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子也是工友,不過年齡要大一點,應該有接近三十了,大家停下來,那男子說杜小紅,我可以替你還錢,但有一個條件,你嫁給我,我們馬上回家辦婚事。
這個人杜小紅的確認得,以前也看不上他,因爲年齡要大一些,人比較矮,不太愛說話。
痛苦和無奈之下,杜小紅已沒了選擇,雖然根本看不上這個人,但自已還有希望嗎?要是真能依靠一個踏實的人,自己也算有了份安定的生活,她點點頭答應了。
兩人結了婚,那男子是農村的人,杜小紅回去之後怎麼生活得習慣,鬧着要出去打工,兩人就到縣城租了房子打工,兩年之後,杜小紅生了小孩,只得回到男人農村的家中。
帶了孩子的生活是艱苦的,爲了掙錢更多的錢,男子選擇了到外地打工,杜小紅卻與公公婆婆無法好好相處,特別是婆婆對她更是刁難,說她嚮往城裡的生活,無非是想找野男人。
三年後,在婆婆的辱罵下,在丈夫的懷疑下,杜小紅選擇了離婚,獨自一人回到縣城,當然,她也沒回家,自己租了一間房子,靠打工省吃儉用逐漸積累了兩萬多塊錢。
其間一位高中同學請她去海城玩,邀請了幾次,她想想在縣城的工作實在沒有多少前途,所以過去了,後來,被勸進了綠森公司……
聽說她儘量平淡地說着自己的事,我知道,如此曲折的經歷,讓她不可能再相信真實的感情了,正因爲如此,她以更現實的眼光面對一切。
無論是林小娟還是我,我們雖然在利用她,其實她也在利用我們。
她漸漸收起了淚水,淡然一笑,說都過去了,方成,現在你可以相信我了?
我遲疑地不知道說什麼,然後問,那你原來說的一切都是假的?
當然是假的,方成,我又不傻,在綠森時我們瞭解不多的時候,我能對你說這些嘛。
我嘆了口氣,問,你不是說我應該感謝林小娟嗎?說說爲什麼?
她站想站起來,可身體卻晃了幾下,然後重重地坐在沙發上,她嘆了口氣,說還是醉了。
我說你不是挺會裝的嘛,完全騙過我了,怎麼也不行了?
她沒理我,說方成,林小娟當初讓你進入綠森,的確是爲她宏偉的目的,雖然讓你吃了苦,可後來她在想要離開綠森的時候,是要帶你走的,而且我發現她後來是捨不得你了,是真心對你的,所以我一直相信,她就算要出國,也不可能完全不管你,就憑這一點,我認爲你應該感謝她。
我輕輕地笑了,我不想回憶那段永遠的刻骨銘心,那機場的一瞬,她那眼神我永遠也忘不了,那樣得意,那樣瀟灑,她是在交換,那一週多我們的瘋狂,正是她交換的籌碼。
這些,我不需要讓杜小紅知道,我站起來,說行了,我知道了,你和方華在牀上睡,我睡沙發。
杜小紅哼了一聲,說方成,你什麼意思?你一直不是想試探我的真心嘛,你現在到底信不信任我,給句話。
我說當然信任你啊,怎麼啦?
那你就說
事啊,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肯定有什麼計劃,趕快說。
我心想這女人怎麼這麼聰明瞭,不過想想我最近對她這個組的要求,估計她猜測我是有想法的,包括說公共賬戶我讓她當監察的事或許讓她意識到什麼。
我想既然她意識到了,不妨就說說。
我說小紅姐,你想過沒有,在鄭總的背後,應該還有一個人。
杜小紅點點頭,說這點她也懷疑過,不過大家覺得也可以理解,因爲以前在綠森公司的時候就聽說過,有公司經理,有片區經理,還有大區經理,所以成林公司或者是片區的一個公司而已啊。
我說對啊,所以我就害怕我們上次商量的事實現不了,也就是說,公司那百分之四十八的錢能不能真正被監管,能不能讓我們放心,我害怕我和你成爲替罪羊。
她嚇了一跳,搖搖頭,站起來,說方成,真有這麼嚴重?
我點點頭,說你清楚我是被強行拉進成林公司的,雖然我已當了副總經理,可其實我認爲我只是一個工具,所以我害怕我這次沒有在綠森那樣的好運氣,要是再被公司的人抓住,就是死路一條。
她嚇得流出了汗,說方成,那我豈不也會被這夥人當成頭目抓住?
我說對啊,所以我一直想對你說這事,可又害怕你不能理解。
她扶着牆進了衛生間,我聽見裡面水嘩嘩的聲音,不一會,她的臉上全是水,頭髮的前面也沾滿了水,她應該是去用冷水清醒頭腦了。
她說方成,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輕輕一掌拍在桌上,“我打算把原來綠森公司的人和我家的親戚從成林公司獨立出來。”
杜小紅輕輕啊了一聲,吃驚地張大了嘴,坐在沙發上,不斷按着自己的頭,說方成,獨立了,我們的那部分錢怎麼辦?
我說這是後話,只要決定了,只要大家願意,自然就會有辦法,現在關鍵是大家能不能達成一致。
杜小紅沉默起來,說方成,你只是因爲懷疑就做如此大的決定,你仔細考慮過嗎?我們看似人多,可沒有力量,就像在綠森,那天晚上,張良平所帶的幾百個人看似力量無窮,連警察都可擊退,可羅瑛只幾句話就讓大家丟盔卸甲,因爲羅瑛知道大家的軟肋,你想過這些問題嗎?你難道沒感覺到如果真的背後有一個人,這個人是多麼的陰險,你是敵手嗎?
看來,她還是在權衡,我既然說出來了,就必須讓她做出選擇。我說杜小紅,我明白我在做什麼事,早死早投生,我決定了必有這樣一搏,所以得早,我要你站在我這一邊,不過你可以選擇,明天一天之內給我結果。
她看着我,說方成,你怎麼這麼說,我說過我相信你,我早就站在你一邊了,現在我只是在幫你,是爲了增加成功率,死有什麼可怕的,我剛纔讓你瞭解了我人生最黑暗的日子,這是我連林小娟都沒說過的事。你想過你失敗了會有怎樣的結果嗎?我需要的是你想清楚想明白。
這的確切重了我最深的痛處,要是失敗了,可能會給追隨我的人和我的親戚帶來最直接的損
失是發財夢,或許對美夢破滅的恐懼會讓綠森公司的人不願意跟我站在一邊,而我的親戚也一定不會放過我。
我說我想過了,杜小紅,我給你交一個底,這其實是一個騙局,根本沒有項目,這個項目是一個虛假的東西。
“啊……”杜小紅猛然站起來,而方華也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
方華很尷尬,可她已顧不了那麼多了,說方成,你說什麼,你說我們的股權沒有了?
我說方華,這個問題杜小紅清楚,這個叫純資本,我們現在的老闆很聰明,她故意弄了一個無論在方式上和數量上都完全不同於其他公司的項目,以免原來綠林公司的人認爲和原來一樣,可實際是一樣的,這個就是傳銷。
杜小紅想了很久,說看來我們又回到綠森公司的情況了,方成,不行,你不能這樣做,現在有四十來人交了錢,聽說有一百多份,也就是說光那百分之四十八就是五六十萬,如果其他人知道這些錢不在了,你的任何行動都沒人同意的,他們一定會讓這個遊戲進行下去,原因很簡單,比如說方華,她在一定的時候是可以收回成本的,你所做的,會讓他們失去希望。
我冷冷說道,杜小紅,我是把你們從這條不歸路上拉回來。
杜小紅搖搖頭,方成,我是想把你從死神的身邊拉回來,你這樣做,你會被大家打死的,因爲綠森公司的人一定會找你報仇的。
方華快哭了,拉着我的手,方成,不行,我不讓你這麼做,我投了五萬呢,只要這個遊戲在進行,我就可以收回我的錢,可你要是把這個遊戲中止了,我的錢就血本無歸啊。
是啊,這個理由的確是成立的,方華只需要直接或者間接發展一定的人數,五萬塊錢她實際上只交四萬,四萬極有可能會迅速收回成本的,但對於一級一級的後來者,誰又將成本給他們呢,當這個人數達到一定的數量,當這個鏈條在某一天失去活力,當大家的行騙已無法再拉進新人後,它必然成爲殭屍,那時背後的人一定會選擇跑路,而誰來爲最大多數的後來者買單呢?
我看着方華的樣子,知道方華已把我和杜小紅說的一切聽到了,也就不迴避了,說方華,杜小紅,你們現在也可以想想,我告訴你們,這肯定是一條不歸路,因爲如果你們收回了成本,或者你得也賺到了錢,你們就是更多人的敵人,就像林小娟一樣,所以所有人都沒有好結果,但如何改變現在的狀況我也沒什麼好的想法,我只希望你們站在我這邊。
方華拉着我哭了,說方成,爲什麼這和你給大家講的差別那樣大,和公司講課的人差異那麼大?
我拍拍方華的肩,說姐,你別傷心,總會有辦法對付這一切的,請相信我。
這一夜,兩個女人靠着我哭了很久,後來我也實在堅持不住了,三個人倒在牀上居然就睡着了。
早上方華第一個醒了,她可能發現我們不像樣子,使勁拉我,我睜開眼,看着自己的動作嚇了一大跳,我的右手居然放在杜小紅的衣服裡面,一隻腳被她兩隻腳夾在中間,這完全是不正常的情況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