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後一隻豺狼人也撲倒在地,莫林這才快速跑到豺狼人身邊,一把拔出紮在豺狼人右側大腿的夜色之刃,一邊用法杖一端按住了那在掙扎的豺狼人。
“饒、饒命!”豺狼人以一種驚恐的含糊不清的聲音說。
莫林勉強聽清了豺狼人的話,也是吃驚這種生物竟也可以說人類的語言。
其實,如同豺狼人這樣的生物可以說人類語言的現象還是很常見的。
因爲這些生物本也有智慧,同時也有自己的語言和文化,只不過,這些語言、文化極爲粗糙,所以也不爲更具智慧的人類所重視。
這時伊莎貝爾也來到莫林附近,看着這豺狼人對莫林說:“莫林哥哥,剛纔這豺狼人說些什麼?”
“它在求饒,”莫林回覆了伊莎貝爾後,又對豺狼人說,“讓我饒你可以,但是,你要回答我的問題。”
豺狼人趕緊點頭答應。
莫林看着豺狼人問:“你們是從哪裡來的?”
那豺狼人伸出一隻灰黑色的利爪指着費勒德的方向,一雙灰色的眼睛盯着莫林說:“曠野。”
莫林看着這長得像鬣狗一樣的生物,知道它所指的“曠野”定然是費勒德沒錯了。只是,他很好奇,這豺狼人據他所知,都是以部落爲單位聚集生活在一起,費勒德的曠野也正是適宜它們生存的聚集地,它們爲何要來到這樹木茂密的佈雷澤德呢?
“你們爲什麼來到這裡?”莫林又問道。
豺狼人悲憤地說:“人類頭領,殘暴。我們殘暴的不如,逃走,逃走。”
莫林聽了豺狼人的話,多少明白了它的意思,於是他便鬆開了法杖,那豺狼人見莫林果然放了自己,便趕緊爬起來向森林裡一瘸一拐走去。
可是,這豺狼人沒走出多遠,突然覺得後背一痛,一根寒冰的尖刺卻從它的胸膛鑽了出來。
豺狼人都沒來得及嚎叫,就跌倒在草叢裡,再也沒有起來。
“你都答應放了它了,爲什麼還要在背後下手殺了它。”伊莎貝爾有些不解地問莫林。
正是莫林施放了寒冰箭,結果了那受傷的豺狼人。
莫林回答說:“豺狼人生性殘暴,把它留下來,就有可能危害別人;另外,我也怕這裡還有其它豺狼人,如果它通風報信,咱們倆就會處於危險之中了。”
“有些事情,細細琢磨也真是有趣,”伊莎貝爾這樣說着,語氣卻是很冷漠,“還記得咱倆第一次相遇,竟遇到了狼襲。世人都說那狼十分兇殘,可是,要把咱倆丟出去喂狼的卻是人類,那些狼反而並沒有傷害咱們。”
莫林看着伊莎貝爾,似乎已經猜出她下邊要說什麼了。
“現在,這豺狼人被你說得很殘暴的樣子,”伊莎貝爾果然說道,“可是它們卻要因爲人類的殘暴而逃命。看來,這說人是萬物之靈果然不假,這無論在什麼事情上,都可以做的比禽獸還要出色!”
莫林有些心虛地說:“貝兒,你是不覺得我不應該對豺狼人言而無信啊?可是,我必須爲了咱們的安全,把一切危險因素消除掉啊。”
“我沒有怪你,莫林哥哥。”伊莎貝爾笑着說,“我知道你經歷過什麼樣的黑暗,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墜入黑暗。雖然這世界上處處險惡,但是依然有很多美好的事物值得我們守護。畢竟,太陽每天都會升起,這世界也總有她美好光明的一面。”
“貝兒,你放心吧,我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莫林摸着伊莎貝爾的臉蛋說,“你守護世界的方式是拯救,而我的方式是消滅。把所有危及到這世界美好的事物消滅,就是我守護世界的方式。而且,只要有你在,我就永遠不會在殺戮中墮落。你就是我的光明。”
伊莎貝爾笑着看了看莫林說:“那這麼說,我就是你的太陽了!太陽你,哦,太陽你!”她一邊笑着一邊比劃一個太陽的形狀照着莫林。這把莫林逗得哈哈大笑。
“莫林哥哥,”伊莎貝爾也笑夠了說,“雖然你最後對那豺狼人下手狠了點,但是,我現在看你使用魔法,卻總是有一種很舒服,很流暢的感覺。這可跟你以前使用魔法不一樣了,我雖然沒怎麼見過你施法失敗過,可是你每回施法都感覺很認真,很用力,這是怎麼回事啊?”
對於伊莎貝爾的提問,莫林也只是以什麼升到了初級魔法師了,又刻苦修煉這類話搪塞過去了。伊莎貝爾聽了,雖然覺得沒有那麼簡單的事,不過也沒有過多詢問。
莫林自己當然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他原先確實因爲精神力差,而使施放魔法特別的不順當。
可是現在,由於艾斯弗肯之眼開啓第二級,有了精神協調共振的特性之後,這種因爲天賦造成的施法缺陷,對於莫林來說,早已蕩然無存了。
以前莫林施法,那真是要費力協調咒語、精神力、魔力三者的平衡,才能成功施法。可如今,有了神器第二級的特性,再做這樣的事時,真就跟吃飯喝水一樣隨意了。
艾斯弗肯之眼帶給莫林這種莫大的好處,他雖然也已經知曉,可是經過實踐後,他才真正體會到這美妙之處。
兩個人又吃了點烤兔肉後,便都睡下了,只不過莫林並沒有睡實,依然留着一絲意識警惕着周圍的環境。
所幸一夜無事,次日天明,二人起來,又胡亂吃了幾口昨天剩下的兔肉,便又開始一天的魔草搜索之中了。
要說這魔草也真是難找,這過了整整大半天,兩個人才終於找到了所有所需的草藥。
考慮到魔草的時效性,莫林並沒有找到魔草的時候便採摘,而只是用魔力印記做了標記。
這樣,他們在往回返的途中,在一株株地採摘魔草,這樣就可以保證回到教堂時,魔草還沒有失效。
莫林唯一害怕的就是,自己標記的魔草會被別的人採走了。不過,萬幸的是,這些魔草都好好地留在標記處,並沒有人去動它們。
到了日頭偏西,所有的魔草都已經收到皮包裡,兩個人也騎上馬,快速奔王城而去。
回到光明大教堂時,天色已經全黑下來。德雅·瑪麗見到莫林二人把所需魔草都採集回來,便着手爲莉莉準備祛病儀式。
首先要做的就是對十朵寧神花,八棵銀葉草和五株血薊草的處理。
這些草藥可是要找鍊金師幫忙纔可以,於是莫林又在瓦瑞安的陪同下,到了魔藥店,找到煉製魔藥的鍊金師爲他們處理這些魔草。
這些鍊金師都有着一整套設備,什麼燒瓶啊、魔焰燈啊、長頸瓶、玻璃導管、過濾器等等。
提煉魔草是一種縝密精確的工藝,沒有一定的天賦和長時間的實踐,是很難完成這種工作的。好在,莫林要處理的魔草都是低等級的,處理起來程序也非常簡單。
爲莫林處理魔草的鍊金師很快就完成了工作,在收到莫林的十個金幣的手工費後,纔將三隻裝有白、綠、紅藥水的長頸瓶遞給了莫林。
莫林小心翼翼地拿着這些藥水,又和瓦瑞安返回光明大教堂,將這些藥水交給了德雅,這才放下心來。
此時的屋子內,已經在大理石地面上佈置好了一座魔法陣。魔法陣的主體是個五芒星,外接圓環。在那五芒星的每個角頂端都點燃着一根聖燭。
德雅從莫林那裡拿到藥水後便對莫林和瓦瑞安說:“你們兩個男士請出去把守門口吧,一定不要讓人進來。”
莫林關切地問:“讓瓦瑞安出去看門,我留下行嗎?”
伊莎貝爾啐了一口罵道:“滾出去,一會兒莉莉得脫光了衣服躺在魔法陣裡,你是想佔便宜不成?”
莫林這才知道,德雅讓他和瓦瑞安看門,實在是一種婉辭,以免他倆尷尬,可是這伊莎貝爾可是不顧忌這些,只把莫林臊的滿臉通紅,乖乖地溜了出來。
關上屋門後,瓦瑞安看着莫林笑着說:“怎麼樣,挨訓的滋味好受吧。還讓我看門,這回你不也出來了!”
“行了,咱倆好好守着門吧。”莫林不耐煩地說。
這時裡邊已經行動起來了。伊莎貝爾給莉莉脫去衣物,把她成一個“大”字形放在魔法陣裡,正好頭部和四肢對應五芒星的每個角。
德雅那邊則是將三瓶藥水和已經研磨成粉末的白玉髓倒入一個水晶杯中,用聖水稀釋後,輕輕地爲莉莉服下。
接着,伊莎貝爾負責維持魔法陣的運行,德雅則開始念起祈禱文。
魔法陣逐漸閃起金光,那金色的光芒漸漸將莉莉隱沒其中……。
外邊守護的莫林心裡很是擔憂裡邊的情況,可是他也無法進去,也只有乾着急的份兒。這時,只聽見一陣慌張的腳步聲在大堂門口處響起,莫林擡頭一見來人,才突然想起一件大事。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莫林的室友馬特。他來到莫林跟前,氣喘吁吁地說:“老、老大,你、你可叫我們好、好找啊!”
“喘口氣再說話。”莫林這時心中已經有些慌亂,可是還是冷靜地說。
“你呀,還是關心自己以後能不能喘氣吧!”馬特終於喘勻了氣息說,“這兩天你都幹什麼去了,老大?今天可是考試的日子,難道你忘了嗎?而且,莉莉也跟你一起失蹤,你知道現在學院都怎麼傳你們的事嗎?這有的說你拐騙幼女,有的說你們私奔了,總之說什麼的都有,你這下可又出名了。”
瓦瑞安看看莫林,又看看馬特,苦笑着搖頭。
馬特接着說:“而最爲恐怖的是:蕾拉老師像瘋了一樣找你一天了,你翹了她的考試不說,還帶着一名女學生玩失蹤,你知道蕾拉老師得多傷心嗎?你們倆那事都做了,你這樣做可是太有些花心了,這怎麼對得起蕾拉老師?真沒想到,我們心目中勇敢正義的老大居然做這種……”
莫林趕緊把馬特的大嘴捂住,心中這個叫苦,這都哪裡跟哪裡啊,他又跟蕾拉老師做什麼事了?
瓦瑞安在一邊聽着馬特的話,那表情和看向莫林的眼神,那就別提有多精彩了。
這莫林不僅僅是三角戀啊,這尼瑪還有師生戀,而且還發生事實了?瓦瑞安一時覺得,是不是老天跟自己開了一個大玩笑?他只覺得自己的頭暈乎乎的。
“馬特,你別亂說話!”莫林焦躁地對他說,“你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莉莉她咳血了,現在就在這屋裡子救治呢!”
這馬特糊里糊塗就聽見什麼出血了,瞪着眼睛對莫林說:“老大,你也太殘忍了吧!莉莉是咱們班最小的,今年才十歲!”
莫林實在是被馬特氣糊塗了,他一巴掌就扇到馬特臉上說:“你給我清醒點,是不復習把你腦袋弄糊塗了?莉莉她是得了很危重的病,我這才帶她到這裡看病,你嫂子正在裡邊給她治療呢,聽明白了?”
“哦,是這樣啊!”馬特這纔想明白說,“可是,現在大家都在找你們呢。”
莫林看着馬特無奈地說:“你告訴蕾拉老師這裡的情況,並告訴大家不要再找我們了。另外,讓蕾拉老師給我和莉莉想想辦法,看能不能補考之類的。把話學明白,別什麼話都說,快去吧!”
“好勒,我這就去!”馬特說完,就轉身離開了教堂。
莫林看了看瓦瑞安無奈地笑了笑。
瓦瑞安也看出這個馬特的話不太可信,可他還是不禁問道:“莫林,你真跟你們老師那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