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院長大人大駕光臨了,我說還有誰能這麼精準地用‘瞬移術’來救人呢。”達恩走出監獄,看着站在莫林身邊的蕾德娜說。
在蕾德娜的身邊還有菲娜在那裡,不用說,院長一定是被她找來的了,看着這個女人,達恩現在也是恨之入骨。
菲娜這個傢伙實在是不開竅,自己曾經暗示過她那麼多次,只要她能夠領會,並順從自己,那她在獵魔部飛黃騰達還不是指日可待的事嗎?
可是這個傢伙卻是非要跟院長交好,而院長這人卻是公私分明,絕不會因爲菲娜跟她好,便給予她好處。
菲娜這人也是個死腦瓜骨,就連跟着誰能有好處也是傻傻分不清,這樣的人也活該被男人欺騙感情,終身守活寡!
達恩一面心裡惡毒地想着,一面站到蕾德娜面前。
“你這裡竟然如此熱鬧,我這個閒人怎麼能不過來看看?”蕾德娜笑着說,並眼神玩味地看着達恩。
達恩雖然魔法使用上既懦弱又笨拙,但是他的變臉技巧卻是極爲神妙,而且那臉皮也是有着獨到的防禦力,真是幾乎可以面對任何犀利的攻擊了。
他笑着說:“院長大人每日爲學院和全城百姓操勞,怎麼能說是個閒人,您要是‘閒人’,我們這些人豈不是‘醃人’了,那不是更‘鹹’了。”
莫林卻是冷笑說:“你客氣了,這裡就你是‘閹人’,包括你們全家都是‘閹人’,我們這人體的正常結構可是一樣沒少。”
達恩一愣,蕾德娜卻是呵呵笑了起來,這達恩才反應過來,暴怒說:“你個獲罪的囚徒,竟敢拐着彎的罵人,看你一會兒面對刑罰時,還能這樣嘴硬不。”
最後明白的是菲娜,她臉上一紅,啐了莫林一口說:“你這傢伙,說話也是夠損的了。”
莫林白了菲娜一眼,倒是不說話了。
蕾德娜咳嗽一聲對達恩說:“既然你說到莫林和安琪爾的刑罰,那我也對此事說一下我的看法。”
達恩臉色雖然有些不悅,但還是點頭同意傾聽院長的話,而蕾德娜並沒有馬上發表意見,而是對菲娜說:“你快去安排人,將裡面兩個傷員運出去救治。”
菲娜答應一聲,便立即去辦事了,這時蕾德娜纔對達恩說:“有關莫林和安琪爾謀殺尤塔西·諾瓦德一案的卷宗,我已經詳細地看了一遍。這個案子中,沒有任何直接證據,可以證明安琪爾和莫林有主動殺害尤塔西的意圖。克拉格前邊所闡述的那些,只是基於他的推斷,我想,只要他願意,他完全可以更換另外的推斷,那樣這個案子的結果便會是另外的樣子了。”
“既然是沒有直接證據的推斷,”蕾德娜看着達恩接着說,“那在實事求是的法律面前,這便是不能成立的。”
達恩聽完蕾德娜的話,乾笑着說:“院長大人,我知道你一直挺照顧莫林的,似乎你也對他有着特殊的好感,但是,我還是要友好地提醒你:殺死他,不僅僅是諾瓦德府的要求,更是全城老百姓的希望,一個這樣劣跡斑斑的傢伙,你對他這樣庇護,似乎有損作爲院長的英明和全城百姓對你的敬愛了。”
蕾德娜嚴肅地說:“我想,你作爲獵魔部的一名主管,有些事情必須要明確:真理是獨立於人的意志而存在的,它既不屈服於權貴,同時也不會爲輿論的大勢所改變,否則它便不是真理。我們要的只是事實真相,而不是誰的要求或者是希望。”
“事實的真相就是,”達恩無力地辯駁說,“包括治安官克拉格和諾瓦德府在內,以及全城的老百姓,都認爲莫林和安琪爾是蓄意謀殺尤塔西的!”
“哦,是這樣嗎?”蕾德娜跨進一步說,“那我、菲娜以及我所能聯合的學院其他長老,都一致認爲莫林和安琪爾沒有殺害尤塔西的意圖,你又怎麼說?”
“這、這?”達恩現在真是奇虎難下,他有些錯亂地說,“無論怎樣,莫林都要判處死刑,你不能以勢壓人……”
“那我就要以勢壓人了!”蕾德娜說着,又邁進一步,整個地牢裡的火把都不安地跳躍起來,使整個地牢變得光怪陸離。
蕾德娜全身都爆發出一股磅礴的氣勢,就像一個龐然大物一般向達恩壓去,就是身邊的莫林也陡然感覺到壓力倍增,不得不以魔力調運元火之力與之抵抗。
這個一直脾氣很好,有些調皮而隨和的女人,沒想到她爆發起來,竟是如此的恐怖!
處於壓力核心的達恩更是悽慘,他面色煞白,冷汗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淌下來,滿眼都是恐懼之色。
蕾德娜聲音恐怖地說:“達恩,我想,我一直隨和的態度使你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我是這個學院的院長,也是這個城市的主宰者,除此以外,我更是一個接近大魔導師的存在!今天,莫林和安琪爾這兩個人我保定了,誰也不能在沒有直接證據下,治他們死罪!另外,我提醒你,你現在是這裡的主管之一,但是隻要我一句話,明天你就只能待在家裡,數你的那些金幣度過餘生,你明白我話的意思嗎?”
達恩後退幾步,他猛地吞嚥了幾口口水,蕾德娜的這些話,每一句都是對他的一次重擊,尤其是後邊“數金幣”一說,更是讓他聯想到很多。
自己是做賊的心虛,他還哪裡敢跟此時的蕾德娜頂嘴,立即說道:“院長大人說的是,我這就回去商量莫林和安琪爾的事,一定會給院長大人一個滿意的結果。”
蕾德娜也收回自己的氣勢,冷冷地說:“告訴那些貴族,讓他們給我老實點,要知道,這斯拉莫爾城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達恩連忙點頭,並趕緊撤退了出去,他實在是不想面對這個暴怒的女人了。
達恩走後不久,莫林便開啓傳送門,從那頭接回安琪爾,之後他對蕾德娜說:“你剛纔的舉動有些過火了,這對你掌管全城不是什麼好事,會有人怨恨你而跟你敵對的。”
蕾德娜嘆了一口氣說:“我怎麼會不知道,然而,我感覺到危機越來越近了,這迫使我必須在你和貴族之間做出一個抉擇,而我選擇了你,就不得不得罪那些貴族。”
莫林尷尬地說:“我值得你這麼做嗎?”
蕾德娜笑着說:“你值不值得別人爲你付出,這完全取決於你,這個問題你問不到我。”
莫林無語,這個女人真是太厲害了,這樣的語言回擊,真是讓自己不好作答。
不過,他想到自己從來沒有對人說的一個細節,這也許對蕾德娜很重要,便對她說:“就在尤塔西身死當晚,他曾找他的私人教師要那根迷藥蠟燭,而我以火焰形態跟隨他,在他與那個名叫卡爾曼的老師交談時,尤塔西曾給卡爾曼一張圖紙。”
“哦,那是什麼圖紙?”蕾德娜好奇地問。
“我看不懂圖紙,只是上邊寫着:斯拉莫爾城地下水路圖這樣的字。不知道這個事情,對你有用嗎?”莫林說。
蕾德娜並沒有回答莫林,而是陷入思索之中,她喃喃地說:“卡爾曼,卡爾曼,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神秘角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