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求陣法師開口麼?他會輕易開口嗎?開口說的會是真的麼?……敢幹淨利落的殺掉陣法師,自有劉臨風的底氣!
在囚禁的這段時間,劉臨風已用破陣鏡摸透了這裡所有的陣眼,陣法師掌握的信息對別人來說是命門,但對他而言,不值一文!
但是,陣法師的存在又是不可或缺的,是讓囚牢中的各位異血修士,乖乖交出魂魄真影的籌碼,一個牽動衆人心絃的引子。
伸手取了陣法師的儲物袋,解除上面的神識,打入自己的神識烙印,一個念頭,儲物袋裡的一切映入腦海。
儲物袋中大量的丹藥、靈石、靈草、陣法、符咒等修行之物,琳琅滿目,想必沒少搜刮被囚禁之人的脂膏,此時情況緊迫無暇細數。正要收起時,一道紫色的星芒吸引了劉臨風的注意,神識一動,紫色之物飛入掌中,頓時讓劉臨風睜大了雙眼---乃是一張紫色攻擊符咒!
劉臨風雖未深入研究過符咒,看不懂上面七扭八拐的圖案中,各式刀劍斧鉞鉤叉盾錘流星蘊藏何等法力,但是這紫色的符紙,在中立之城的萬寶閣可是見過的。一張售賣一萬塊下品靈石。
紫色符咒能瞬間爆發出元嬰境修士的法力,一張就相當於一件中品法寶的價格,還是一次性消耗品,足見它讓人肉疼的身份。
這小驚喜算是給這段時間囚禁的補償,收了儲物袋,扯了一件嘍囉的衣服一披,御空而去。
白夢卓等人看着劉臨風飛遠,心裡徹底涼了,這小子是幹嘛?瞎子也看得出來,這是要裝扮成嘍囉混出去,是要撇下他們獨自逃跑!
衆人心裡各種臭罵,說好的魂魄真影換自由呢?吊足胃口後,結果弄死陣法師自己跑了,這種人實在是可恨、可惡至極,真應該千刀萬剮、抽筋剝皮、抽魂燒魄……
瓊樓暖閣,香菸繚繞,悅耳的琴聲下,一羣絕豔女子展現着柔美身姿,一笑一顰皆是勾魂,而當中領舞之人竟是柳絮。
廳中斜臥一醜陋老者,非是旁人,正是風刃谷的主人血僵祖師。而在他身旁斟酒的美人,一身素衣難遮身材玲瓏,面若冰霜難掩傾城之姿,非是旁人,正是永清城城主之女柳念兒。不知爲何淪落至此,辛酸修仙路可見一斑。在血僵祖師斜眼撇來的陣陣獰笑聲中,更加我見猶憐。
白夢卓一拳打在石壁上,陣法的波紋綻開,反彈了法力,讓他一陣心口悶熱。氣啊!明明抓住了陣法師,卻一手給掐死了,哪怕放他一人出去呢,也不枉囚牢做鄰居一場。
但是白夢卓轉念一想,不對啊!劉臨風拿了衆人的魂魄真影逃走,對他來說能有什麼好處?持此物大都是爲了要挾、制衡對方,他拿了就跑,但是衆人還關在這裡,怎麼受他脅迫?
正當這時,轟隆隆的巨響打斷了他的思路,頓時地動山搖,洞內有沙塵和碎石墜落。
“嗯?陣法破了?”這不是白夢卓一人的猜測。
如果不是陣法被破,憑困龍陣的威力,別說山搖,就是山倒、山崩也休想有碎石落下。白夢卓略有猶豫之際,聽到周圍砰砰的破壁之響,嘴脣一繃,一拳轟出,“砰嗡……”外面的陽光頓時灑了進來,這是,這是自由了麼?白夢卓喘着氣,一步步走出這個囚禁他上百年的囚室,下意識護住了眼睛,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氣,出來了!!!
困在裡面的異血修士,漸漸都反應了過來,紛紛破壁而出。
誰打開的困龍陣?自是劉臨風,他喬裝打扮只是爲了接近陣眼,然後尋機摧毀陣眼中的一面面陣法旗。
空中飛臨一人落到白夢卓的身前,嘍囉裝扮讓白夢卓拳頭本能的握緊,剛要出手,後者喚道:“白兄。”
白夢卓聽出了劉臨風的聲音,斜瞥一眼,哼了一聲道:“獨自逃了,又回來做甚?”
劉臨風打量着剛走出石囚的白夢卓,以前聽名字、聽聲音,一直以爲是個風流倜儻的帥公子,沒想到,眼前這位是個佝僂駝背、骨瘦嶙峋、長臂垂膝、滿臉鬍鬚垂胸的邋遢老頭模樣,說他是隻猴子也不爲過。只是兩眼刺芒閃耀,周身威壓自成,讓人不敢小覷他的實力。
劉臨風攤手道:“白兄,你能走出困龍陣,難道就猜不出我剛纔去做了什麼?”
話裡的意思白夢卓明白,也猜到了。他再次打量了劉臨風,看出了劉臨風的修爲,兩人修爲相差一個大境界。想到魂魄真影,誰都不想受制於人,距離如此之近,不管你是多麼天縱英才,只要出手就有把握解決掉劉臨風,取回自己的魂魄真影。
白夢卓心中剛剛有那麼一絲意動,但是劉臨風不等對方有絲毫動作,直接遞上了白夢卓的魂魄真影。
而眼前的一切,讓剛剛動了殺心的白夢卓心底一驚,口吃道:“這,這是…… ”
“白兄,時間緊迫,日後再作解釋。”劉臨風說罷飛臨空中,對衆人施法朗聲喝道:“各自逃命,活着出去的,到中立之城尋接頭人白夢卓。”身後的白夢卓聽罷那叫一個恨吶,這裡不僅有一千多異血修士聽到了他的名號,還有遠處風刃谷的守衛修士也可能聽到,他的名字遲早要進到血僵祖師的耳朵裡,而風刃谷的一切是見不得光的,血魔祖師肯定要滅口,被追殺的命運是逃不了了。
有些人聽罷衝着劉臨風一抱拳,而更多的是什麼都顧不上,直接飛遁,眼下時間就是命,先逃出去再說。也有一些人似乎站在那裡沒動,攥拳環視,因爲他們瞭解那個囚禁他們的老賊,痛恨那個老賊。
而享用着笙歌曼舞、美女環繞的血僵老祖,在感應到陣法被毀之時,整個人呆住了!暗道:“誰?誰敢破壞老夫苦心經營的風刃谷?來了高手?不!除非是幾位域主,但他們不可能干涉此事。內賊?誰如此大膽???不管是誰,一定要將他祖宗十八代挫骨揚灰不可。”
手中酒杯“啪”的一聲捏碎,聲音還未完全傳開,人已經衝破屋頂,飛向陣旗所在。跟在身後的黑白飛屍,速度如閃,竟絲毫不落下風。當看到所有陣旗被毀時,血僵老祖怒目圓睜、咬牙怒吼道:“陣法師何在?誰人敢毀我法寶?”聲震山谷,陣陣迴響的怒意傳遍八方。
陣旗周邊的修士,還沒從剛纔破壞陣旗的法力爆破中回過神來,剛爬起又被血僵老祖一聲怒吼震倒,練氣境修士更是當場耳鼻流血,抱頭翻滾。
而聽到血僵祖師怒吼的衆異血修士,有的心中竊喜、有的惶恐、有的憤怒……但都加快了馭氣飛逃的速度。
血僵祖師向上飛昇數丈,凌空望向四周,看着逃遁的衆修士,兩眼微眯、嘴角一瞥:“哼!想走,沒那麼容易!”說完,從儲物袋中拿出一面散發着繚繞黑氣的黑色陣旗,朝地上狠狠擲去。那黑色陣旗破開地表岩石,直插地底。
突然地下傳來轟隆隆巨響爆裂聲,似有龐然大物要從地底爬出。同時,天生異象,一個巨大的光罩將風刃谷周邊數裡籠蓋下來。
陣,護山大陣!此陣通常用作保護山門之用,一旦啓用,外面的別想進來,裡面的別想出去。專門養着陣法師的血僵祖師,怎會沒有高級護山陣法?不用多問,這定是血僵祖師提前準備好的後手。
剎那,感應到護山陣的衆修士,有種剛出牢籠又進囹圄的感覺,開始慌亂的尋找破解之法。
“桀桀桀……”血僵祖師帶着猙獰的笑聲傳遍四野,“我原以爲事先安排的後手用不上,是你們給了我的屍魃機會,給了讓它品嚐你們血肉的機會。”最後一句話帶着一股陰涼,像是咬碎後槽牙迸發出來的。
一聲厲喝傳來:“血妖老賊,休要猖狂!正要找你算賬,你自己跑來送死。”
血僵祖師眉頭一皺,轉過身來,望向遠處飛臨的一人,撇嘴說道:“哦?!原來是司徒曦,失敬失敬!當年你元嬰鏡後期,確實高我一個小境界,但那是五百年前的事,這些年我刻意研究過你的精血,也就那樣,這些年你好像也沒什麼長進,不然這困龍陣可困不住你。
不過,我可是要感謝司徒兄,你的精血讓我修爲暴漲,距離化神境也只差臨門一腳,桀桀桀……”說完一聲透着嘲諷、惡毒、狂妄的笑聲盪開。
風刃谷內聽到的人,無不咬碎了鋼牙,每個人心底升起一股拼死捍衛點什麼的怒氣!
“畜生!!!今日就是一死,也要你還我公道。”
“老賊!!!可還記得老子,當年誆騙我家族法寶,今日要你拿命來償!”
“狗賊!!!可還記得你大爺,當年說要與我一起研究異血,沒想到是研究你大爺的血。”
“孫子唉!!!害我家破人亡,今日要拉你去陪他們。”
……謾罵聲四起,劉臨風聽在耳裡,心裡怒火中燒,一件件乾的都是生兒子沒屁*眼、祖墳被挖的缺德冒煙事兒,罄竹難書。
這個血僵祖師還有點獸性麼?說他是畜生都有點侮辱畜生!!!
血僵祖師聽着各種謾罵,反而仰天大笑,“哈哈哈,當年狂妄是你們這幫異血修士的命門,今日看來,一點也沒變,各個關了這麼久,還敢口出狂言。”說完一個眼神,身後黑白飛屍化作殘影。
兩道黑白飛影襲來,如同擒拿死物一般,只一個照面的工夫就分別擒下一名修士。衆人各亮兵刃準備大戰一場的時候,兩個飛屍卻轉身飛走,衆人兩眼顧盼,不解其意,而兩隻飛屍飛臨破土而出的龐然大物頭頂,“刺啦!!!”兩名修士被撕玩偶一般變成片片血肉,落到龐然大物身上。
淋了一身血肉的龐然大物,似是被徹底喚醒,“吼!!!”一道沉重的低吼,帶着憤怒的威壓傳來,掛着血跡的臉色猙獰,可謂一臉狂暴殺意。原來黑白飛屍擒拿兩人,只爲用血徹底喚醒破土的巨大殭屍獸,頓時濃郁的屍氣夾雜着暴戾的魔雲四散。
“屍魃魔氣!你,你竟然煉成了。”司徒曦滿眼震驚的說道。
血僵祖師眯着眼狠聲道:“還是司徒兄識貨,能煉出屍魃魔氣就有與化神境一戰的實力,我勸你們乖乖的回自己石室,念在你們多年爲我提供靈血的份上,既往不咎。否則,剛剛被碎屍的兩人就高興吧,因爲其他人連碎屍的資格也沒有了,抽魂煉魄,日日煎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是你們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