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那名白胖散修元辰散仙對令狐厄問道:“渡厄道友,這……”
“城主這是生氣了?還是真的打算尋找離開此界的方法?”中年女醫修溫良散仙也對令狐厄追問道。
“怎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她到底接不接這個城主之位?”
“如果有意的話,就應該立刻接手婆娑城諸事,處理戰後雜事,安頓衆修士吧!”
“若無意呢!咱們該怎麼辦?”
…………
衆修士議論紛紛,一副忘記了這個城主之位,是他們用來利用古月做擋箭牌的樣子,也許並不是忘記了,而是他們在見識過古月深不可測的能力後。
本能的做出對自己有利的選擇,真正的承認了她有位臨其上,統領他們的資格,所以纔會在戰鬥結束後,立刻各施手段趕到西城古月這邊……
令狐厄看着衆修的表現和情緒,漂亮的狐狸眼中流光一閃,這纔開口說道:“各位,她並沒有否認接任城主這件事不是嗎?既然大人說她另有要務,那我們就先這麼聽着,現在比起猜測城主大人的意思,還是先徹底掌握此城更重要。”
“渡厄道友說得有理,就算現在所有傳送陣都以破壞,也難保對方有沒有修復的方法,所以咱們要在不確定的情況下,徹底掌控此城,做好萬全的準備。”劍修樂無散仙在令狐厄說完後,立刻神色嚴肅的道。
黑瘦的苦途散仙露出一副看似惡略的笑容道:“還有戰後的戰利品該怎麼分配也該商量一下吧!”
“這倒是首要之物,大家先把戰利品統計一下吧!彼此都知根知底,可莫要藏私,這是我先後收起的部分。”溫良散仙聽後點頭,當即隨手招出一道明如鏡、清如水的靜逸靈臺,先把自己收繳的儲物道具取出放置在靈臺上。
修士們無論散仙還是高階修士,大多都是散修出身,從最低處爬起,早適應了這種立刻坐地分贓的模式,見狀也不墨跡,當即將各自的收穫同樣放置在靈臺之上:“這是我滅殺兩名城衛隊修士收繳的。”
“這是攻破旗雲長老府,收繳府庫的收穫。”
“我這個是攻破城主府,滅殺……”
“我這是拿下……”
…………
衆修士立刻開始取出各自的收穫放置在靈臺上,好一會兒才全部交齊,衆多的儲物道具、仙器、仙寶、仙兵等彙集在一起,把整個巨大靈臺堆得滿滿……原來這些修士在剛剛過來那一瞬間,竟然沒有忘記順手把附近的戰利品全部收起,果然是散修特有的表現……
這些戰利品交齊沒用多長時間,清點時卻用了幾個時辰,直至天微微昏暗,纔算清點完畢,可以進行分潤了,但分配戰利品時卻出了問題,衆修士裡大部分都不贊成令狐厄決定把七成戰利品分給古月的決定,紛紛表示反對。
只有以溫良散仙、樂無散仙、苦途散仙、紫重散仙爲首的二十幾位□□劫散仙們贊同令狐厄的決定,其他修士卻都是堅決反對的,他們認爲拼死戰鬥十幾天,攻破城主府、十二長老府、十三街都是他們的功勞,憑什麼把這些分給沒有參與的人,還是十分之七。
“這還用商量?剛剛那些敵人盡數由城主大人滅殺,戰利品自然歸城主所有,至於在那之前繳獲的戰利品,按照靈界的規矩,由咱們滅殺的敵方修士之物可由我們自己分配,死於城主大人異火的那些。”見狀樂無散仙直率得問完。
氣道:“還有十三府、十三街庫存自然該屬於城主大人,這些合起來足夠戰利品中的七成了,可以說八成都不止,這還是沒算上城主大人剛剛破壞所有傳送陣,滅殺所有敵人的功勞,七成已經是虧了城主大人了,大家竟然還有意見?”
這道理衆修並非不明白,只是貪心讓他們聞言後,幾位散仙和衆修士立刻紛紛開口道:“這麼分太不公平了!”
“是啊!城主府、十二長老府、十三街等可是大家一起拼死攻破後拿下的。”
“靈界可沒這麼不公平的分法!”
“大家被剝削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拿回一點回報,就這麼放棄也太不講道理了。”
“我還想着趁機挑揀出幾件合適的靈寶、仙器呢!”
“還有那些沒來得及運走的純淨之物,我們正等着分一些提升資質,培養法體呢!”
“總不能剛把那座山扳倒,就又來個剝削者吧!”
…………
“呵呵……各位別忘記沒有城主大人的異火發威,我們現在恐怕還在爲了守城,跟污穢們苦戰,不知死傷多少,別說滅殺城主系的大部分戰力,就連自己能不能活下來都是未知數,更不要說攻下城主府了。”面對衆修士的反對,令狐厄笑了笑。
看似和氣的道:“還有衆位中能死而復生是託了誰的福?衆位要成爲忘恩負義之徒嗎?當然咱們是老交情,比起城主大人,我跟衆位倒更親近一些,正是因此,我友情提醒衆位一下,剛剛那位城主大人可是說,會尋找離開此界的方法。”
“一羣蠢貨,這些身外之物有什麼要緊的,重要的是要保證城主大人離開的時候,願意把離開方法分享給我等。”或者不能夠全部、大批量離開的時候,自己成爲她願意帶出去那一個,最後一句出於各種考慮苦途散仙沒有說出口。
白鬚白髮的紫重散仙,在苦途散仙說完後點點頭道:“老夫贊同樂無道友的意見,各位呢?”
“晚輩也贊成樂無前輩的提議。”
“晚輩也是!”
“本座沒有意見。”
“就聽樂無道友的。”
“如果能夠離開這裡,這些資源一點不拿都行。”
“就是!”
“我也這麼認爲!”
……
紫重散仙的話一問出口,所有修士沉默幾息後,先是境界最低、未曾兵解轉修散仙的衆多修士紛紛開口,表示接受這個分配方案,隨後衆散仙們也紛紛表示樂無散仙說的很有道理,他們覺得完全沒有反對的理由,這個提議也不錯啊!
“可整理好屬於城主大人的資源後,咱們該怎麼把資源送到大人手上啊?”就在衆修意見達成一致後,不知是哪一個修士忽然開口問,聞言衆修全部默然,望着八階護陣結界的光膜,一起無語……
一派和氣,實際隱隱有種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神情的,令狐厄聽後更是嘴角一抽,想到古月連個聯絡方式都沒給他就落跑的笨拙舉動,心裡鬱悶非常,卻還要一派自然的老好人模樣打圓場:“嘛!可以……等城主大人出來再交接。”
“城主大人什麼時候會出來啊?”有那急性子的問。
令狐厄嘴角不着痕跡的一抽,剛要開口,一旁高懸古月坊三字的牌樓下,忽然結膜一閃,浮現一個兩米左右的緩慢旋渦,隨後一道曲線優美的女性身影緩緩走出,一出來看到天上地下無數散仙修士齊刷刷的盯着她看,面上不由閃過驚色。
前輩說攻城戰已經結束了,怎麼還有這麼多修士、甚至散仙滯留此處?心有疑惑的她快速感知了周圍一下,驚見這次污穢攻城戰不但沒給城內造成任何損傷,甚至這聽說以往死傷最慘重的西城牆位置,如今竟一具屍骨,甚至一絲血氣都沒有。
連天都感覺廣闊好多,咦!都看不到孽氣形成的瘴氣了,這是怎麼一回事?真的爆發污穢攻城戰了嗎?心有懷疑的風惜惜立刻伸手按住佩戴的玉牌,後退半步,保持着隨時可以退回漩渦之內的戒備狀態,對衆修道:“見過衆位前輩,不知衆位聚集在此爲何?”
“咦!小姑娘可是城主大人派遣你來的?不知大人有何吩咐?”風惜惜一開口,紫重散仙即無言詢問。
這話卻聽得風惜惜摸不着頭腦,疑惑的問:“城主?我並不認識什麼城主,怎麼會受城主派遣?更不會知道城主的吩咐。”
“你明明從城主的洞府出來,竟然不認識城主?”溫良散仙奇怪的道。
風惜惜聽的糊塗了,先擡頭看了看牌樓上古月坊三個大字,見沒有差錯後才鬆了口氣道:“這裡是古月前輩的古月坊,又不是城主府,怎麼莫名其妙成了城主的洞府,各位可是找錯地了?”
“嘖!原來城主大人的稱號爲古月啊!不只是道號、還是名字呢!小姑娘你誤會了,我們所說的城主可不是以前那個城主,而是婆娑城新任城主,一位黑髮棕瞳,樣貌秀麗的女修士,十幾天前突發污穢攻城……”令狐厄從短短几句對話間。
就判斷出眼前少女對這些天發生的一切全然不知的事實,當即開口簡略講了講這些天發生的事,以及大家心甘情願遵奉古月爲城主的事實後,面對目瞪口呆的風惜惜,他面不改色的繼續說道:“看你的表情,城主大人是沒有跟你說起這些事了。”
“小姑娘怎麼稱呼?不知跟城主大人是何關係?”等令狐厄說完,一旁苦途散仙就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風惜惜聽完後,整個人都驚呆了,雖然想過,也有古月前輩是一位很厲害大能的認知,卻從沒想過她厲害到這種高深莫測,連散仙大人們都敬畏崇拜的程度,竟然以一人之力,滅卻、淨化不知具體數量的污穢之物與孽氣,一舉滅殺城主系大量修士後。
又與剛剛施展神威誅滅強敵,復活友軍,這真的是一位靈界修士能夠做到的事情嗎?就算是仙人大概也不可能做到如此程度……前輩究竟是怎樣的存在?莫名的,風惜惜想到前輩贈與自己那部功法的名字,神訣?難道前輩她是……
如果是這樣,一切就說得通了,那麼了不起的存在,竟然如此照應自己,風惜惜又是感動又是受寵若驚,好在她不是孩子,幾百歲的年紀讓她非常沉穩,因此儘管心裡情緒激烈起伏,面上卻是微露驚色之後,就微微垂頭。
避開衆修的視線後道:“回衆位前輩,晚輩名叫風惜惜,是萍水相逢後,被前輩善心救下,收留的,剛剛前輩確實沒有提起,只是說污穢攻城結束了,婆娑城以後是咱們自己的之後,就告訴我她要閉關幾日,出關後回去探索離開的方法,讓我這些天自由活動。”
“呵……城主大人爲人就是謙虛仁善,這是我等的福氣。”溫良說完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心裡悄悄鬆了口氣,能夠給無親無故的陌生弱女子伸出援手,看來那位並不是一個野心勃勃之輩,性情也是向善的,這樣就好。
在看到她的強大之後,她真怕剛驅逐了狼,有來頭貪婪的虎,若是個壞心的,以她擁有的絕對武力值,這全城僅剩的修士可就遭殃了,因爲這裡沒有一個人能夠反抗的了她,她在此界成了絕對的存在後,心性向惡的話,此城必定會變得比以前還壞,好在,她看起來不是壞人。
這會兒不止溫良如此想,其他幾位散仙也鬆了口氣,一旁令狐厄見,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之色,心道這些傢伙們既想利用別人的力量,又恐懼別人力量的強大,真是醜陋,不過利用他們的自己,或許是比他們更骯髒的傢伙吧!
嘛!骯髒也無所謂,誰讓他本就是以‘惡’聞名的地狐一脈後裔呢!‘惡’‘狡猾’‘淫邪’‘骯髒’纔是這一脈的本性不是嗎?除了每一個時代只有一位的地狐繼承者,其他地狐血脈都是如此,並且他們都是用這樣的本性活下來的……
令狐厄腦中閃爍着種種雜念,面上卻笑得一派和氣,廣袖一揮,仙靈氣涌動間就把剛剛分好,裝入儲物道具中的七成各種戰利品捲起,送到風惜惜面前:“惜惜小姑娘你出來的正好,我們剛剛把戰利品分配好,麻煩你給城主大人送去吧!”
“晚輩不敢,這麼重要的東西,怎可由晚輩轉交,還請前輩親自獻給城主大人吧!”風惜惜慌忙擺手拒絕。
看來那個小姑娘不是個笨蛋,還知道找藉口派個小姑娘來跟大家聯繫,沒傻到家啊!想着這些的令狐厄依舊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樣,和氣的道:“呵呵……我們進不去這裡,只能託付給你轉交,真是麻煩你了。”
說完仙靈氣一撤,任由那些儲物道具向地面落去。
風惜惜本能的伸手接住這些,接完後看着令狐厄和氣的笑容,直覺卻讓她打了個冷顫,慌忙道:“衆位前輩稍等,晚輩這就去求見城主大人。”
她說完抱着這些各式各樣,裝滿各種物資的儲物道具在漩渦中一個轉身,向古月坊內飛縱而去,眨眼間不見了蹤影……
“好了,現在開始分剩下的吧!”見風惜惜進了古月坊結界之內,令狐厄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迴轉過來對着衆修士說道。
衆修士急切的點點頭,期待的看着領頭的衆位修士,剛剛分配戰利品的時候,主持分配的散仙們考慮到他們在此受困,靈寶、仙器、仙寶、丹藥、靈玉等各種資源武器缺乏,所以分配的時候。
將大部分此界特產和破損的武器、戰甲、下品靈玉等分給了古月,剩餘這些都是完好的靈寶、仙器、仙寶和丹藥、上品靈玉……等,數量雖少,卻可大幅度提升衆修士的戰鬥力,衆位散仙也獲得了一二趁手的傢伙……
總體來說,分配完後,這一羣修士相當於破衣爛衫、手無寸鐵的貧民,穿上了盔甲、拿上了兵器,兜裡還揣了幾兩金銀一般,如此分配完後,修士們紛紛露出喜色,各自迫不及待的感知着自己的戰利品,準備抓緊時間煉化………然而就在他們分配完不久。
古月坊樓牌下的結膜又是光芒一閃,出現了剛剛那個漩渦,風惜惜神色比方纔輕盈了不少,手中託着一枚玉盒,很有幾分笑模樣的走到令狐厄面前道:“前輩,晚輩剛剛已經把那些戰利品交付城主大人,城主大人收下後,命晚輩將這方玉盒贈與您,說盒內之物由您自行處理。”
“嗯!還請你替我對城主大人道謝。”令狐厄邊說邊接過玉盒。
風惜惜自儲物手鐲內取出一枚乳白色,與她腰上顏色,紋路都一樣的玉牌,這枚玉牌大概跟風惜惜的一樣,是可以自由進出古月坊陣法的通行令牌,笑道:“不用這麼麻煩了,城主大人說這枚玉牌贈予您,命您若有緊要之事可持令牌進入古月坊面見大人,到時您親自到寫即可。”
“呵……這倒是!”令狐厄輕笑一聲,接過了通行令牌。
“衆位前輩,晚輩還要回去修煉,就先告辭了。”風惜惜見令狐厄接過令牌,就不在多留,當即出聲告辭後,轉身回了古月坊內。
她離開後衆修都好奇的看着令狐厄手中玉盒,普通修士不敢多舌,跟他同等的幾位散仙卻沒這顧忌,所以風惜惜一離開,苦途散仙當即就好奇的開口道:“呦!還有回禮,渡厄,趕緊打開看看是什麼寶貝,那位這麼厲害,應該不會拿出平庸之物吧!”
“咦!這是……”令狐厄也知這時候獨自收起,容易得罪人,所以點了下頭,發現玉盒上並沒有任何禁止,瞬間就可感知到玉盒之內的物品,但他感知清楚後卻是一愣,這裡面的東西倒真讓他有點吃驚,因爲這方玉盒之內只放置了三樣東西,還全是他分辨不出的。
當即當着衆修士的面把玉盒打開,衆修士立刻感知到這方玉盒內,只稀落落的放了三樣物品,一個是紋路精緻、顏色碧綠可愛的小小木瓶、一個是紋路玄奧、顏色瓷白的小小骨瓶、另一個卻是小小的琉璃瓶內裝着半滿的透明液體。
三個從未見過的瓶子立在玉盒內,讓衆修士一時茫然,靜默下來,不約而同的想這三瓶是什麼呀?功效如何?是他們被囚禁在這裡後,靈界新出現的丹藥?靈液之類的寶物嗎?這個完全沒見過啊!不過,那一位戰鬥力逆天,應該不會送些普通之物纔對,但這就是什麼啊?
彷彿知道這些修士的疑惑一般,空蕩蕩的玉盒上忽然靈氣一動,凝聚出幾行字跡,竟然是將精神藥劑、淬體藥劑、異能覺醒劑的功效名稱,轉換爲盤古世界,修仙體系的語言寫了出來,精神藥劑變成了養神液、淬體藥劑變成了淬□□。
至於異能覺醒劑更是更名爲神通覺醒靈液,寫明瞭其有八成機率可使服用者覺醒血脈神通,或靈魂神通的一種……看到這幾行字所有人都呼吸緊促起來,竟然是就算各大勢力,都要小心珍藏,謹慎考慮後再決定使用與否的傳承之寶。
如此珍貴之物,竟然隨手就贈送出來了,城主大人你的手有多大啊!令狐厄更是難得端不住老好人的面具,臉色一黑,暗罵一聲,家族怎麼會培養出這麼一個敗家子,傻缺,竟然把這種傳承之寶在大庭廣衆之下拿出手。
真是跟她在大庭廣衆下使用天地神火有異曲同工之妙啊!都是犯傻的舉動,偏偏這麼一個二傻子竟得到了元祖聖丹的認可,真是讓人又氣又無可奈何……他邊吐槽邊反手就把玉盒內三樣全部收入儲物戒指內。
若無其事的含笑對衆人道:“好了,戰利品分完了,城主大人的回禮也都看過,咱們也該做些正經事了,開始處理接管婆娑城的事吧!城主府那片區域就交給我了。”
說完竟是不等衆修士反應,就立刻瞬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