方舒拉着張小強找到殷如楚,方舒對着殷如楚道:“楚楚姐你真厲害,你今天真好看,我都快不認識你了,楚楚姐我就說你的唱得好聽,真好現在你終於可以上臺唱歌了。”
剛走到方舒身邊,方舒就是一通彩虹屁劈頭蓋臉的向殷如楚輸出,沒點定力的人還真有些受不住。不過殷如楚很是享受,搭上方舒的肩,大姐大的派頭已經是完全不用立,就自然流露:“走,姐請你們喝啤酒,今天是個好日子!”
殷如楚將自己以後都要在酒吧駐唱的消息告訴他們倆,方舒自然爲殷如楚高興。
舉起酒杯:“楚楚姐我祝你以後成爲大明星,太好了,以後我就是大明星的朋友了,楚楚姐來乾杯。”
“小舒的話深得我心,深得我心。”砰,殷如楚恬不知恥,毫不客氣的接受了方舒無腦吹。
張小強雖然也是驚訝今天殷如楚在舞臺上的表現,但是他一向寡言少語,也不好意思像方舒一樣直白的稱讚殷如楚,
而且私心裡其實害怕殷如楚有一天真的去到更廣闊的舞臺,然後離他們遠去。
和以往一樣他只看着兩女一杯又一杯的喝,有些無奈,也一如往常的做好送兩人回家的準備。
第二天,殷如楚頭痛的起牀,昨晚一時高興喝得上了頭,今天早上頭還有些痛。
事實上殷如楚酒量簡直不堪一擊,昨天沒喝多少她就有些醉了,爲了不在方舒他們面前丟面子,殷如楚用最後的理智維護住了面子。
不過方舒和張小強兩人和她是從小到大的情誼,怎麼會不知道她酒量差,反倒是方舒的酒量,那真的是讓殷如楚歎爲觀止,果然人不可貌相。
昨天晚上方舒和張小強送殷如楚回家,殷如楚記得的最後一幕就是。
方舒偷笑着說:“楚楚姐還是楚楚姐,這酒量可太差了,嘿嘿。”
方舒和張小強和殷如楚那是從小到大的情誼,怎麼會不知道殷如楚的酒量差,平時麼是看着平時威風凜凜的如楚姐不好拆穿她。
殷如楚是醉了,用呆呆的聲音給予反擊:“小舒別笑啊,你姐我不要面子的啊。” 不過毫無攻擊力,因爲殷如楚是被方舒扶回家的。
殷如楚揮去腦海裡昨晚上自己記得的最後一幕,真是形象崩塌。好在都小舒和張小強都是自己。
殷如楚起牀洗漱,開始準備今天晚上自己的演唱曲目。
她把鄧麗君的一盤磁帶放到錄音機裡,鄧女神的歌清麗明朗,有她自己自成一派的風格。
她能夠火那麼久直到幾十年後仍然沒有被大衆所遺忘足以說明她的實力。
今晚既然是她第一次正式登臺演唱,要蹭一蹭這位巨星的熱度流量是最好的選擇,既然要營業不要臉也就不要臉吧。當然她並不是打算學那什麼安陽區小鄧麗君做山寨貨。
即使是翻唱也要唱出自己的風格,殷如楚的嗓音就很有辨識度,再加上一些特意起承轉合中的轉音和變調,她有自信能唱出自己獨特的風格。
這一晚宋河酒吧和往常一樣,依然座無虛席。但今晚卻又是不一樣的,宋河將要隆重推出殷如楚,可以說是有想要把殷如楚作爲招牌力捧。
臺下反應平平,殷如楚昨晚雖然上臺唱了一首,然而她現在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普通人而已,擱在幾十年後她就是所謂的素人。
但殷如楚早有心理準備,想當年剛開始做主播時粉絲同樣寥寥無幾,你們都給老孃等着,讓我歌聲征服你們,殷如楚自信的走上臺。
簡陋的舞臺,基本沒有的燈光,殷如楚握着話筒開口唱到:
“我不再這般迷惘
不再這般彷徨
舊情總是難忘記
回憶又憑添心傷
我不再這樣夢想
你再回我身旁
往日縱然是甜蜜
忘掉又何妨
……
《總有一天·鄧麗君》
秦晉在臺下閉眼欣賞,殷如楚用她纏綿的沙啞,唱出來了決絕又犀利的感情。
在節奏和情感上的處理上和原曲完全不同,因此這首《總有一天》和原曲聽來倒是很不同的味道。
原曲自然好,但是殷如楚的改變卻是有了自己的味道,妙實在是妙,秦晉本身是音樂愛好者,開酒吧沒有點鑑賞能力那不能夠啊。
“秦老闆,這新來的唱歌的不錯啊。”此時挨着秦晉挺近的一桌中,某個熟客對秦晉說。
秦晉得意道:“確實不錯,這丫頭前兩年還在我這裡端盤子呢,誰知道是金子蒙塵。”
“臺上那個還是宋河的老人了?誰啊?宋河還有我不認識的人。”
熟客也是常來宋河酒吧的,對宋河的人不說都熟,起碼基本都認識。
“老弟,你沒發現臺上是阿楚那丫頭?”
熟客看着臺上今日穿着紅色裙子,披散着一頭蓬鬆的長髮,畫着精緻到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妝容的女郎。
意外的道:“竟然沒注意居然是阿楚,不一樣真是大不一樣了,憑着這把嗓子阿楚前途不可限量啊。”
不怪熟客沒認出是殷如楚,實在是今天台上的殷如楚和往日扎着頭髮又愛穿着時下年輕人都愛穿的浮誇的衣服的形象實在不一樣。
雖然平日裡殷如楚打扮得和街上那些新潮的小年輕一樣,只是那打扮確實說不上好看,今天殷如楚這身打扮,怎麼說呢,美自然是美,但是卻美得不像這個時代的人。
不過也可以理解成幾十年後的化妝技術堪稱換頭術。
“確實是棵好苗子,你們可得多來捧場啊。” 秦晉不忘拉客。
和熟客坐在一桌的衆人自然連道好、當然、一定。
殷如楚連唱三首後,準備下臺,客人們已不再像殷如楚剛上臺時那樣愛答不理。
此時顯得熱情了些,尤其剛纔和秦晉搭話的熟客,強烈要求殷如楚再唱一首。
殷如楚也爽快答應,最後《何日君再來》(鄧麗君)壓軸,贏來今天的滿堂喝彩。
唱罷,殷如楚鞠躬致謝,看着臺下爲自己喝彩的觀衆,殷如楚知道這不過是開始,難免還是爲此刻的歡呼感到前所未有的激動。
下臺後,秦晉拍了拍殷如楚的肩道:“怎麼樣,今天沒想到反響那麼好吧。”
殷如楚看了看秦晉,雖然剛纔屬實有些激動,但想起這才哪到哪,於是裝B的道:“坐下,常規操作。”
這副老孃天下無敵的模樣,秦晉簡直又愛又恨,以前怎麼不知道這丫頭目中無人的樣。
秦晉要是知道幾十年後某位金女士的金句,一定也會插着腰指着殷如楚鼻子道:呦呵,小丫頭片子,還有有兩幅面孔呢。
不過秦晉倒是覺得現在的殷如楚有一種註定要發光發光的光環,這種自信讓她整個人氣質已經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即使在這樣簡陋的舞臺上依然遮蓋不住她自身的光芒,好的表演者不會因爲舞臺暗淡而暗淡,而是在暗淡的舞臺上反而被襯托得更亮,殷如楚就是如此。
這只是殷如楚的第一次正是登臺,卻已經讓秦晉有這樣的感受,殷如楚像是蟬蛹破繭後飛出的花蝴蝶,嗓音天生自帶妖豔魅惑屬性。
“對了,老闆黃興華今天沒來酒吧?”殷如楚看了看現在在臺上的人,並不是昨天和自己有一面之緣的黃興華。
作爲宋河酒吧的常駐歌手,雖然黃興華有時候也去其他酒吧串場什麼的,但是他性格孤僻,又有些恃才傲物,似乎混得也不是很好。
秦晉也算是惜才,讓當時落魄的黃興華到宋河來做常駐歌手,只是今天卻沒見黃興華到酒吧。
“他這幾天說是有事都不來了,往後幾天都是你的主場,放心吧。”
殷如楚倒不是在意這個,不過順嘴一問。下臺後和秦晉嘮完嗑,她到員工換衣間將衣服換下,實在這身衣服作爲演出服殷如楚倒是穿上沒有負擔,但要穿着它端盤子還是免了吧。
是的,殷如楚還兼職了服務員的工作,能多賺一點是一點,她母親的年紀也不小了,她能多存些錢,她媽也可以輕鬆一些。
況且她知道九十年代許多廠將面臨轉型,也就是很多工人會下崗,雖然不知道她媽會不會被下崗,但是有備無患總不會錯。
畢竟她多久能紅起來也不一定,況且這個年代明星似乎也沒有幾十年後明星動輒幾千萬的報酬的待遇,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