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昔昔用讚賞的目光看向了左欒。
這人挺給力啊!
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還說的如此坦蕩蕩!
對她的胃口!
“你叫啥名字?”
“我叫左欒,是王爺的親衛。”
左欒……
沈昔昔對這個名字有印象。
他跟越蘇,都是誓死效忠於墨懷謹的人,極其忠心。
“王爺特意把我從隊裡調出來的,說是以後讓我守在王妃身邊保護你。”
沈昔昔對這個結果特別滿意。
於是乎,她歉也不道了,帶着左欒走了。
倆人坐在亭子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
“你說,你家王爺怎麼就這麼傲嬌呢?”
左欒一臉納悶:“傲嬌?什麼意思?”
沈昔昔懶得解釋:“他到底怎麼樣才能原諒我啊?燉了他一條魚,生了我好幾天的氣。”
“王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估計他早就不生你的氣了,就是故意晾着你呢。”
沈昔昔聽到這話,很是意外,“真的?”
左欒拍着胸脯打包票。
“當然是真的!”
“我跟了王爺十來年了,王爺什麼性子我最清楚不過。”
“一條魚而已,王爺哪那麼小氣。”
“王爺的心思呀,最軟了。”
沈昔昔聽着他的話,陷入了沉思。
……
墨懷謹一晚上都沒怎麼睡着。
一閉眼睛,就是推開門看見沈昔昔和幾個男子有說有笑的那一幕。
天矇矇亮時,他便起了牀。
“王爺今日起的如此之早,是在惦記着昨日王妃去挽君閣一事麼?”越蘇問。
墨懷謹淡淡的嗯了一聲。
“王妃確實愛玩鬧了些,不過左欒說的也沒錯,如若您不躲着王妃那麼多天,興許王妃也不會……”
墨懷謹擡眸,墨色的瞳孔靜靜凝視着他。
越蘇朝後退一步,不再言語。
洗漱好後,墨懷謹等了一會,未曾見上早膳,不免問了兩句。
“回王爺的話,王妃天還沒亮就在廚房裡頭忙活着呢,奴才們也不敢插手,所以才……”
墨懷謹很是詫異,“她今日起的倒是早。”
“豈止是早……貌似一夜沒睡……”
墨懷謹聞聲擰眉,立馬讓越蘇扶着他上四輪車,前往了小廚房。
左欒打遠就在那瞧着,見有人在遠處打着手勢,立馬從地上躥了起來,跑進小廚房,將靠在那呼呼大睡的沈昔昔給推了起來。
“王妃王妃!王爺來了!”
沈昔昔一個激靈起身,抹掉嘴角的口水,迷迷糊糊的站在案板前,拿起菜刀開始切菜。
左欒在一旁繪聲繪色的喊着。
“王妃,您就歇歇吧!”
“爲了研究王爺喜歡的菜式,您都一晚上沒睡好覺了!”
“您這樣,不是作踐自個的身子嗎?”
“您說王爺他又不知道,您這是何必呢?”
說話間,墨懷謹已經到了小廚房門前。
他看着沈昔昔神遊太空的模樣,還有臉上還未消退的睡痕印子,立馬明白了這倆人是給他做戲瞧呢。
墨懷謹轉動着四輪車,打算離開。
“啊!”
沈昔昔叫了一聲。
左欒一開始以爲沈昔昔是裝的,可當她手上的血流下來時,嚇的大喊。
“王妃!你怎麼切到手了!”
已經行至遠處的墨懷謹聽到這話,立馬反了回來。
就瞧見沈昔昔右手攥着左手食指,疼的牙關發顫。
“我看看。”
墨懷謹的心猛的一揪,連忙攥住了她的手腕,朝着她的手指看去。
傷口暴露在他視線前,那是一條很長很深的口子,血一股一股的往出流。
墨懷謹從未有一刻覺得血的顏色,如此刺眼。
“快去叫太醫!”墨懷謹低聲大喊。
“是!”
太醫很快來了。
上藥的時候,墨懷謹就坐在沈昔昔身側,一聲又一聲的安慰着她。
“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
上好藥後,所有人都特別自覺的離開了臥房,只留下他們倆人。
“感覺怎麼樣?”墨懷謹看着她包紮好的手指,柔聲細語的問。
沈昔昔悶聲悶氣的嘟囔着:“你不是不想理我麼?還關心我幹嘛?”
墨懷謹無奈的嘆息,“我有說過不想理你麼?”
沈昔昔沒出聲。
二人僵持了好一會。
墨懷謹忽然起身,“既然如此,你便一個人在這待着吧,我晚些再來看你。”
才邁出去沒兩步,沈昔昔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
墨懷謹回頭,對上了她可憐巴巴,水汪汪的眸子。
她極爲委屈的撇着嘴,眨巴着眼睛,鼻子一抽一抽的。
“一命換一命,我把你的魚燉了,那你也把我燉了吧。”
墨懷謹被氣笑了。
“你笑什麼啊?”沈昔昔嘟着嘴問。
“魚的事情,我不與你計較。可王妃能解釋解釋昨晚上的事情麼?”
沈昔昔眼神飄忽不定,“就……就好奇挽君閣是什麼樣的,所以去了一趟瞧瞧啊。”
“順帶點了幾個男子陪樂?”墨懷謹問。
沈昔昔慌忙解釋着,三根手指豎起來:“天地可鑑啊大佬!那幾個男的我可一眼都沒看,絕對沒有做出任何逾越的事兒!”
她當時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那四個美人身上了。
也就……
摟了摟腰。
拉了個小手而已。
“喂喂喂,大佬,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一擊即中。
墨懷謹的心口被狠敲了一下。
他的語氣中,帶着罕見的慌亂。
“我怎麼會吃醋?我只是覺得,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跑去那麼亂的地方,有損你的名聲。”
“哦。”
墨懷謹試探性的問:“怎麼?我沒吃醋,王妃好似很不開心?”
“我爲什麼要不開心?”沈昔昔很納悶。
墨懷謹張了張口,本想問,你不是心悅本王麼?
可話到嘴邊,又怕沈昔昔臉皮子薄不好意思承認。
輾轉之下,便沒再提這茬。
“沒什麼,總而言之,以後這種地方你不許再去。”
“若是讓我知道還有下一次,那……”
沈昔昔連連點頭,“好好好,沒問題!那我們算是和好了?”
墨懷謹淡淡的嗯了一聲。
沈昔昔心中懸着的大石頭終於落回了肚子裡。
太好了。
大腿還在。
靠山還在。
“還有,以後做飯這種事情,就交給下人來做吧。”
“我娶你過門,不是讓你來受委屈的。”
沈昔昔點點頭,“我給你做飯沒覺得委屈,只是爲了讓你嚐嚐我的手藝,讓你開心些。”
“就是沒想到……把事情給搞砸了。”
墨懷謹望着沈昔昔明豔的容顏,忽然心生了一股愧疚之感。
沈昔昔這麼折騰的跑去釣魚,專門給他做飯。
還不是因爲太過傾慕他,喜歡他。
他不應該,用這樣的方式傷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