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報上名號,還有衆多沒有說話的跟隨者裡,除了隱劍門過來的竟然是熟人,以及見過一面的紫郢外,其他人都是素不相識的生人,對此所有所準備,本以爲只會有其它十一國,和原東野國依附的二三流門派會在七天內趕來。
卻沒想到三宗、六門、九派、十一國竟然都來了,這種狀況雖在意料之外,底牌在手的古月並不慌亂,暗中給幻銀戰船器靈幻銀傳音,讓他負責招待這些來人後,只見巨大的幻銀戰船仙氣微動,外表不變,內部卻跟衆人上來時大爲不同。
衆人只覺得瞬間就出現在一個巨大的銀白色殿堂內,殿內根據三宗、六門、九派十一國的勢力排名,以及所有隨行人的修爲高低,眨眼間列出恰好好處的席位,而最上首的席位正中座位上,古月神態安然就做,於宗立於她身體左側身後,令狐藍則就坐於古月右首席面上。
隨即所有席面上銀白仙力一閃而過後,珍貴至極的靈果仙茶佈滿每一個席面,撩人的氣息引得修爲稍低的修士們不由自主挪動了下腳步,衆修詫異的看着這一幕,不由爲古月的神通廣大感到震驚,移動他們的手段、佈置席面的手段全都看不出且不說。
單這艘巨大的仙品飛行空間類仙器,在整個書羽靈界也不過三件,被三大宗門視爲至寶,輕易不得動用,他們卻親眼見到了第四艘,還有這些靈果在書羽靈界也難得一見,而那氣息悠遠、綿長動人心扉,只是聞一聞就覺修爲鬆動的仙茶更是前所未見……
種種異常,不同凡俗之處都顯示了奪取東野國的神秘人物,底蘊非同一般,這個推斷讓他們各自對原本的打算產生了猶疑,大部分決定先觀望一番,一旁火鳳凰千鶴卻有些吃驚,這空間類飛行仙器算不得什麼,在她重生前的記憶裡,也見過不少比這更好的。
空間系神器才更了不得,可瓊碧仙茶,就算她重生的記憶裡,在仙界也十分珍貴,是專供五位仙帝帝宮的貢品,這個女人從哪裡得來的?難道她跟五位仙帝有什麼瓜葛,或者她的後臺就是仙帝中的一位?可這不對呀!她重生前的記憶裡。
曾經穿越進仙界執行過不少任務,最初幾千年內仙界還是那個仙界,可到後來某段時間,仙界的一切都改變了,宛如回到矇昧時期,所有仙界的生命剛剛摸索到修道之法,也因此讓她佔了很大便宜,成功飛昇神界,發現神界也同仙界一般。
處於發展神道修行法初期,界內生命記憶最古遠竟只有數千年,後來聽聞到神界是神界至尊所創的後,她曾懷疑過,仙界也是被神界至尊重創的……她本來很確定這個想法,現在看來卻又不確定了,若神界至尊的師傅後臺是仙帝,他那麼重視這個女人。
又怎麼會做出毀滅仙界一切,包括這個女人後臺的仙帝呢!除非發生了他不能容忍的變故,或許跟這個女人隕落有關?同樣自某個世界的現代穿越而來,擁有豐富狗血劇情經驗的千鶴,一瞬間腦補出無數狗血段子出來,掛到註定紅顏薄命的古月身上。
被紅顏薄命的古月對微愣的衆人道:“不管衆人因何而來,還請先入座,品一品我古月宗的靈果仙茶,有什麼話儘管對本宗主述說,各位請。”
“……”冷漠寡言,素日面癱的紫郢又是當先頭一個,坐到了令狐藍對面,古月左側首席位置,隨他而來的崑崙宗弟子當即隨在他身後,在他後面的席位上坐好,千鶴化作的巴掌大金紅小火鳳凰在紫郢肩膀上跳來跳去,時不時鳴叫出聲,似乎在說什麼。
可惜在座的衆修士沒有能聽得懂的,站着那個能聽懂的卻懶得理會,更有朱炎緊隨紫郢之後,尋了個差不多的席位入座,並且先紫郢一步端起瓊碧仙茶,似乎以茶代酒般遙對古月舉起茶杯,一口飲下後,即閉目消化茶中仙力。
見狀,衆修也隨着紫郢、朱炎入席坐下,悠然自在‘迫不及待’的端起那杯瓊碧仙茶慢慢飲下,任由純淨仙力在體內迴盪,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看向真正悠然端坐主位的古月,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下,心裡再多的情緒謀算也只能暫且按下。
那夙淶仙王貢獻的瓊碧仙茶倒是用處不小呢!見他們如此神態,古月悄悄鬆了口氣,只要沒一上來就喊打喊殺,憑自己的金手指、不!應該說金大腿、還是金水桶腰來着,嘛!反正怎麼也能把他們震懾住。
“師傅您打算怎麼做?”看着自家寶貝師傅信心十足的模樣,於宗心頭髮癢,忍不住給其傳音,不是爲了得到答案,而是想要得到師傅的迴應。
沒想到這種重要時刻,愛徒竟然還有這種小心思的古月,接受到愛徒的傳音後,有點神秘、有點得意、又似乎想要跟愛徒炫耀下一般,用微微帶着笑意的聲音道:“這個嘛!先不能告訴你,你呀!就好好看着吧!我要這羣人的下巴都驚得掉下來。”
首次大放豪聲的古月給於宗傳音完,纔看着殿內衆席,站起身來後,對在座衆修士道:“本宗附屬國與分支古月門建立吉時將至,衆位遠道而來,本宗主也已盡過地主之誼,各位若有與本宗有關的事要說,還請在吉時前說來。”
“古宗主如此直率,我天機宗也不扭捏了,東野國本是我天機宗附屬國,如今貴宗蠻橫硬奪,使東野國死傷無數,還請古宗主給本宗一個交代,若不然,咱們就按照靈界規矩,做過一場再說。”古月話音剛落,天機宗易問星就沉着臉,語帶威脅的質問出口。
“呵……”聽得此言,古月還未說話,她身後站着的於宗就冷笑一聲道:“我初來此界就聽聞三宗頂級勢力行事風格向來霸道,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一見面就把一國之地劃歸己有,不愧爲天機宗,不過,空口無憑,想要說法,還請客人拿出東野國歸屬的證據來。”
“你又是何人?語出無賴……簡直是強詞奪理。”聽於宗這麼說,易問星本就冷沉的面色,都有點微微發黑了,卻又因不善言辭,無法反駁於宗,畢竟,東野國附屬之事從未有過明面上的盟約,不過是東野國曆來按規矩奉上孝敬。
天機宗接受後,會給他們提供一定的庇護,無需結盟契約,彼此心知肚明……他們也沒料到古月宗手段這麼快,就把東野國皇室以及附屬貴族們的力量一網打盡,弄得現在連個出面說話,證實東野國確實附屬天機宗的人也沒有。
聽他這麼問,於宗似笑非笑的道:“我名於宗,是古月宗宗主唯一親傳弟子,至於客人你的語出無賴評價,可不敢當,更沒有強詞奪理哦!畢竟,你沒有證據,我卻可以證明,東野國是屬於我古月宗的,東野平廣出列。”
“是!奴東野平廣拜見宗主大人、於宗大人。”於宗話音剛落,一道身影就在殿內正中的堂前出現,邊說邊跪倒,對古月、於宗兩人行禮,這身影正是九劫散仙東野平廣。
對於東野平廣沒有給他行禮之事,心胸寬廣的令狐藍纔不會計較呢!他就知道臭小子其實是看他不順眼,總給他找麻煩的,所以只是在一旁旁觀,爲古月掠陣,並做好萬一情況不對,就帶着她閃人的準備。
不知道令狐藍對她信心不足,一直在做着隨時跑路的準備的古月,較有興致的看着殿內變化,只見愛徒於宗在東野平廣出來後,就對其道:“我宗行事向來光明正大,匡扶正義,以維護衆生爲己任,客人置放在我宗頭上的罪名,純屬胡言亂語。”
“我如果只是這麼說,沒有任何證據的話,就和客人一樣純屬妄言了,那麼事情真相,就由平廣,也就是原東野國九劫散仙平廣親王,來親自把事情經過給在座各位講一遍吧!我說的話可能有假,這位原東野國皇室血脈所說總不可能是假的。”
“是!奴遵命,衆位貴客,事情經過是這樣,自從原東野國新帝登基,其昏庸無道、只喜美色、盤剝百姓、妄造無辜殺孽之事多不勝數,不久前更是……”聽到於宗的話後,東野平廣立刻講述起來,在他的話中,事情經過變成另一幅樣子。
爲了討好愛洗澡美人,而肆無忌憚徵收稅負、召集役夫,只剩老弱婦孺後,取走這些凡人們生存水源的人從東野平齊變成了東野皇帝,東野平廣作爲東野家族良心僅存的親王,勸諫皇帝無用後,只能無奈決定清君側,剷除國內所有奸佞罪人,爲此求導擁有神火的古月古宗主面前……
東野平廣的一席話,把古月宗洗的比白蓮花還白,把東野皇帝和東野家族黑的比黑蓮花還黑,爲了解決黑蓮花製造的災難,解救衆多無辜的生命,他做出了許多努力,總之編織出一個激昂的美人洗澡水引發的慘案故事,聽得衆修士直嘬牙花子。
明知道這番話是瞎扯談,卻找不到任何證據,想不出任何理由反駁,畢竟,還有比東野皇室的親王親自出面所說的話更有證明效果的證據嗎?答案是目前沒有,可就這麼認了,更不甘心啊!衆修的目光不由落到易問星身上。
易問星頂着衆修視線,心裡極爲苦逼,面上卻只能抿緊脣,一句話也不說,易問星身後席位上坐着的散仙無奈扶額,他雖是散仙,在宗內地位卻比不上有極強佔星天賦的易問星,所以這次來是以易問星爲主,他率衆修擔任護衛。
只是沒想到,在宗內大名鼎鼎的王牌弟子,占星能力確實了得,可語言能力如此薄弱,竟被個少年堵了回來,儘管對易問星的語言能力很無奈。
這位護衛長老仍舊很有職業道德的一拱手道:“原來如此,沒想到東野國竟然出了這種事,更沒想到東野新皇帝竟是這種性情,百年前他親自送嫁長公主來我天機宗時,我倒是一點沒看出來,感覺他只是個性情溫和慈愛的長輩,對女兒十分疼愛。”
這個人說話倒比剛剛那個高明多了,一上來就點明瞭他們天機宗和東野國皇室嫡系有姻親關係,又說東野皇帝性情溫和慈愛,明示其性格絕不會做出上述黑蓮花種種……天機宗這麼說了,古月宗要怎麼應對呢!衆修感興趣的圍觀着。
“呵……若客人說的是真的,那東野廢帝還真是個兒女情長的性子,爲了心愛之人,甘願負盡天下人,國破家亡也在所不惜,佩服佩服。”面對衆人的視線,於宗不慌不亂的呵了一聲後,就又給可憐無辜的東野皇帝扣了頂,摘都摘不下來的昏君帽子。
看着一衆修士無語的模樣,古月強忍笑意,暗想口頭上風已經佔了,那接下來就該以雷霆手段震懾他們了,決定後她素手微揚,一副空白的長軸畫卷自她手中飛出,瞬間擴張到極大面積,懸浮在衆人上空後才道:“衆位,如今吉時已到,有什麼話待建國立門結束後再說。”
說完,也不理會衆人反應,又伸手招出一枚畫筆,隨手放開後,這畫筆自離了古月之手後,體積迅速暴漲,在足足有畫卷寬度大小時才停止變化,並立刻飛向長軸畫卷前,自行書畫起來,筆墨丹青,快速勾勒着,逐漸形成一道風景絕美畫卷……
不是要建國立門嗎?放出畫卷和畫筆是什麼意思?古宗主這是打算怎麼做?古月的行動讓衆修紛紛疑惑不解,不明所以然,倒是紫郢、千鶴、朱炎三人立刻凝神觀察起正在自行作畫的畫卷、畫筆,一直關注紫郢、火鳳凰舉動的衆修們也隨着視線望去。
這一看衆修神色立刻變得奇怪,他們發現這一長軸畫卷和畫筆,散發着強烈仙力,竟然又是仙器。出場這麼一會兒功夫,就已經出現過三件仙器了,靈界又不是仙界,仙器有這麼爛大街嗎?竟然出手即仙器,這古月宗究竟什麼來頭?
不止衆修產生疑問,千鶴也同樣有這樣的疑惑,尤其是她讀到紫郢心中竟對這女人感興趣,很在意她後,她的疑惑和嫉恨如烈酒倒入火焰之中一般,若不是神界至尊於宗在旁,她幾乎立刻就想對這個女人動手……無論重生前後,紫郢從未在才見過一次面的情況下。
就對她產生好感,現在更是把她當成一個戰寵看待培養,這對她來說纔是最大的痛苦和折磨,偏偏在系統沒修復前,她根本回不到原本的身軀,何況,火鳳凰強大的神獸血脈和天資她也捨不得放棄,更想用這具身軀化形,不知道自己化形後的模樣紫郢看了會有什麼感覺?
對在場衆人心思不感興趣的古月,專注的看着那自動作畫的巨大畫卷、畫筆,等這幅巨大的畫卷完成後,她立刻收回畫筆,打出繁複的法訣,籠罩在畫卷上,心中呼喚幻銀,瞬間這大殿頂棚縮回船身內,露出赤紅色天空,就在天空乍現之際。
吸收了古月手訣的畫卷,立刻沖天而起,如雲霧般徐徐擴張向四面八方,眨眼間擴散至衆修神識感知之外,倒是散仙們能夠清楚感覺到,這畫卷不多不少,竟是在幾息裡恰好覆蓋住原東野國上空,對此衆人不明所以,於宗眼中恍然,已經明白古月在做什麼時。
古月伸手拋出衆多自己製造的井眼、泉眼、溪眼、湖眼、泊眼、江眼、河眼,在這些各等級水眼恰好落入仙器畫卷後,這已經龐大到覆蓋了整個原東野國的雲霧般畫卷,立刻向地面落去,沒入地面後,衆修只覺神識感知內,地動山搖中。
濃烈的火靈力從地面涌出,與遍佈空中的火靈力交織在一起,形成遍佈全國的濃郁赤紅霧,這赤紅濃霧在地面飄飄蕩蕩,似乎被地面上的某種力量排斥,終究不甘不願,糾糾纏纏向高空飄去,左扭右轉,很快形成一團赤紅之雲在天空飄蕩。
同時地面所有生命平安無事,所有城池建築等卻紛紛分解,在那些城池民居等建築分解完畢後,一座座輝煌雄偉,蓋滿精緻堅固屋宇樓閣的城池相繼在各處地下鑽出,屹立在原有舊城址上,同時各城各村鎮、山林荒野等地,一條條清泉涌出,灑滿乾枯的大地。
滋潤着這片土地,不一會兒又有沒有任何火靈力的花草樹木自地面鑽出,快速生長,在不足一刻的時間裡,覆蓋了整片山脈土地城池村鎮,竟形成了整個書羽靈界極爲罕見的綠色領地,如此變化還未停止,在這片地域上最高的山脈處。
一座完全由靈玉構造的龐大宮殿由地面升起,同時,四十九條靈性十足的靈玉脈從宮殿內飛出,扎入地面後,竄向宮殿四周,最終各自在山脈找到落腳處後,才停頓下來,徐徐散發純淨濃郁的靈氣,滋潤大地上萬物,而在靈玉脈安靜下來後。
宮殿內又飛出一座座稍小的宮殿、樓閣、白玉階……等,紛紛落落,很快形成一棟遠觀都十分雄偉的宮殿羣后,在山脈的山腳處,又升起一座百米高巨大石碑,石碑上銘刻着的古月門三字發出濃郁光芒,與宮殿羣靈光連鎖在一起,形成一層極堅固的結界光膜。
這層光膜凝結完成後,立刻射出無數道靈光,連接到先前那些城池村鎮等處,使那些城池村鎮也凝聚出一層同樣的護城結界……如此,衆多城池點線相連,最終交織成一道密密麻麻的靈網後,靈網忽然化作籠罩住整個國家的超巨大結界,變化才終於停止下來。
“重塑山河地脈城池,薄正五行,想來仙人也不過如是,古宗主果然神通廣大,這是……何等厲害啊!”親眼看着這一幕,始終安靜的萬書宗王牌弟子司徒青,不由暗自慶幸剛纔未曾得罪這來歷神秘的古月宗宗主,他在萬書宗內飽覽羣書。
博聞強記下自古至今之事,少有不知道的,連書羽靈界爲何變成這副模樣都有些線索,可從未聽聞過這種神蹟一般的手段,這根本不是靈界修士能夠做到的事情啊!難道古月宗並非是從別的靈界過來,而是從仙界下來,這個可能性很大呀!
不止司徒青這麼認爲,親眼目睹這一荒蕪國家變綠洲的奇蹟景象,衆修士也都對古月產生了類似的想法,只有紫郢、朱炎兩人卻是專注的看着古月,目中露出異樣之色……
一旁千鶴打了個冷顫,暗自慶幸,沒來得及對古月出手,要不然恐怕是……不好了,不愧爲神界至尊的師傅,不過,怎麼讀不到紫郢心中的聲音了?不解的金紅色小火鳳凰急切的在紫郢肩膀上跳來跳去……
面對衆修火辣辣的目光,古月又有種想要堵塞面部神經的衝動,卻也知道現在可不能做這麼幼稚的舉動,只好故作威嚴的側過身避開衆人的視線,素手微微伸出,心隨意動,地面上一卷龐大畫卷瞬間飛向古月,飛來的過程中,畫卷的體積越來越小。
落到古月素手上時,竟恢復到普通畫卷大小,古月單手握住這幅畫卷狀仙器,回身對衆人道:“我可沒有司徒道友以爲的那般厲害,此次功勞全在這幅江山社稷圖仙器身上,沒有它的能力輔助,此次建國立門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不過這江山社稷圖可不是家鄉傳說中的那件至寶,而是自己用異能製造的,那些宮殿城池、宗門防禦陣等,都是她在空間製成後放入(僞)江山社稷圖中的,只有那些各等級水眼是她故意當着衆人的面投入其中,對此舉她可是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