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對啊,所以我要知道上午來的人是不是我原來的朋友啊。
他想了想,看了看我們,說那兩人也是一男一女,男的呢,沒你高,可比你看着神氣,女的呢,我就說實話吧,比你…比這個姑娘洋氣,好漂亮一個的。而且他們開那車,哼,越野車,高檔越野車,外省的牌照,那氣勢,比你們霸道多了,你們這車,我們鎮上也有好多。
我和陳蓉輕呼一聲,“王知樂。”
我心裡一陣激動,半年多了,我和王知樂一點聯繫也沒有,可今天聽到她的消息,我還是特別興奮,她和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涌現在我面前。
陳蓉更是激動,說大叔,他們走了嗎?
他說應該走了吧,他們買了好多東西,我又得準備不是,所以沒太注意,不過他們來得很早,按時間看,肯定走了。
我心理一陣失望,此時我才清楚,雖然我一直不聯繫她,可心裡還是掛念着她的。
我說好吧,大叔,那你準備準備。
他說小夥子,要想做完全,你還得去買點其他東西。
我說買什麼啊?
他想了想,說還得弄一條雞,煮熟就行,得買刀頭肉切成大塊,糖果糕點也不能少,當然,還得有酒。
我說除了酒,其他的你幫我弄行不行?
他臉上露出興奮,說行啊,我馬上幫你弄,你去吃午飯,吃過之後,我保證給你一切都準備好。
我看看時間,居然十一點了,說哪家的菜好吃啊。
他指了指一個大院,說那個院子裡那家是場鎮上最上檔次的一家,進門之後你去看吧,好吃的多着呢。
我說那這邊的事就麻煩你幫弄一下,我們去吃飯。
到了那家大院,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一臉笑容,說兩位吃點啥?
我說你介紹一下,有哪些好吃的。
她介紹一番,我說陳蓉,你看吃什麼。
陳蓉說那就吃這裡的特色菜吧,不是有山雞嗎?我們看看是不是真的,是真的就吃。
那女人說好,你跟我來,說着帶陳蓉過去看,陳蓉一會就回來了,說方成,還是真貨呢,有幾樣都是山上的好東西,我點了兩樣,你喝點酒吧,等會我來開車。
我說這樣,你把菜多點一些,我們吃三分之一,剩下的按三分之一打兩個包,我們不是要到羅瑛家去嗎?到時我們就不用麻煩她家裡人弄菜弄飯了。
“那我再去點兩樣,讓他再弄點滷菜,她說這裡的黃牛肉特別好吃。”
我說多點些菜,農村人喝酒時間長。然後問老闆娘,說你們當地有沒有好酒?
老闆娘說有啊,我們縣上有一個酒廠,在全省都出名,叫“花閣”酒,比那些賣幾百塊的酒還好。
我說不會吧,我可是品酒專家。
她說我可說的是真話,不信你去買一瓶嚐嚐。
我說你這裡沒有?
她說那最好的也是一百多一瓶呢,我這裡得賣兩佰,我不是爲你節約錢嘛。
我說老闆娘,你倒真是個純樸之人啊,行,我去買。
我來到她
說的超市,買了一件,共瓶,給了我批發價,只是一百三十元一瓶。
我放在車上,回來時見陳蓉正和老闆娘聊着,陳蓉說方成,這是羅瑛的姑媽。
我一下子楞住了,這老闆娘雖然長得不漂亮,可絕對不是醜的樣子啊,爲什麼羅瑛會那麼醜呢?
我說羅瑛是我們的朋友,沒想到今天過來會見到她姑媽,陳蓉,那我們也該這樣稱呼是不是。
陳蓉說當然是,我說那…姑…姑媽,我怎麼覺得拗口啊,算了,我們叫阿姨吧,這樣隨便一些。
女人說無所謂了,你們來看羅瑛,算她這輩子沒白活。苦命的孩子,唉……
我感覺她的眼眶一下子紅了。
我說阿姨,羅瑛的家人情況怎樣的,你能說說嗎?
她嘆了口氣,說還好吧,羅瑛雖然離家好多年,可活着的時候每年都會給父母寄錢,錢寄了多少我們以前也不知道,不過去年她死了後,我哥悄悄給我說過,羅瑛給家裡寄了二十多萬呢,她家的房子算是村上比較好的了,可惜了,這麼好一個人,就因爲長得不好,唉……
我說聽說她還有一個妹妹。
是啊,也大了,二十多了,一事無成,整天想到城裡去生活,可到了城裡又不願意踏踏實實做事,去年工作了一年,一分錢沒掙着,還賠了一仟多。
我說怎麼會這樣?
“唉,買了個手機,聊聊聊,啥QQ、啥微信的,手機不離手,上班也一樣,老闆讓她守鋪子,守商品,她倒好,不是收錢收錯了,就是東西掉了,最後還得家裡匯錢過去賠。”
我說怎麼會這樣啊?
“還不是我哥,我嫂子嘛,羅瑛那個樣子,他們見這個女兒長得好看,當然只喜歡小女兒了。”
我說這個女兒叫什麼名字?
“羅燦。”
聊着天,她男人從廚房把菜端出來了,一聽我們是羅瑛的朋友,他更爲詫異,小聲說羅瑛還真有朋友?說起來讓人根本不相信。
羅瑛的姑媽說怎麼不相信,羅瑛的墳墓全部是她朋友給錢弄的,那可是我們鄉檔次最高的那種,你看這兩位,是從外省過來的,唉,羅瑛要是活着該多好。
我和陳蓉一陣沉默,陳蓉說了菜如何打包之後,我們邊吃她邊說真想喝醉一次。
我說沒事,等會我們到了羅瑛墳前,我們陪她喝酒,一人一瓶,喝他個一醉方休。
吃過飯,羅瑛的姑媽用一個紙箱把打包的東西一樣樣裝好,幫我們放上車,說我們回來的時候一定再來吃飽,她請客。
我說看情況吧,今天我們還得趕回去。
她又讓賣祭祀用品的男人把我們該怎麼做、有什麼習俗和規矩等好多事情講了一遍,足足十來分鐘,我們才上車出發。
到了村上,我們才發現去羅瑛的墳地有多難,村上的人指引我們將車停在鄉村道路上的一個稍寬的地方,我把車往地裡開了一米多,這樣纔不至於擋住別的車輛的路。
在一個年輕人的指點下,我略略計算,大概有五百多米遠,我和陳蓉兩人根本無法將東西弄上去,依舊是那個年
輕人說要不要我們幫你吧,五十塊錢,我把你們要弄的東西全部搬上去。
看來只得這樣了,我說好吧,你找兩三個人把這些東西搬上去,陳蓉,我們把蛋糕弄上去就行了。
跟着三個年輕人到了山上,在半山腰的一處寬寬地平臺處,有一間殘破的用木架搭起的房子,房子頂已沒了多少遮蓋,倒是四周還牢牢的,一間房子的外形沒有發生變化。
在房子左側,是一座墳,墳的下半段是石頭砌成,約一米之上開始是泥土築成,上面長滿了草,墳的四周都栽着柏樹,雖然不高不大,可也算很多。
一塊碑立在墳正面中央,是完全石頭做成的雕花墓碑,上面正中豎向刻着“羅瑛之墓”,其他位置也是豎向刻着按照羅氏家族的碑文。
陳蓉說羅瑛,你活着沒住上好房子,死了的墓卻是這裡最好的,也算讓你的這些朋友放心了。
那年輕男子說,“本來羅瑛家親戚不讓弄這麼好的墓的,可她爸說了,這錢是她朋友出的,沒弄好,要把錢收回去,所以墓是我們村最好的呢。”
墓前留着很多已燒過的紙,還有幾柱特別大的香蠟,我說這是上午有人來燒過的吧,那男子點點頭,說是啊,上午也是我們幫搬的東西。
我說你們只看到兩個人嗎?
他說是啊,不過你們來了就不止兩人了。是四個人了。
我掏出五十元錢給他,說謝謝你了,我們想單獨在這呆一會,你們下去吧。
按照賣這些東西的人說的要求,我們把雞、肉和糖果等擺成宴席狀,然後將香蠟點燃,我口中說道:羅瑛,我和陳蓉專門過來看你,不僅帶來了你最喜歡吃的蛋糕,還帶來了好吃的肉和水果,張慧向芙蓉,還有幾個被你救的人,因爲各自有事無法過來,我就代表他們了。
陳蓉不知道怎麼就哭了,說羅姐,我們以前不懂事,還嫌棄你醜呢,可那天晚上之後,我們才知道,你纔是最美的,你的心比公司任何人都美,我們大家都感謝你,都感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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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燒過了,我將蛋糕拿出來,又把從她姑媽那裡打包過來的菜放在那殘破的木屋前,我拿出一瓶酒,倒了三個杯子,都是一滿杯。
陳蓉把蛋糕上的蠟燭插好,我用打火機點燃,我說好啦,羅瑛,今天是你生日,現在該你吹蠟燭了。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我的話剛剛說完,那跳動的蠟燭竟然一支支被風吹滅。
陳蓉大驚,說方成,羅瑛顯靈了。
我說是啊,羅瑛,你總是在關鍵時候出現,好,我也不知道你許了什麼願,但你心地善良,一定是一個美好的願望,來,我和陳蓉向你敬酒。
說罷,我的眼眶竟然溼潤了,我把她那杯酒倒在地上,我和陳蓉杯子一碰,一口喝乾。
這樣喝了三杯,我把蛋糕切開,說羅瑛,你先吃蛋糕。
陳蓉立即說羅瑛姐,這是方成從縣城買的最好的蛋糕,他說這是你最喜歡的口味,你快吃點吧,爲了不變質,我們用冰水降溫了的。
如此喝着酒,我和陳蓉似乎在聊天一樣,說着以前的事,說着很多可笑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