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氣鬼,幾支花都捨不得!”
徐嬸翻了個白眼,悻悻地回家了。
陸塵沒理她,將月季花理了理,這才推開門進去了,很想擠個笑臉,但又覺得太誇張, 就還是和往常一樣面無表情。
一大捧誇張的月季花,紅的黃的粉的,漂亮極了,江寒煙微微張着嘴,眼神驚訝,沒有女人不愛花,她也喜歡,而且這月季花也太好看了。
不會是送她的吧?
江寒煙心裡起了小雀躍,面上卻一點都不顯, 還板着,等着陸塵先開口。
“路上有老太太賣花,怪可憐的。”
陸塵主動遞了過去,還說:“我沒養過,給你吧。”
江寒煙心裡其實樂開花了,這鐵公雞小氣得連雞蛋都捨不得多吃一個,怎麼可能會買路邊老太太的花?
肯定是特意買給她的,然後不肯說,哼,口是心非的狗男人。
江寒煙斜了他一眼, 板着臉接過了花,還去找了瓶子和剪刀,修剪了下插了三瓶, 一瓶擺在餐桌上, 一瓶則在他們的臥室,還有一瓶擺在電視機旁。
晚上沒真喝西北風,吃的是紅燒魚和辣炒螺螄,還有絲瓜肉湯,餐桌上的氣氛有點古怪,誰都沒說話,顧自吃着,倒是花挺漂亮。
陸塵擰緊了眉,先收了盒子,晚上再送,當着小孩子的面不好意思。
她等着這傢伙主動送手鐲。
洗過了澡的江寒煙,拿出古琴練習,陸塵也洗過了澡,還關了豆豆的電視,他有要緊事要辦,少兒不宜,得清場。
豆豆點了點頭,拿着盒子跑進了廚房,塞給江寒煙,還朝外面指了指,表示是陸叔讓給的。
江寒煙沒收,她就想讓陸塵親自送,送一下手會斷?
江寒煙調侃地問,編, 再編,五折都編得出來。
“蟲……有蟲子……”
雷明那傢伙雖然囉嗦,但辦法挺管用。
金閃閃叼着幾條蟲子,鬼鬼祟祟地溜進了臥室,將蟲子放在了牀上,女主子只要一上牀就能看到,肯定會很開心,就不會和男主子吵架了。
金閃閃眼睛一亮,就像聰明小一休一樣,它有主意了,母雞都喜歡蟲子,蟲子越肥越開心,哄母雞隻要一條美味的蟲就夠了。
從那以後她就害怕蟲子了,尤其是蜈蚣,看到就腳軟。
江寒煙哼了聲,將盒子放回了桌上,去廚房做飯了。
簡陋的房子因爲這三瓶花,一下子便生動浪漫了,房子也變得有格調了些。
陸塵往裡靠了些,想給她戴上,他以爲江寒煙答應收下禮物了。
悽慘地叫了起來,江寒煙想也沒想,就跳進了陸塵懷裡,像樹袋熊一樣摟得緊緊的,突如其來的美人投懷,陸塵愣了下,隨即托住了人,嘴角上揚。
陸塵也上了牀,拿出了手鐲,他按照江寒煙的尺寸買的。
陸塵覺得挺賞心悅目, 難怪有錢人都喜歡在家裡插花,確實挺好看,就是費錢。
“你幹嘛?我可沒說要……啊!”
陸塵轉移了話題,再嘮下去他怕露餡。
“金店搞活動,打五折。”
江寒煙有點惱,說句好聽話會死啊,她不想收這麼冷冰冰的禮物,顯得她多好說話似的,可手卻碰到了軟軟的東西,好像還有好多腳,她低頭一看,是一隻恐怖的蜈蚣,還有幾條千足蟲,都是她最害怕的。
“又是路邊的老太太?”江寒煙故意問。
金閃閃也不敢吭聲,最近它都不敢進屋,縮在窩裡才安全,可這壓抑的氣氛太難熬了,啥時候是個頭?
“活動結束了,晚飯吃什麼?”
江寒煙顫聲叫着,她真的好害怕這些蟲子,但蛇卻不怕,她小時候還抓過蛇,可這些昆蟲卻特別害怕,可能是因爲她小時候被蜈蚣咬過,咬在臉上,都腫成了豬頭,她爹放了好多毒血出來。
“沒名沒姓的,我可不敢收。”
男主子不行啊,連蟲子都不會抓,還是得它金閃閃出馬。
陸塵皺了皺眉,怎麼不收呢,剛剛不是蠻喜歡的嗎?
他想了想,將盒子塞給豆豆,朝廚房裡指了指,“給你江姨。”
豆豆委屈巴巴地回房間看小人書了,金閃閃偷偷溜了進來,輕輕啄了下小主子的手,表示它已經搞定了,讓小主子安心,馬上就有好日子過了。
果然送禮物有效果。
“這手鐲你戴。”
豆豆看了看江寒煙,又看了看陸塵,決定還是看花吧,大人太難搞了。
江寒煙插好了花,欣賞了會兒,眼角瞟到了某隻鐵公雞,鬼鬼祟祟地拿出一隻紅盒子,擺在了桌子上,心裡暗暗好笑,又買什麼了?
她打開了盒子,裡面是一隻金手鐲,金燦燦的,挺漂亮,看來這鐵公雞下血本了。
豆豆只得拿着盒子出來,還給了陸塵,還攤了攤手,表示他也無能爲力。
勤快的金閃閃在老房子的牆根下轉悠了一圈,就抓了幾條蟲子,有蜈蚣,蠍子,還有幾隻千足蟲,都是鮮活的,因爲小母雞最喜歡吃活的。
江寒煙練好了琴,陸塵進屋了,穿了件背心,手裡還捏着盒子,江寒煙早看到了,假意沒看到,上牀睡覺去了。
“沒了,我弄掉了。”
江寒煙沒吭聲,心裡惱這傢伙不會說軟話,硬梆梆的,送禮物都不會送。
愛動腦子的金閃閃趴在窩裡絞盡腦汁,一隻小母雞過來了,是它的至愛之一,倆雞溫存了會兒,金閃閃心情好了些,還抓了只蟲子送給小母雞,小母雞歡歡喜喜地回隔壁了。
陸塵隨口瞎編,這隻手鐲是最貴的,花了好幾千塊,這女人應該喜歡的吧?
“哪個金店啊, 這麼便宜,我再去買點兒。”
得意洋洋的金閃閃,踱着八字步回了窩,等着家裡的氣氛破冰,它又可以進屋陪小主子看電視了。
“西北風!”
陸塵柔聲安慰,將牀上的幾條蟲都抓走了,可江寒煙還是害怕,縮在他懷裡不肯擡頭。
“肯定還有,你再找找!”
江寒煙死活不肯下來,兩條腿纏着他,兩人貼得特別緊,此刻的姿勢極曖昧,也極勾人。
陸塵又是好笑又是得意,只得抱着她,將牀上都找了一遍,確實沒蟲子了,江寒煙這才鬆了口氣,準備下去,可卻被摟得特別緊,下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