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寶葫?我可從沒聽說過,天材地寶大全、修真異聞錄、雜談等上面也全都沒看到過。”古月困惑的皺眉,就算仙珠全書,女主都飛昇神界了,因果寶葫也沒出現過。
不想告訴師傅,這是自己血脈神通覺醒後,所獲傳承中的內容,於宗乾脆道:“我也是偶然看到的,據說因果寶葫是傳說中的先天靈寶,由因果藤孕育,摘落即爲靈寶,白色承載因和孽、黑色承載果和罪,據說上古修士不修德行,有因殺戮、行事狠絕,因而結下累累因果和罪孽者,會將自身罪孽因果斬斷,裝入因果寶葫內封印,然後在渡天劫、得正果而飛昇成仙。”
“這不是本末倒置嗎?”即使於宗沒有細說,古月聽了大概後,也能想象得到因果寶葫究竟是怎麼樣的存在,可這樣的存在……她不可思議的道:“這不是欺騙天道嗎?這樣飛昇的仙人沒問題吧?”
“所以上古時期的仙人有時候比魔更可怕,後來也許是天道察覺了,因果藤逐漸滅絕。”於宗說到這頓了一下,皺眉道:“不!並沒滅絕,如果滅絕的話,因果寶葫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說完他看着下面的陣法若有所思。
“啊!完全弄不明白了,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啊?”古玉、古玉的母親、魔修、仙道宗前來除魔的金丹真人、葫蘆山周邊的龐大廢棄陣圖、葫蘆峰下的因果寶葫,所有的事情就像一團亂麻,攪合在一起,弄得古月頭昏腦漲,卻想不出頭緒。
腦力超發達的於宗卻是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才道:“師傅,我現在對這個陣圖的能力,還有你們村子發生的事情倒是有點推斷了。”
“咦!真的,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古月期待的看着於宗,自己的徒弟自己知道,她很清楚於宗從不說無根據的話,他既然說了,那就有七八成的把握。
於宗揮手將懸浮的葫蘆峰落到遠處山谷內,開口道:“師傅您說過看過兩個相似的陣法,一個名曰迴天、一個名曰奪天,而這個陣法既然以因果寶葫爲陣心,那我暫時給它取個名字,就叫騙天陣吧!這個騙天陣佔地面積極大,是由外力改造靈脈,並把靈脈鎖入陣中而成。”
“雖推演不出這個騙天陣真正的效果,但看如今的結果和因果寶葫就能猜得到,大概這個陣法的能力就是將某個人或某些人、某些事造成的因果罪孽封印在這裡,我本來是這麼想的,然而聽師傅您講了魔修屠村、同村獲救兄妹的母親似乎是知情者的事情,我的想法改變了,師傅,我姑且問一問,那名魔修你看到了嗎?”
“沒有,我和古陽古玉出來打草,當天是被仙道宗周昊真人,啊!當時是真人,現在他已經是元嬰修爲,是上人了,是周昊上人找到救回仙道宗的,據周昊上人說,他在南陽域遊歷,接了外門弟子的求救訊息,以及京城國師府頒佈的查看此地血流成河,村民等被屠殺之原因的任務。”
“”過來查看後確定是魔修所爲,他把魔修就地□□後,就把我們三個帶回了仙道宗坊市,怎麼了,宗兒!”雖然記憶令狐玥已經拿走,但結合原著與自己原本看了原主記憶產生的想法記憶,她還是能夠把事情經過還原出來的,古月看着於宗,不明白他的面色爲何忽然一變。
於宗嘲諷的勾起嘴角:“果然是這樣,也許師傅想要知道的真相,該去問那位周昊真人。”
“你是說周昊他有鬼?”各種小說、電影、電視劇裡賊喊捉賊的不少,看得多了,古月對於宗的話也就不感覺難以置信了,反而順着於宗所說的想,感覺很多疑惑的地方能夠說通了:“難怪他來的那麼快,當天就找到我們了。”
“如果真如我猜想的那樣,他豈止有鬼。”說到這於宗並沒有說出他的猜想,反而問:“師傅,那位周昊是不是回去後不久就修爲進階了?”
“我也不清楚,嗯!等等……”沒有原主的記憶,詳細的古月也不清楚,她之所以知道周昊如今已經是元嬰期了,是仙珠原著寫了不少周昊上人很照顧女主古玉,爲女主排憂解難,及時雨一樣的人,卻和女主並沒有一腿,有時感覺兩人的對話有些奇怪,似乎隱藏着什麼。
本以爲是作者的伏筆,但直到周昊上人爲保護古玉而死,這些奇怪的地方都沒寫出來,現在想想,才知道當時的自己天真了,古月拿出筆記玉簡看了看道:“我知道他是元嬰上人的時候是我十六歲那一年,什麼時候結嬰就不清楚了。”
女主一重生,第一個出場的就是這位周昊上人,本以爲是個重要角色,到最後才知道只是個打醬油的炮灰,今天之前她是這麼認爲的。
目光在古月收起的玉簡上打了個轉,於宗心裡十分好奇玉簡上的內容,面上卻不動聲色的問古月:“師傅您對南陽域這個地方從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有什麼好奇怪的?”古月摸不着頭腦,更想不出這個問題跟眼前的事情有什麼關係。
俯視着因果寶葫旁的靈脈廢石,於宗道:“整個乾陽界,無盡海、蠻荒……無論哪裡,無論多麼荒蕪,都沒有完全沒靈氣的地方,除了南陽域。”
“你是說……”古月驚訝的瞪大眼睛。
默默點點頭,於宗俊美的面容十分嚴肅:“我本以爲此處是天生的絕靈之地,現在看到這些因靈脈靈氣抽抽乾淨而廢棄的廢石,才知道南陽域的絕靈之地也許並非天生,師傅,要不要跟我去看看,這南陽域的靈脈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好!”面對於宗伸出的手,古月遞出自己的手,任由愛徒牽住她的手,點點頭。
於宗笑了笑,握緊古月的手,揮手將兩個黑白因果寶葫封印收起,然後運起土系靈力,用土遁中的土行法術,帶着古月沿着廢靈脈快速前行……
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廢靈脈,看到的詳細情況多了很多,於宗、古月兩人都看到了,凡廢棄靈脈旁都有累累白骨,人畜的都有,但是距離葫蘆山漸漸拉遠後,與廢靈脈鏈接的一處,竟然是沒有廢棄,佈滿中品靈石的中型靈脈脈絡,而且,這靈脈脈絡不知爲何,靈氣深鎖,不曾散出絲毫。
“果然!”看到這一幕,於宗目光一沉,握着古月的手,沒有回答古月的話,接着說道:“師傅,跟我來。”
他順着靈脈前進,行了很長距離後,在看到另一條鏈接着廢靈脈的地方,一拐彎,又沿着另一條廢靈脈快速前進……古月不知於宗怎麼在地下辨識路徑,只覺得他圍繞着新發現的廢靈脈,七拐八繞了一陣後,竟然又發現了一對黑白因果寶葫。
古月不敢置信的對於宗傳音:“不是說因果寶葫是傳說中的寶物嗎?怎麼這裡又發現了一對?在這麼下去,我會懷疑因果寶葫是可以量產的。”
“也許吧!”於宗面色嚴肅的封印好黑白葫蘆,再次收好後,看着古月問:“師傅,要不要上去看看。”
“嗯!”事到如今,看到因果寶葫時,古月就猜出這片地域應該也發生過什麼,很可能是類似於古家村、葫蘆鎮那樣的慘事,雖然不想看到,但古月更不想逃避。
兩人攜手破土而出,一出來果然看到一片荒蕪的大地,四周寸草不生,土地焦黑,別說野獸,連只螻蟻也看不到痕跡……看着這樣的情景,於宗對古月道:“師傅,咱們去分頭打探這裡的狀況吧!最好詳細瞭解一下,究竟發生什麼,才造成這裡如今的模樣。”
古月點點頭,二話不說凌空飛起,向感知到的人羣聚聚的位置飛去,於宗看着古月的蹤影片刻,向相反的方向飛身而去……
一個多時辰後,太陽已經高掛正空,兩人都趕了回來,互相交流收集的情報,原來此處是大明國境內,一處名爲朱雀山、朱雀鎮的地方,三百多年前此處爆發瘟疫,瘟疫快速傳播,使附近村莊、城鎮內大量人口成了感染瘟疫的病患。
後來實在沒有辦法,只有請大明國國師幫忙,大明國國師卻也無法可醫,無奈只能求助,他是劍宗外門弟子,求助對象自然是劍宗,於是劍宗一位被國師稱爲文遲真人的高人前來處理此事,文遲真人到來後,幾經查驗,判斷這是魔修散播的異種瘟疫,無法可解。
只有把傳染者、感染者等隔離出來,以天地靈火燒燬,纔可滅絕瘟疫源頭,於是,沒感染的倖存者們在以國師府爲主,官府輔助下遷離此地,剩下被感染者們被文遲真人的靈火徹底燒燬……
除此之外,兩人還打聽到一件事,就是在這往往全村覆滅的瘟疫災難中,唯有朱家村出了個幸運孩子,他被文遲真人看中了,在瘟疫事件結束後,被文遲真人帶回了劍宗……
這些事有些是兩人從縣誌內翻找出的記載,有的是老一輩們口口相傳的傳說,瞭解這些事後,古月竟然在沒任何證據下產生一個念頭,三百多年前朱家村那個幸運孩子絕對是朱炎尊者,也許找到下一對因果寶葫跟魔門有關,倖存者是墨真尊者,她也不意外。
“三百多年前,南陽域的真相究竟隱藏了多少年,也許從南陽域成爲凡人界那天開始,我都不意外。”於宗整理完情報後這麼說。
古月苦笑一聲:“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真相也許是不可探測的深淵。”
“師傅,要繼續查下去嗎?”於宗安慰的拍拍古月的後背。
點點頭,古月堅定的道:“要查,一定要弄個清楚,這可是關係着古家村、葫蘆鎮和這裡的衆多性命,也許在這之外還有無數的受害者,默默等待着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嗯!我陪師傅一起查,反正無論造成這種結果的人或組織多麼強大,也只是一羣只敢在陰影中搞陰謀,不敢見陽光的懦夫,這樣的存在,沒什麼好破的。”於宗這麼說。
那天之後,兩人遁入地下深處,沿着大地靈脈不停追尋,陸陸續續發現九十一對因果寶葫,而出現這些因果寶葫的地方,要麼成爲死地、要麼荒蕪、要麼成爲沙漠……變化不一,但都已經變成了不適合萬物生長,生物生存的環境。
並且有的地方爲何會變成這樣,已經沒法追溯,有的能夠稍微摸索點痕跡,更讓古月吃驚的是,在魔門支持的大巫國,果然也有這麼一處地方,二百多年前,同樣一個男孩獲救被帶回魔天門,也就是男主之一墨真尊者所在的魔門。
再往前四百年左右、五百年左右……沒有有規律的,幾乎是每隔一段時間,都有一處或兩處陣法被啓動,留下一對因果寶葫在那裡,同樣的,這些地方圍繞廢靈脈周圍,也就是那個與迴天陣、奪天陣類似的大陣周邊九個角,都分別存在着九種營養不良的天材地寶……
那些營養不良的天材地寶和因果寶葫全部被古月、於宗兩個人封印收起,後來根據他們蒐集到的當地傳說推斷,這個不知名的計劃最早也許在萬年前就開始啓動了,若以凡人界的形成來推斷,那時間就更久了,幾萬年總是有的,又或者還有他們沒找到的地方,那時間就更久了……
只是他們還是沒有找到南陽域靈氣被鎖的原因,不能徹底瞭解這漫長的計劃,所求究竟是什麼?有什麼陰謀?古月猜測或許跟女主、男主們干係重大,但沒有任何證據、仙珠原著也沒寫過相關的劇情……
半個月後,把整個南陽域翻了一個遍後,再也找不到別的陣圖了,古月託着下巴,看着神神秘秘的於宗:“喂!宗兒你什麼時候把你推斷的結果告訴我?”
“現在還不是時候,師傅再忍耐一會兒,等我把這個弄好就差不多了。”於宗對古月揚了揚手中玉簡,玉簡上本來是南陽域的地圖,半個月以來,他們把每個找到因果寶葫的地方都標註在上面,幾天前於宗似乎在地圖上看出什麼,從那以後就天天拿着這個玉簡不撒手了。
總是讓等,╮(╯▽╰)╭從半個月前賣關子一直賣到現在啦!究竟什麼時候告訴她啊!自己爲什麼就沒這麼聰明?什麼都想不到?什麼都看不出來呢?古月無趣的打了個哈欠,靠在於宗背上,望着藍天胡思亂想。
不知思維怎麼發散的,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忙道:“宗兒,你先忙着,我有一件事要去辦,很快就回來。”
“什麼事?”於宗挑眉。
“秘密!”古月站起來,故意報復愛徒賣關子的事,不肯告訴他,御劍飛離。
被留下的於宗想到剛纔師傅故意使壞的樣子,心臟砰砰直跳,總覺得剛纔的師傅好可愛,越想越喜歡,喜歡!!!處事不驚的於宗想到這個念頭也不由心慌意亂,連連搖頭,抑制住心中感情,強行命令自己專注於眼前的事情。
離開的古月則直接飛去血河城,將差點忘記的塑根花留下一株做種,其餘都交給令狐玥,這才拒絕令狐玥的挽留,準備返回愛徒身邊。
只是離開前令狐玥認真的問她:“古家村的事你查了嗎?”
“查了!”古月沉默片刻才說出口:“真相還不清楚,但是,事情干係重大,沒有明瞭前不能說。”
令狐玥嘆了口氣:“嗯!我知道了,既然干係重大,妮可要小心,不要驚動不該驚動之人。”
“我知道,吶!如果你哥哥夢到什麼線索的話,不要忘記告訴我。”古月點點頭,令狐玥既然已經知道令狐昱的天賦,那就拜託他一下,也許會有驚喜呢!
疑惑的眨眨眼,令狐玥爲難的道:“不知你所指的線索是?”
“啊哈哈!忘了告訴你了,就是突然在一個範圍內有各種原因大規模殺戮人口,然後事發地變得荒蕪、廢棄,生靈不肯靠近之類……”古月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就在這時,令狐昱臉色難看的走進來,皺眉看着古月道:“月姑祖,有關鎮國公府的事,請不要和玥兒說。”
“鎮國公府的事情?我沒有啊!”古月茫然的看着令狐昱。
令狐昱驚訝的看着妹妹和古月,有些尷尬的問:“那你們說大規模殺戮人口,事發地變得荒蕪,生靈不肯靠近是說哪?”
“難道……”聞言古月不敢置信的僵在那裡,想到令狐昱曾經告訴她的那個有關鎮國公府的預知夢,大腦快速跳躍後,她驚問:“難道你的夢裡鎮國公府被屠戮後,就變得荒蕪起來。”
“不止鎮國公府,事實上夢裡鎮國公府四周也遭了殃,不過夢裡模模糊糊也記不清楚,只記得最後看到鎮國公府和周圍幾家的牌匾破舊的落在地上,荒蕪的院子各處寸草不生,連螻蟻鳥雀都沒有,十分淒涼。”令狐昱瞪着古月道:“這樣的事不要跟玥兒說啊!她的身體纔剛好。”
“哥哥!不用擔心我,而且這件事很重要,您還是把夢裡詳細的情況告訴月姑祖吧!”令狐玥對令狐昱如此說道。
令狐昱看着自己妹妹認真的表情,仔細想了想道:“詳細的已經告訴過你了,夢中我也看不清楚下殺手之人的模樣,啊!對了,還有一點很奇怪,我記得夢裡他殺了我們鎮國公府的人後,天上忽然下起黃色,會發光的雨,然後他用被一團光包裹的東西把那些雨全部收起來了。”
“嗯!謝謝你了,這個情報非常重要。”古月感激的對這對兄妹道謝,心裡卻如驚濤駭浪般,黃色會發光的雨?功德?下一個出手對象很可能是鎮國公府?她神思恍惚的飛離將軍府,本能的飛向於宗所在方向。
於宗奇怪地看着自己師傅神思恍惚的模樣,不由擔憂的走過去,握住她的手問:“師傅怎麼了?你的神色好奇怪。”
“宗兒,我……”回過神來的古月不如如何說剛剛聽到的消息,望着於宗不安的道:“可以把你的推斷告訴我嗎?”
看師傅神色如此奇怪,於宗心中不解,卻點點頭道:“師傅想知道的話,那我就告訴您好了,不用露出這種表情啦!據我推斷,南陽域地界本身應該在數萬年前,這裡還沒有人生活在這裡之前,就以整個南陽域所有靈脈爲基,被佈下了一個龐大的陣法。”
“整個南陽域?”聞言古月倒抽一口氣,但一想她不由點頭:“這就說得通了,爲何我們找不到任何封鎖靈脈靈氣的法寶靈寶之類,所有靈脈的靈氣卻被鎖定,不不會散,若整個南陽域的靈脈都是陣圖,那靈氣確實只會按陣圖線路遊走。”
點點頭,於宗道:“然後南陽域成了絕靈之地,應該是在刻意引導下,那些沒有靈根,在修真界活得艱難的人們逐漸遷居到這片大地,如此漫長的時間過去,形成龐大的凡人界,這應該也是主使者的計劃書。”
“那這裡生活的凡人是他們……”古月不忍說出口。
“特意養的,爲了達到他們的目的,特意養在這片佈滿陣法的地域上的。”於宗情緒沒有絲毫動搖的道:“然後,等人口達到他們的目標,或者說是其他方面達到了某個條件,例如,整個南陽域的靈氣隨着陣圖流轉,被吸入某個地方,靈氣通過積累達到某個數值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