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僅僅離開兩天的時間,我的心卻最爲不安,幾件事的疊加,害怕與焦慮折磨着我,我不得不做最壞最周全的打算。
後來我把方華、劉玉珍和賀勳都找到談了話,裝着問他們情況的樣子,叮囑他們好好幹,提醒他們在任何時候都要做好安撫工作,做好穩定工作,而且要絕對相信我。
第二天晚上我坐上火車趕往羅瑛的家鄉Y省豐收縣,上了火車,我打電話給陳蓉,讓陳蓉從海城開車前往豐收縣,她會近很多,所以比我提前到達,我讓她在火車站接我。
早晨八點多,我到了火車站,豐收縣的火車站特別小,進出站只有一道門,候車室也只有一百多平米,下車的人總共只有幾個,我快步出了候車室,一眼就看到陳蓉開的車,只見車門一開,一個女孩子快步向我跑過來。
我們靜靜地看着對方,她小聲說好想讓你抱抱。
我說你不是女漢子嘛,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哦,對了,聽說你和某老師對上眼了,那我可更不敢抱了,以後要是說露了嘴,我還不完了。
她嘿嘿一笑,說上車吧。
我說陳蓉,我來開車吧,我在火車上睡過覺,你開了至少五個小時吧,辛苦你了,你休息一會。
她說好吧,你來開,我手機上的導航有線路,你跟着走就行了。
我說先找吃飯的地方吧。
吃着飯,我說你把最近的情況先說一下。
陳蓉說根據你的要求,我先是瞭解了邱得志一夥的情況,這夥人的罪判得並不重,部分人更是已出來了,只是去向並不清楚,而海城的傳銷依舊火爆,到處可以看到傳銷組織的人在活動,四處可以看到他們帶着新人蔘觀所謂的項目。方成,邱得志團伙的剷除,並沒有讓海城的傳銷消亡。
我說是啊,怎麼可能消亡啊,那麼賺錢的事,組織者有利可圖,地方上也避免了死城空城,當地老百姓也因爲大量的流動人口而賺錢,而加入傳銷的人都懷揣着一個暴富的夢想,大家都覺得這個事情是個好事,你說誰願意不搞啊。
“可最後才知道,所有人最後都將走上一條不歸路。”
我說是啊,只有底層的接捧者,才知道這條發財路是多麼的摧毀人性,多麼困難。”
她說方成,你說林小娟到底賺錢沒有啊?
我慘淡地笑了一下,說她加入之後賺了十來萬,可陳蓉你想過沒有,她接近兩年時間,憑她的能力,不管哪個工作,難道兩年掙不了十萬塊?
陳蓉說對啊,如果我在任何一個地方安心工作一年,也應該有兩三萬的收入吧,想想真是氣,我如果除了我加入的錢,居然連一萬塊也沒有。
我說對啊,沒有新人,就別想賺錢。
吃完飯,上了車,她說你讓我完成的第二件事就是吳菲的事,吳菲的情況相信張慧已和你說了,不過昨天我又親自找到吳菲的老公趙卓,問了吳菲的事。
我詫異地說你親自去問了?陳蓉,這樣不太合適吧,吳菲的事可是敏感的事。
陳蓉說我當然知道,可不瞭解清楚,你那邊就無法突破對不對,我只得想辦法
了,不過我運氣好,發現趙卓在學校也是挺受氣的人,可他女兒不一樣,聰明伶俐,長得也可愛漂亮,和竟結合了兩口子的優點。
前幾天我看到兩人在餐館吃飯,我坐在他們桌子的一側,我裝着好奇地看着他女兒,然後說小朋友,你是不是叫趙思蕊?
兩人都詫異地看着我,我說思蕊,你真不認識我了?
那小女孩說真不認識了,你是誰啊?
我說你當時叫我陳姐呢,唉,是啊,你肯定不記得我了。
趙卓也覺得奇怪,說小陳,你怎麼認識我女兒?
我說我以前在一個茶樓上班,吳阿姨有時就帶思蕊過來讓我照顧一下,所以就認得了。
趙卓一聽這話,居然相信了。
我放慢了汽車的速度,說陳蓉,你這樣瞎蒙不怕被戳穿?
“不會,因爲我打聽過趙卓的情況,趙卓很自卑,對老婆是不放心的,所以經常愛耍小聰明,說自己在學校要上輔導,讓吳菲帶孩子,吳菲倒好,直接將孩子送茶樓,請人幫帶着,自己跑出去玩。”
我說兩個人都不是東西。
陳蓉說是啊,孩子是受害者,所以我利用這個機會就和趙卓聊上了,後來趙思蕊說想回家了,因爲餐館就在她們小區樓下,所以趙卓就讓她自己回家,可能是想打聽我知道的事吧。
我就叫了酒,說我早沒在茶樓上班了,嫁人了。
我嘿嘿一笑,說你這樣說,趙卓還會和你聊天嗎?
陳蓉說怎麼不聊,他想知道吳菲的過去呢,而我呢,就說吳姐現在在哪裡上班啊。
於是我們就聊起來了,後來喝了酒,我幾下讓他就差不多醉了,最後他說出了真話,吳菲出事後,無臉在海城,更無法在本系統找事做,就跑到沿海某安全器材設備公司找了份工作,因爲有她同學的推薦,去了就任了一個職務,目前已是設備檢測部部長。
我說那這件事可以確定了,我的懷疑果然是錯誤的,可陳蓉,成林公司這個老闆所用的手法,我覺得只有兩個人可以完成,一個是林小娟,一個是吳菲,可現在兩個人都不是,還真怪了。
陳蓉說你爲什麼說不可能是林小娟呢,我和張慧也分析過,她說雖然林小娟出了國,可林小娟沒拿到錢,一定會回來的對不對。
我嘆了口氣,我無法說出林小娟目前的情況,只得說算了吧,說羅瑛的事。
陳蓉說羅瑛的事我是通過當地警方瞭解到的,羅瑛家裡還有一個妹妹,比她小八歲,據說生了羅瑛後,她父母就不敢生了,怕生下來的孩子仍然特別醜,可後來兩口子想上天不會那麼殘酷吧,還是想再養一個,結果這個妹妹還真不醜,所以父母對她妹妹萬般寵愛,這個妹妹讀了大專,找了份工作覺得太苦了,又跑回家了,據說目前還在家裡,她父母打算給她找個婆家。
我說你還了解得清楚嘛?
她說當然,看樣子羅瑛在當地還是有些出名的,可能是因醜而出名吧。
眼看快出縣城,突然,我一拍腦袋,說還沒買蛋糕呢。
陳蓉說方成,還得開兩個多小時的車呢,買
蛋糕過去,先不說會不會損壞,能保存到那個時候嗎?
我說當然能,買幾十瓶凍成冰的礦泉水,用毛巾保溫,我不姓會出問題。
陳蓉說也沒有那麼麻煩吧,可以到鄉上去買,而且只是形式,不能吃了也無所謂了。
我搖搖頭,說陳蓉,要做就做最好,她待我不簿,救了我們的命,我怎麼可能敷衍她呢,我實話對你說,我身上是帶了錢的,要是她家裡特別困難,我無論如何也得幫助她父母。
陳蓉說知道了,也就是你這麼重情重義,她救的人少嗎?有誰來看過她,還有那個邱得志,利用了她一輩子,給過她什麼啦?
我也不好再多說,就問你和羅瑛家人聯繫過嗎?
她搖搖頭,說沒有,聽鄉派出所的人說從鄉上到她家還有八里路,路小不好走,要是趕上下雨,車也開不進去。
我不由看了看天空,還好,天氣晴朗。
我說陳蓉,如果去她墳前悼念她,要買些紙錢香蠟對不對,你懂不懂如何買啊?
她也楞住了,說對啊,我也不知道買些什麼呢,按照農村的做法,還得殺雞買肉,對了,還得有酒,反正和農村以前做席桌一般。
我說那咋辦啊?
她說要不我們先到她家裡去,讓她家裡人準備吧。
我搖搖頭,說不行,我們得帶着東西去,這樣吧,我們在場鎮上把東西買好再去。
到了雙鳳鄉,整個街道只有一條,不過這倒方便了我們,賣東西的特別好找,我緩緩開着車,很快在街道盡頭的一角看到一個賣紀念死人用品的門面。
車停下來,走出來一個五十來歲的老人,很詫異地看着我們,或許是因爲我們的車牌不是這裡的原因吧。
我說叔,我們去悼念一個死去的朋友,得買哪些東西,你幫我們準備一下行不?
他說行倒行,可你們打算花多少錢啊?
我說按你這裡最好的東西準備得多少錢?
他隨口就說二佰六十六。
我還沒說話,陳蓉就說話了,說大叔,你這是隨口一說呢,你計算過沒有啊,哪有那麼貴?你這不是坑人嗎?
他一下子楞住了,說不是你男人說要最好的嗎?
陳蓉臉一紅,說你這人怎麼這樣亂說話啊。
他更不解了,說我怎麼亂說了,小姑娘,我向來做事老老實實,這條街沒人不知道,你們要最好的,早上有個人也買了一套最好的,我算了一遍,就是那個數,難道一種要求,我還用得着算兩次?
我一下子詫異起來,說大叔,好吧,我們就買那最好的一套,不過我們年輕人不懂怎樣做,你能不能對我們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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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早上那人也這麼說,好吧,我就教你們。
我說早上的人是到哪裡去的?
他唉一聲,說那個醜女子羅瑛啊,不知道她做了啥好事,活着的時候沒人同情她,死了倒有人來紀念她了。
邊說,他邊搖着頭。
我大吃一驚,說大叔,你能不能說說那兩個人長什麼樣?
他說你們也是去悼念羅瑛的?
（本章完）