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着面的黑衣人進屋,“把他們倆人一塊壓上馬車。”
到熟悉的聲音。
姜田不可置信的望着面前的黑衣人。
她,她不會聽錯的,是許言的聲音。
姜田剛想喊他的名字,卻意識到現在的許言根本不認識自己。
依照她對“湮”的瞭解。
一定是有人在背後出高價請他們活捉自己。
要是等會兒她真的落到對方的手上,估計離死不遠了。
想到這兒,她趕忙開口:“不管是誰僱用你們來綁我離開王府的,我現在能出雙倍的價格。”
姜田說着,忽然意識到“湮”要是完不成任務,得賠償買家雙倍三倍甚至更多的銀子。
想到這她趕忙補充道:“我出價500萬兩銀子,只要你放過我和劉半仙,我立馬把所有金條送到你們手上——”
許言聽清楚姜田開出的價格後,眉目之間接連閃過不可置信。
有錢人他們倒是綁過不少。
像姜田這麼直接明瞭的還真的少見。
不過這也太誇張了,500萬兩白銀足夠買下半個青璇。
許言雖已矇住口鼻,卻擋不住這雙會說話的眼睛。
姜田抓住機會,“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寫一本話本就能盡賺10萬兩銀子!500萬兩白銀對於我來說真的不多!”
聽她說到這兒,許言忽然想起來姜田就是“姜先生”本人。
他快速在心裡盤算一番。
假如姜田真的能拿出價值500萬兩的金條來換命。
他要是可以跟大哥去商量一下,放姜田回去。
不過柒王府那些暗衛可不好對付。
會不會這些是姜田用來拖延時間的緩兵之計。
“這位大哥我說的可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的話,現在就可以派人去我租借的倉庫挖金條。鑰匙就掛在我脖子上,我把地點告訴給你!”姜田無比慶幸着自己提前將一批銀票換成了金條。
不然今兒就沒有談判的籌碼了。
她拋出這句話,感受到許言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姜田展露出十分真誠的眼神,“這位大哥,你們把我從柒王府綁出來,無非就是想求財。我現在直接把那批金子給你們,要是你們覺得還不夠,我還可以再給你們100萬兩銀子……”
不知爲何,就在這一瞬間許言忽然覺得眼前的姜田好生熟悉。
意識到自己的情緒被幹擾,他快速地甩了一下腦袋。
然後緩緩走到姜田這邊,蹲下身子後,一把扯掉她脖頸處的鑰匙,“丫頭,你把黃金埋在了哪兒的倉庫裡?”
“我在城東租借了一個放黃豆的倉庫,黃金就埋在……”
許言聽清楚方位後,便叫手下人守着她。
他麻利的站起身子,轉身剛走出去一步,猛地又止住腳步。
就在姜田被他的動作弄得不明所以的時候,只聽到他的聲音飄了過來,“丫!頭!要是我尋不到黃金,你就等死吧!”
冷冽的聲音從頭頂盤踞而下直擊姜田的耳膜。
讓她的心臟也跟着猛烈抽動幾下。
好,好恐怖啊啊啊!!
原來這就是許言本來的樣子。
媽耶,簡直跟地獄的修羅差不多呀!
實在是太恐怖了!!
半響後,緩過神的劉半仙忽然扭過頭來看向姜田,問出了憋在心裡許久的話,“……姑娘,你,你真的埋了500萬兩的金條!”
“對呀。我這不是想着以後有突發的情況還能救命,沒想到今兒竟然用上了!”姜田未免劉半仙又開始哭哭啼啼的。
儘量讓自己的語速聽起來正常些。
臉上的表情也控制的恰到好處。
不想再得到她的準信後,劉半仙又沒忍住哇地一下痛哭起來。
“劉半仙,你是怎麼了?等他們拿到金子,我們倆就沒事了,你別擔心了……”
劉半仙抽了一下鼻子。
他有些悔不當初。
昨兒的卦象明明就是在提醒他,今兒不能幫任何人起卦。
他怎麼就沒忍住呢。
現在還這麼倒黴,被這個小姑娘牽扯進這種綁架案裡。
這個小姑娘還真是天真無邪到不行,要是對方拿到那500萬兩的黃金,他們倆就離死不遠了……
想到自己年近43歲,無兒無女,沒有老婆,沒有徒弟。
臨死前還找不到個送終的人,他的眼淚終於還是決堤了……
“嗚哇——”姜田聽着他從小聲的啜泣到最後的崩潰狂哭,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她之所以敢跟許言做交易。
也是知道他們“湮”的人信守承諾,從來不跟銀子過不去。
按照她的推測,出銀子請“湮”出馬的人估計最多隻能拿得出200萬兩左右。
她的那批黃金價值遠超550萬兩之多。
離夜是絕對不會拒絕這筆買賣的。
“……大哥,事情的前後經過就是這樣,我已經親自去檢驗過,每根金條都是真的,而且總價值應該在580萬兩百銀左右。要不我們就跟姜田做生意,這次就放過她吧?”
許言很清楚,他們之所以接周顯的這個委託也是因爲缺銀子。
眼下就算雙倍賠償給周顯80萬兩白銀,他們還能淨賺400多萬兩銀子。
有了這筆銀錢,他們就算十年不接活,也足夠組織裡所有的孩子用了。
再者東呂子恆可是不好對付。
他們還是不要插手他跟周顯之間的事情比較穩妥。
“……大哥,你是在擔心什麼嗎?沒事的,我等會兒就去把姜田給放了……”
離夜:“許言,這個叫做姜田的女子,真的有傳聞之中那般厲害嗎?”
“大哥,她厲不厲害我不知道!可是她的應變能力真的很強,就是說剛纔吧,他怕我不同意,一直在服軟說話,爲自己爭取活路……”
“那行,你現在告訴他那批黃金,我們只要200萬兩白銀。”
“啊?爲什麼只要200萬兩白銀!!”許言很是不解。
如果這次直接拿走那批金條,他們今後就不必再接一些不願意的活。
這不沒聽到離夜的吩咐。
許言只能照着他的意思退下去辦事。
月黑風高。
姜田和許半仙一前一後的走在漆黑的樹林之中,伸手不見五指。
忽然不遠處驚起一片夜鳥的啼鳴。
幽怨的聲音一出,嚇到劉半仙連連蹲下抱住自己的腦袋,大聲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