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寧醒來時,腦袋很疼,昏昏沉沉的,周身也覺得很冷。
她緩緩睜開眼睛,眼前居然是一個空曠的房間,裡面什麼都沒有,地上塵土飛揚,仰頭看去,在臨近天花板的地方有一排天窗。
廢舊庫房?
喬寧不禁猜測,可是還不待她細想,腦袋又劇烈的疼痛起來,好像裡面要炸裂了一般,劇痛讓她將身體蜷縮着。
“怎麼醒了嗎?”一個男人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她卻頭疼的顧不得去看,身體顫抖着。
“別害怕,只要時沐塵答應放過我,我就不會把你怎麼着。”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喬寧一怔,艱難的問道:“這和時沐塵有什麼關係?”
“哼,讓他多管閒事,我好好的開我的工廠,礙他什麼事,跑出來舉報我!”
“你是工廠的老闆?”
“我廠子在這裡開了一年多,一直都好好,又不影響他時豐集團賺錢,他憑什麼!”
“你的工廠排污不合格,污染環境還影響村民的健康,你賺昧心錢,半夜都不做噩夢的嗎?”
喬寧想到那個三歲的孩子,險些因爲這個喪了命,心裡就恨不得將這人千刀萬剮。
“狗屁,你少拿着道德說事!哪一個賺到錢的沒掙過昧心錢?就時豐集團能做到今天,能保證就沒做過?”
時豐集團掙沒掙過昧心錢喬寧不知道,她只知道此刻她頭疼得不想理他。
她抱着頭,指甲都掐進了頭皮裡,可是那種疼痛依舊沒有緩解。
突然間,腦海裡翻涌而來各種陌生卻又感覺熟悉的事情,越來越多,多得讓她覺得腦袋要被撐爆炸了。
男人走了過來,就停在喬寧的面前,可是她連擡頭看他一眼的力氣都沒有。
男人還在哪兒喋喋不休的說着什麼,可是喬寧一句都沒聽見,完全被頭痛和那些翻涌而來的記憶侵襲着。
良久之後,那些翻涌而出的記憶慢慢停止,頭痛也漸漸緩解,她費力的喘着粗氣,覺得自己身體裡的力氣都被抽光,疲憊與倦意席捲着她。
那些記憶居然是炮灰的!
難道她是真的失憶了?
因爲剛纔腦部的重擊,而恢復了記憶?
這是喬寧覺得唯一行得通的說辭,這一下重擊不知道她是該高興,還是該哭。
她因禍得福找回了炮灰的記憶,卻也因此陷入了危機。
她看着男人明晃晃的刀光就在眼前晃動,可是她卻一點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空有一身武藝,現在居然無力可用?
還真是可笑!
就在這時,男人的手機響了,他眯了眯眼,慢條斯理的接起手機:“喂,時少,你好啊!終於等來了你的電話,比我想象的慢很多啊。”
喬寧微微一蹙眉。
電話居然是時沐塵打來的。
她耳朵動了動,認真的聆聽着電話那端聲音。
“她人呢?”
“她人現在很好,不過之後好不好就看你的誠意了。”
“你想要什麼?”
“我只想要什麼?我就想要你放過我!我的案子可是要判刑的,我不想坐牢,我不想下半輩子在監獄裡度過。”
“就這麼簡單?”
“簡單?你說這個簡單?對,這對於你時少來說確實簡單。”
“那你先放了她。”
“你先撤銷警方對我的通緝令,我只要我平安的出了紫城市,我就告訴你她在哪兒。”
喬寧聽着這番話,微微一蹙眉,冷笑一聲:“你大概沒搞清楚,他根本不在乎我的!我們的婚姻只是兩家的交易,你抓我來太失策了!”
男人看向喬寧,臉色一沉:“你住口!少拿這種話來敷衍我!”
喬寧繼續道:“你的準備工作做得太不到位了,難道不知道我回到紫城市還沒倆月,和時沐塵才認識多久?你覺得這麼短的時間可能兩個人會愛得死去活來嗎?你信,我自己都不信!”
喬寧說完,見男人的神色果然變了變,繼續道:“你與其找時沐塵,不如找蔚家要點贖金更加靠譜一點。”
“哦,對了,再提醒你一句,到時候只能找蔚景呈要,可別去找我二叔,找我二叔肯定一分錢都要不出來。”
男人眉心緊鎖,遲遲沒回話,好像在斟酌喬寧的話可靠不可靠。
也就是這個空檔,倉庫的鐵門突然被撞開,緊接着一行人跑了進來。
喬寧趁着男人沒反應過來,一個翻滾,將自己向一旁滾去,她現在跑是跑不動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最快速度遠離這個男人。
衝進來的人裡有一羣是時沐塵的保鏢,剩餘的還有一部分是警察。
男人還是懵懂的狀態,便被警察制服了,時沐塵大步過來,一把將喬寧擁進了懷裡,身後的一隊保鏢站在後面。
時沐塵上下打量着喬寧,滿心擔憂的問道:“有沒有受傷?”
喬寧搖搖頭,這是第一次他沒有對時沐塵的擔憂表示疑惑。
他是真的擔心自己。
她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傻木頭,你來晚了!”
時沐塵一怔,整個人都驚住了,愣了好半響,才緩過神來,帶着幾分欣喜的問道:“你剛纔叫我什麼?”
“傻木頭!”
喬寧又重複了一遍,嘴角的笑意更濃。
時沐塵突然大笑起來,片刻後才問:“你想起來了?”
喬寧點點頭,目光炯炯的看着時沐塵。
“傻木頭”是炮灰對時沐塵的愛稱。
時沐塵總喜歡叫她“傻丫頭”,她氣不過,便開始叫他“傻木頭”。
可是他非但不生氣,反而叫她“傻丫頭”越來越多。
久而久之,這便成爲了他倆相互間的愛稱。
至於他們兩人之間的淵源,那還要從幾個月前說起,一次時沐塵到H國出差,他被一個女人糾纏,她看不過去,跑上前充當他女朋友,幫他將那女人趕走了。
兩人因爲這次邂逅,互生好感,很快便墜入愛河。
說起來兩人相戀也有半年時間了,後來時沐塵驚然發現喬寧竟然就是蔚弈的孩子,牽線搭橋幫她回了蔚家。
可是沒承想也因此給她帶來一場禍事,對此他很自責,也很氣憤。
甚至在炮灰昏迷的那段時間裡,直接和蔚老爺子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