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鐵做的。
她是凡胎肉體。
也有七情六慾。
她逼着自己拼命做事。
也只是想讓心裡好受些。
畢竟她很清楚以現在的科技水平。
就算告訴他們“青蒿素”,他們也提取不出來。
重點原著的設定裡寫得很清楚,青蒿煮水喝只能治療症狀輕的患者。
重症患者喝多少也沒用。
兩個半月,再等兩個半月一切就結束了。
“王爺,姜田叫我送來話本,她說請王爺抽空幫她校對下。”小丁進屋重複完姜田的話後,將包袱裡滿滿一摞的話本放到東呂子恆書桌前。
東呂子恆掃了一眼,目測話本得有30本上下。
這也太多了。
小丁上次來的時候不是說姜田接替伙伕的活幹,給大家做飯。
她應該很累的纔是。
怎麼還有這麼多時間寫話本。
“哎,小丁怎麼還不回來,都過吃晚飯的點了。該不會是東呂子恆那邊出事了?”
“姜田。”恍惚間,姜田覺得自己聽到東呂子恆的聲音。
她猛地起身朝四周張望,卻沒見到任何人的蹤影。
不免讓她無奈一笑。
估計是她最近睡得少,出現幻覺了。
像東呂子恆那麼金貴的人又怎麼會出現在這地方呢?
“姜田,你在尋我。”清晰的聲音從右後側傳來。
還帶着一點點少年變聲時期常見的沙啞。
姜田扭過頭,見真是東呂子恆。
心裡旋即樂壞了。
忙朝他飛奔過去。
“王爺,您怎麼來了?”姜田問。
東呂子恆:“我今兒恰好沒事,就親自來給你送信了。”
東呂子恆從懷裡掏出幾封信。
分別是管家,王嬤嬤和葉子寫給她的。
管家:“姜田,茶樓和姜家小炒店我都幫你盯着呢……”
王嬤嬤:“姜田,王府一切正常,不過鄭少爺帶着松子出門來尋你了?估計兩天後就能到。”
什麼!鄭聰真的來了。
“姜田你沒事吧?到底王嬤嬤說了什麼?你臉色竟會這般難看。”東呂子恆問了句,注意到有不少人朝他們這邊看去。
忙叫上姜田去到屋裡說話。
姜田簡單說了下鄭聰裝瘋賣傻的事。
東呂子恆像是早就知曉般。
靜默着沒接話。
“王爺,你是不是找就發現鄭聰有問題?”姜田見他不語,主動湊上去問。
“我是找人查過鄭聰,他不止沒一點問題,家裡在辰光縣還真是做米行生意的。不過我總覺得他接管家裡這麼大的生意還能做得紅紅火火,又怎麼可能是個如此呆傻之人。”
東呂子恆見姜田聽得仔細,再度開口說,“關鍵是那天他在我跟前說露嘴。他不是一直強調他的父母雙親去世後一直是府裡的管家接管生意,可我叫人查出的結果不是這樣的。他們府上的管家是個沒主見的男人,就這種能力,擔不起那麼大的家業,所以他一定纔是隱秘在背後的絕對把控者!”
這般一分析,到也合情合理。
另姜田自愧不如。
果然有些時候,人和人的差距就體現在方方面面。
是她小看古代人的頭腦。
也高估自己的腦子。
“姜田,我要是鄭聰就絕對不會空手而來,你等着看吧!他這次前來必定帶了不少米麪,藉口應該就是想幫上隔離區這邊的忙。”
四天後,姜田見到了由東呂子恆親自送來的鄭聰等人。
同時也發現他用送不少糧食來到這邊。
見到她的第一句話就在說:“姜先生,我知道不該來這邊尋你,可我也是青璇百姓中的一員,我也想幫上忙。我……”
東呂子恆聽到這兒,看向姜田嘴角一扯。
他就說嘛!
鄭聰再聰明也只會說這幾句話。
姜田見狀,只能先把他引薦給太子。
而後見東呂子恆騎馬要走。
姜田攔下他的去路,“王爺,你這麼纔來就要走。”
東呂子恆:“姜田,我還有事要處理,你要真擔心我,不如跟我一塊回去?”
“啊,這樣呀!那你等等,我中午弄了饅頭,你帶兩個回去吃。 ”姜田飛奔進廚房,再次出屋時東呂子恆已經不見了。
什麼嗎!這就走了。
此時淨空走到姜田身邊,重重嘆口氣,“哎,世人都道柒王爺冷血無情,可他分明就不是這樣的人。”
姜田聽清楚他在誇獎東呂子恆,不解地看向他。
“姜田,王爺很清楚眼下缺食物,他要是拿走這兩個饅頭就有將士會餓肚子,這才冒着被你誤解厭惡的危險離開。哎,他還真是用心良苦。”淨空說完,擡起手道了一聲“阿彌陀佛”。
轉身便離開了。
姜田看眼手裡還熱乎着的饅頭。
很是羞愧。
她來到廚房後又將饅頭放入蒸籠裡熱上。
是她欠考慮。
她差點就害得有兩個士兵吃不上饅頭。
“姜田,太子殿下叫你過去。”甲一進屋,瞅見姜田蹲在鍋竈底下,拼命地拿柴火塞進火坑裡。
沒發現他異樣的甲一說完這話後聽到小丁在屋外喊自己。
便急忙出去。
再次站到東呂俊面前時,姜田已恢復成平日的模樣。
東呂俊今兒心情極爲不錯。
先是朝廷收購青蒿的事進展得很順利。
再者就是鄭聰給他們送來這麼多糧食。
有了這麼多米麪,足夠他們再熬上一段時間。
也能挽救更多人的性命。
而這些都是姜田帶來的。
“姜田,鄭少爺是你的朋友,他留在這邊很危險,我方纔叫人送他回去,他卻不願意走,你幫我去勸勸他。”東呂俊是真心感謝鄭聰。
他本人也很清楚疫病依舊存在。
他們到現在都還沒摸清楚病患是如何傳染上病症的。
畢竟有部分人在發病前就根本沒吃過雞鴨,更加沒跟染病的人接錯過……
自然這些作爲機密,只有他,幾位太醫和父王知道。
他已經將姜田拖累進來,不能再讓如此心善的鄭少爺再度陷入危機之中。
“鄭少爺,您這次就聽太子的,早些回去——”
“不,我不要走,姜先生我是青璇人,我也想幫到你,要走我們一塊走,不然我就不離開。”鄭聰神色有些激動,他抖動着嘴皮,滿臉生出的全是不安。
有那麼一瞬讓姜田心裡一顫。
可一想到他是細作,接觸自己別有目的。
她心裡忽而很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